《《烛幽台》作者:随宇而安》第61/135页


  他对这个弟弟真是没多少感情,要不是为了保住他的命,母亲未必会死,而母亲用性命换来的弟弟,却转身投入仇人怀中。
  修彧一路追寻妖胎的下落来到玉京,那日在鬼市终于找到妖胎的踪迹,冒险当街抢夺。后来被几个猎妖人围攻,他担心泄露踪迹,引起人族警觉,影响了之后的行动,便遮掩痕迹杀掉其中几个猎妖人。
  不过如此束手束脚,却让另外两人抢得了机会夺走了妖胎,待他追上去后,却只在地上看到了一个空空的妖胎,胎囊上不知何时被人用利器划破了,其中的妖兽早已不见。
  地上的两个猎妖人或许是因为分赃不均,大打出手,最终两败俱伤而死。他们身上都有妖胎的气息,修彧为了遮掩痕迹,便将那两人的尸体吞吃入腹。
  后来尾随妖胎的气息一路追寻,却在一处荒宅中断了气息。
  修彧也想不明白,它是如何落到了高襄王府,但如今去追究过往也没有意义了,能找到修明,他便算不负已故的父母了。
  修明未足月便被剥离母体,又被猎妖人剖开了妖胎,他虽有灵智却还不多。虽然有意保护苏妙仪,但是修彧对他有血脉压制,他也只能呜喵几声抗议一下,最后委委屈屈地回自己的窝去。
  修彧长长叹了口气,他忽然有点体会到苏淮瑛对苏妙仪的无可奈何,又生气又不能打……
  当兄长哪有容易的。
  他心情复杂地低头看苏妙仪,垂落的长发无意识地扫过苏妙仪脸庞,带起轻微的麻痒。
  苏妙仪抬手揉了揉脸,翻了个身,左手便搭在了修彧腰臀处,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向修彧。
  修彧顿时一僵。
  那双杏圆的眼睛雾蒙蒙的,月光被修彧高大的身形彻底挡住,床上一片昏昧,什么也看不清。
  苏妙仪并没有清醒,她脸上还带着醉酒的胭粉,呼吸间都是酸甜的果酒香气。
  “郡主……”说话也似梦呓似的,沙哑中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再喝点……”
  说完便又阖上了眼,嘴里咕咕哝哝的好像在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修彧刚挣扎了一下,便又惊动了苏妙仪,她手上下摸了摸修彧的腰臀,没有睁眼,咕哝着:“你要去哪里……”
  修彧本是想追出去看看姜洄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这时却身陷困境了。
  万一他挣脱出来,惊醒了苏妙仪怎么办?
  把她打晕吧!
  修彧眼中闪过狠色,刚抬起手,苏妙仪便又贴了上来。
  她侧躺着蜷起身子,薄薄的寝被勾勒出曼妙柔软的曲线,额头抵在修彧胸腹处,温热湿润的呼吸都喷在了他敏感的腹间。
  修彧的手顿时便僵住了,掌缘刚碰到苏妙仪的后颈便没了力气。
  猫眼有极强的夜视之力,即便床上一片昏暗,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寝被之外裸露的肌肤。
  甚至寝被之下的身体,他也是清晰地看过好几回。毕竟苏妙仪只当他是只普通的猫,更衣沐浴从不会避着他。
  修彧对人族少女的身体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最多只是当口粮一样看待。他也曾懒懒地看过几眼,这个被父母娇宠着长大的贵族少女从未受过苦,身上肌肤雪白细腻,无一丝瑕疵,宛如青瓷壶中倾倒而出的一束牛乳。
  ——虽然不是异士,吃了于修行无裨益,但口感应该很滑嫩。
  他也就是这么随意地划过这个念头。
  甚至被苏妙仪抱在怀里时挤压着她胸前的柔软,他也只觉得烦躁,而无邪念。
  但此时被少女的呼吸拂过敏感之处,他纵然无意,也会有本能。
  修彧的呼吸顿时粗重了起来——这次不是气的。
  苏妙仪口中“没用的东西”,不合时宜地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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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修彧 下
  苏家别院外有重兵把守,园内也有士兵巡逻,不过两个少女的住处便不方便派一群男子守在外面。苏淮瑛对此尚有分寸,也不会无礼地去打探两个少女在做什么说什么。
  姜洄有小纸做前锋四处打探,轻易便寻了个守卫交接的漏洞从府中溜了出来。
  姜洄来到别院西南方的小湖畔,祁桓已在这里等候许久了。
  这次他并没有虽车队同行,而是独自一人骑马走了小路,比车队还早了两个时辰到此,查探清楚地形后便在约定地点等待姜洄。
  还未靠近,他便闻到了姜洄身上果酒的香气。
  “郡主,你饮酒了?”他想起姜洄的酒量并不怎么好,第一次见面便吐了他一身。
  “只喝了一点,不会误事。”姜洄双目清明,显然并未喝多少。
  其实她酒量并不差,只是那日苏妙仪偷偷拿出了苏淮瑛珍藏的佳酿,专为异士酿造的烈酒。
  异士体质异于常人,不易饮醉,自然也会有酒鬼想要体验喝醉的快意而去酿造烈酒。两个小姑娘初时不知厉害,姜洄更是自恃千杯不醉,这才喝得失态。
  这次是另有要事在身,她自然不会放纵自己喝醉了。更何况,她也不是三年前的自己了。
  “我已经查过了,姚家的别院离这里不远,骑马过去一刻钟便能看到。”祁桓说道,“不过姚家别院看似无人,守卫却十分森严,日暮之时有燃起炊烟,观其形势,别院中住的人不少。”
  “现在姚泰受伤,姚氏族人也都不在这里修养,哪里来这么多人用膳。”姜洄心中稍定,“看来他还没有意识到变故,没有转移这里的罪证。”
  虽有前世经验,但如今随着她的到来,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让她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我们快走。”姜洄说着,也不等祁桓,自己便翻身上马。
  她身轻如燕,动作干净利落,若论骑术,她是高襄王亲自教出来的,祁桓还远不及她。
  她坐在马上,低头看失神的祁桓,挑眉催促道:“你愣着做什么?上来。”
  祁桓回过神来,眼神闪烁了一下,狐疑问道:“我上马?”
  “不然怎么带路?”姜洄不耐道,“快点,我们得在天亮前回来。”
  祁桓心说,他可以用跑的。
  但这种时候,他再说这话就显得太蠢了。
  他弯了弯唇角,没再迟疑,便上马跨坐在姜洄身后,收拢双臂握住缰绳,掉转马头,稍一夹马腹,马儿便撒腿飞奔而去。
  两旁的树木不住往后移,夜风撩动鬓发,也让幽香漫开。
  姜洄心无杂念,祁桓却很难不多想。
  有时候觉得,她真没拿当外人。
  有时候又觉得,她似乎也没拿他当男人。
  是因为年纪太小尚未意识到男女之别吗?
  但有时候看她的眼神,却有种超乎年龄的成熟冷静。
  祁桓自嘲着叹了口气,将披风往前拢紧,帮她挡去迎面吹拂的风。
  这马上的一刻钟显得漫长而又匆匆,在离姚家别院还有一里处,祁桓便勒马停了下来,将马系在附近的树上,免得靠近别院声响太大会惊动里面的人。
  两人无声无息地来到姚家别院外,祁桓抱着姜洄,轻松便飞上了树冠之处,如此可以看得更远一些。
  不过姚家别院的墙也比别家的更高,似乎也是担心被人从高处窥视,附近的树大多被砍掉了,剩下的也只是一些刚长不久的小树,高度不足以窥视太远,只能看到宅子内燃着不少灯火。
  姜洄这时候便庆幸徐恕把小纸给了她,小纸与她心意相通,不用多言,便从她怀中钻了出来,浮在空中对她招了招手,然后转身朝别院飞去。
  祁桓这才和姜洄从树上下来。
  她神情凝重地感知小纸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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