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凛冬》作者:山药可爱多》第50/69页
“嘘,听我说完。”他指尖所过之处带来阵阵酥麻的触感,犹如过电,宁挽霁抿了抿唇,伸出粉色的舌尖,咬了咬他的手指,银色的细线从她唇角与他指尖的相贴处蔓延开来,可她偏生不知节制,还要接着把手伸入他的衬衫里。
季时景无法按住她过分作乱的举止,他的双腿被面前调皮的小姑娘强势的分开,脚背不安分的在他过分感知的位置乱窜,他眸色微黯,拉扯住她的手,接着反问道:“宁挽霁,你还想不想听完?”
她当然想听完,但她更想看到季时景不受控的模样,一直以来,她所认知的季时景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没有人会想象得到,他沉浸在欲/望里,或者说,为某人动情到底会是什么模样,而今想想,宁挽霁大概看到了他不被别人熟知的一面。
“我当然想听完,可是学长。”宁挽霁眨了眨眼睛,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接着道:“我更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住过人?或者说,是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是性冷淡?”
“……”季时景不想跟她在这样的事情上发生争执,这样暧昧的时刻,他训斥她的过于大胆,好像又会破坏氛围,他接着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其他男人,会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这很危险,但你不是其他男人。”这让季时景原本打算训斥她的话,全都胎死腹中,且无话可说。
他只得试图耐心地和她讲道理,再讲话题引向别的方向,似乎她的胆子比之前更大了许多,丝毫不介意这些煽风点火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是不是性冷淡,你试试就知道了。但是,闹闹。”他低声道:“我还是想说,这样的事情,对于两情相悦的人而言,或许是快乐,可是,对于很多人而言,他们不必两情相悦,也可以做这样的事,但我不去做,是不想你后悔,在两性关系里,女性可能受到的伤害远远高于男性。”
他不想去讲什么大道理,季时景也不会去讲大道理,因为他觉得无济于事,但是对宁挽霁,他总觉得应该谨慎再谨慎。
“至于刚刚的问题,让我来回答你。我心里,的确有一个,让我遗忘太长的笨蛋。”
是他自以为能够放下,却放不下,兜兜转转,仍旧只想要她一个人的小笨蛋。
第53章 表白
爱情与表白都来得如此突如其然, 季时景甚至没给她适应的时间。
宁挽霁其实也是鼓起勇气才能和季时景旁敲侧击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是总觉得现在的过程有些过□□/速了, 且有些太过仓促,好像在她主动的情况下,季时景就会回应她的心意,而她如果早一点, 再早一点将自己的心剖露给他, 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但是还好,他们两个人兜兜转转, 仍然停留在原地,谁都没有错过彼此, 仍然在双方认知的最重要的范围之内,季时景说, 让他遗忘太长的小笨蛋就在他面前, 不会再有别人,宁挽霁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半拍, 她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眸子与面前的人对视。
季时景垂下眸, 看到小姑娘仰起脸来, 眸色里有一闪而过的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语气里有一些游移和不确定, 接着抓紧了他的手腕道:“能不能说得再直接一些?或者说,为什么是我……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她重新在他面前变得大胆且活力四射起来,语调也带了些意料之中的明快:“学长, 我能否有荣幸, 成为你最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季时景没说什么, 只是按住她的肩膀,阻止住她继续想要作乱的手,接着开口道:“闹闹,还要我说得有多直接?我不太擅长表露自己的情感,但我明白,如果是我确定了的,想要的人,就不会更改,对你而言,也是如此。所以,我确信我还爱她,是因为我能坦坦荡荡的明白自己的心意,你呢?也是如此吗?”
宁挽霁甚少能见到季时景讲出这样多的话,他今天的话好像有些过分得多,一直以来,她认识的季时景都是淡漠的,内敛的,能够很好的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来,从未有哪一次,见到的是这样的他。
好像所有情绪在他面前都重新变得生动而鲜活起来,他不再是那个过分冷淡的,矜贵的,能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季时景,宁挽霁想起中学时,他还不像现在这样过分沉默,偶尔的偶尔,也会被她牵扯起一些情绪来,现如今好像也是如此,他会因为她而轻轻勾勒起唇角,他的喜怒哀乐,或许在她没有意料到的时候,就同她有关系。
现在季时景这样过分直白的问她,是否清楚自己的心意,宁挽霁尽管错愕了一瞬,却也明白,他这样的表白或许已经是他所能说出的,在一切情话里最为直接和露骨的情话。
“我……”宁挽霁轻咬唇瓣,接着道 :“学长,我害怕我不值得你喜欢,或者说,我想知道。我对你而言,值得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吗?”
她问得直接,这样的否定自己,是不自信的,好像在他面前,她总是下意识的会否定自己,拿自己与季时景身边的人作比较,觉得她不是值得他喜欢的那一个。
季时景微微垂眸,扯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在地毯上,他的领带已经被她扯松,季时景索性将领带扔在地毯上,将她的手攥进手心里,宁挽霁一不小心跌落在他的大腿上,与他扑了个满怀。
这样的姿势很像她在对他投怀送抱。
宁挽霁想到自己方才的话语,下意识地有些觉得自己太过大胆,但是木已成舟,她是惯不会在季时景面前示弱的性格,连表达爱意也是如此。
之前她之所以害怕,恐惧,患得患失,会与他较劲,各种不愿意承认她爱他,无非就是因为爱意这种东西,她不想率先在对方面前失败,这些日子以来的提心吊胆,好像全都有了终结。
季时景能察觉得出宁挽霁小心翼翼藏在倔强后的不自信,她与他算得分明,或许不是因为她对他无意,亦或是,想要真的与他分得那么清楚,只是因为她不愿落后于他,一直以来,都想成为与他并肩的存在,可她大可不必活得这样辛苦。
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会在她身后,为她遮风避雨,成为她最为坚实的后盾,季时景不会轻易对别人作出承诺,但他一旦作出承诺,就不会随意更改,他做出的任何承诺,都可以值得相信。
只要宁挽霁愿意相信他,他会在任何时刻,都可以做她身侧的人,他愿意放慢脚步,在她身边,等她成长为她想要成为的模样。
就算她无法成为她想要的模样也没关系,无论如何,她都会在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闹闹,我想说。”季时景低声道:“你之前会生气,与我之前听到你叫我季总时,我不开心的原因,或许是一样的,你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我也是如此。”
他这句话说得让宁挽霁的心,又快速的跳了几分,她声音微微有些顿住,强行压抑住自己忐忑的,终于可以好好被安放下来,但又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跳动着的心脏,接着开口道:“所以,学长,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你自己的心意的?先表白的是你,不是我。我们要把这件事记住。”
面前的女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还有点发抖,但能听得出语气的欢快,就像是吃了什么甜甜的糖果一样高兴,季时景不自觉地去抚摸她柔软的发顶,轻声笑了笑,又无奈地勾了勾唇,低声回应道:“好。”
季时景甚少能够这样直接的同她阐述他自己的想法,尽管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还太像公事公办,但是宁挽霁明白,他的的确确是在和她讲情话,并且讲得非常认真。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在冒着粉红色的泡泡,这些泡泡满满的要从她的心里面溢出来,宁挽霁能听到自己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瞩目。
至于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心意的这个话题,这个问题说来话长,他接着开口道:“这个问题说来话长,所以我要慢慢说,你可以容许我,说得慢一些吗?”
他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作为一个成熟的,足够有理智的成年人,季时景明白承诺背后意味着许多责任,而选择此时此刻与宁挽霁摊牌,来说他的想法,也只是他们日后漫长生活的第一步。
或许在大多人眼里,宁挽霁并不算是适合他的最佳伴侣,但是季时景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任何人都无法左右他的意见,季如晦和苏妤只能为他选择伴侣起到参考作用,而他自己的意愿,才是最主要的。
她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明白,自己对她也有不一样的心思的时候,季时景其实很难回答,他想了很久,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地答案,只能恳切的开口道:“我不愿意对你说假话,所以,我接下来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刚开始觉得你不一样,应该是高三毕业时,同你不再联系,那个时候,我意识到,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与他人不同。”季时景顿了顿,又接着道:“起初之所以会放弃和程清嘉结婚,选择你,其实是因为,我觉得,在我心里你与他人不同,我想问问我自己的心,对于我自己而言,你到底是朱砂痣,还只是我年少时路过的一段再普通不过的过往。”
他声音恳切,嗓音动听,黄昏的光晕从窗外打进来,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侧脸描绘出了斑驳的,不规则的光晕。
宁挽霁扯住他的手指,用小拇指挠了挠他的手心,又接着开口道:“所以现在,你觉得,我不是你可有可无的过往吗?”
“或许是我一开始的认知就存在一定的问题,总觉得我能够放下你,但是,在美国的那几年,我也有想过去得知你的消息,秦瑄也曾经告诉过我你的近况,我不可否认,我的确是在意你。”
他接着低声道:“其实读书的那几年,和你性格相似的人也有一部分会追求我,或许是因为你的原因,我会觉得,或许我只是因为年少时尚未萌芽的情感太过特别,尝试和与你相似的人展开一段恋情,会不会好,但我最终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去这么做,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就算有人与你再过相似,也不可能是你,我不会自欺欺人的开始一段感情,那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同样,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季时景的睫毛很长,说话时睫毛扑闪着,有些过分的好看,他的姿态与仪表,或者说,身上的每一个部分,她都喜欢得不得了。宁挽霁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道:“所以你中学时期也对我有特殊的感情,那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闹闹。”季时景接着道:“我不可能去那样做,那个时候的你和我都太过年轻,谈及爱情尚且为时过早。”
十八岁的他不可能做到与十六岁的宁挽霁谈及喜欢甚至是爱情的这种东西,他尚且年轻,但是已经是个有着独立自主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但宁挽霁才不过十六岁,他不可能丧心病狂的和一个刚刚年纪够办身份证的女孩子提到这种事情。
同样的,宁挽霁也无法想象到季时景这样的好学生早恋到底会是什么模样,她理解他的顾虑,同样也明白,他为何不会在当年选择将两个人暧昧的氛围升温,对季时景而言,他当然可以谈恋爱,因为他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但她不过刚刚满了十六岁,对喜欢或者说爱情的认知大多数都来自于书本,没有体会过真正的成熟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换句话说,就算是中学时期过分青涩的他们走到一起,恐怕最后也会背道而驰。
“我不可能会让你同我早恋,或者说,对于我而言,我不会轻而易举的选择开始一段关系,更不会草率的对一段关系说出放弃两个字,我想要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喜欢你三个字,说出口其实很简单,但要如何做到却很难,太轻易出口的喜欢对我而言,都太过廉价。当年我曾经想和你解释我为什么会留学,但是你果断地选择断绝了和我的所有联系。”
他不是会死缠烂打,让对方不愉快的人,况且当年,两个人都太过于心高气傲,谁都不可能听下去对方的话,所以走到那样的结局,是情理之中的必然。
太青涩的喜欢,总是伴随着冲动与不成熟,季时景不会把所有的责任归咎于宁挽霁,他承认,他的问题非常大,但是就算再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不可能为了一段尚未确定和明晰的感情放弃去斯坦福读书的机会,更不可能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告知宁挽霁,她对自己同样很特别,而后等到他回国,两个人可以发展成其他的,他曾想过的关系。
宁挽霁不会同意,无论怎样说,在当时都不可能会有更好的结果。季时景顿了顿,接着道:“是我的问题,我要坦率地承认,我应该在第一时间确定我要出国留学的时候,就告诉你,我总想着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可我自己或许也不清楚,什么才是合适的时机。”
“我明白你的意思。”宁挽霁顿了顿,接着道:“当时的我也太过冲动,这不单单是你的问题。”
她不得不承认,季时景想的都是对的,他始终是站在她的角度上,为她考虑问题,感情不是相互索取,而是相互尊重,在不恰当的时机萌发的种子,在当时,不可能落地生根,换做是她,也不可能会在那个时候,因为青春期的一段太过懵懂的感情而打乱自己原本的规划,况且季时景想的是对的,她的年纪,也确实不适合将感情二字言之过早。
他们两个人都是太过倔强,并且有着主见,不会被他人打乱计划的人,就算撞了南墙也会坚定不移的一条路走到黑,所以在当时,分开是必然。
现在想来的的确确是如此,感情二字对于她为时过早,可是在当时,在感性与理性之中,感性更占据了上风的地位、
“所以,你当初和我提出结婚,是不是只是因为爷爷的病?”
她这样问,季时景唇角微勾,接着用双手捧起面前小姑娘的脸颊道:“有一部分原因,但不全是这样,如果是这样,我大概会选择与程清嘉结婚,而不是你。闹闹,无论那一天,你在公司到底听到了什么,都记得一件事,我和程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你才是我的妻子。”
那天后面的事情,宁挽霁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讲闲话的员工被罚了奖金,做了道歉信报告,起初她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听到季时景这样讲,就算她脑子再不清醒,大概也明白了一些事。
或许是她知道她不开心,她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而季时景从王书越那里了解到了她不开心,所以王书越特意去调查了原因,才有后面的事情发生,公司的员工不得妄议高层的私生活。
“季时景。”宁挽霁接着道:“所以你那天,不高兴,说不要婚戒了,是不是因为,你吃醋了?”
“是。”他难得的坦率的承认着自己所有令人厌恶的一面,接着开口道:“我承认,我不高兴,因为在其他人面前,我并不是你法定丈夫的身份,只能偷偷摸摸,像是在搞地下情。我不得不承认,我希望和你有光明正大的,可以公开的关系。”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在今天说这件事,是因为,你问我了,而我觉得,我们不应该一直再这样下去,我总想着,给你足够多的空间,等到你足够开窍为止,但是目前看来,我无法静观其变的等到那一天。”季时景语调平静,声音缓慢的接着道:“我不是圣人,我也曾想过维持原状好,还是挑破,直截了当的问明白你对我到底是年少时的悸动还是现在的确定,如果是后者,我恐怕也无法像我最初设想过的那样,毅然决然的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