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凛冬》作者:山药可爱多》第6/69页


  坐在烧烤摊上,何清秋撸着串喝了一口果酒道:“我就跟你说,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相亲了,那男的好low啊,不过季学长能替你解围我真的想不到。”
  “你不是要开车吗?”宁挽霁开口道:“还敢喝果酒?”
  北城市交警抓得严,酒驾十有八/九会被抓,抓到了就是要进局子喝茶的事,还会被扣分,宁挽霁实在想不到何清秋喝酒到底是要干什么。
  “哎呀。不重要。”何清秋扯着她的手道:“我们不是可以找代驾吗?人一高兴,就得多喝点酒,不然怎么能畅所欲言嘛。”
  这家烧烤夜市在北城相对不算那么偏僻的地方,开车出去不可能不被堵酒驾,再者,就算何清秋敢开,宁挽霁也不敢去坐她的车。
  听到她说找代驾之后宁挽霁的心才略微的放了下来,幸好她的钱包里存过几张代驾的名片,不然她们两个晚上可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总不能就在烧烤店过夜了。
  果酒度数不高,但宁挽霁和何清秋显然都不是什么酒量好的人,不过小姐妹要喝酒,大半夜的,宁挽霁只能舍命陪君子。
  “话说回来,挽挽。”
  何清秋咬了一口羊肉串,又接着喝着青梅果酒开口道:“你那天回去之后,就真的没试过加加季学长啊?你高中那会儿,我记得不是挺喜欢缠着他的嘛,时隔多年,你总不能口味高成季学长你都看不上吧。就算你看不上他,那更奇怪了,你都能让我帮你看相亲男,季时景不比相亲男强很多?”
  “……”宁挽霁觉得她需要解释:“不是我眼光高看不上季学长,而是我俩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与其做白日梦,不如想点现实的升官发财呢,幸福是要靠兔子勤劳的双手创造的,比起玛丽苏言情,还是奉劝你多看点《那年那兔那些事儿》,兔子要自己赚钱。”
  她俩吃烧烤没进屋里,是在敞开的棚子下吃的,空气微凉,远处有灯火闪烁,车辆窸窸窣窣的穿行在北城的街道上,何清秋用手拄着头,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她低声道:“挽挽,真没可能了?”
  宁挽霁咬了一口鸡翅,脱掉社会女精英的假象,接着闷了青梅酒道:“可不可能又不是我说了算的,都过了爱做梦的年纪,总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你这就和论坛帖子一样,知道吗?”
  微凉的夜风吹到宁挽霁的侧脸上,将她鬓边的碎发吹起,昏黄的路灯照耀着她姣好的面庞,她声音已经带了一点飘忽,面庞也微微泛红道:“网上总有人发帖说如果给你五百万,或者说中了彩票一个亿你会干什么,还有给你一千万愿不愿意在荒岛里没有社交过一年?贴主也没先把钱打过来。”
  “这就是做梦的事情,你搁那里反复想,还浪费时间。”宁挽霁接着道:“我为什么要去幻想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可能的人?”
  “哎。”
  何清秋也有点感慨,她家庭条件虽然不算很差,是北城土著,但多多少少也了解宁挽霁的心路历程。
  季时景那样的天之骄子实在是和她们这些底层小市民,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她鼓励宁挽霁自己去努力追求,却也知道她的顾虑。
  不过说到这里何清秋也有点感慨:“说得对,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儿?但你喜欢他,不就要试试?否则,你真打算和你爸妈说得一样,到时候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结婚吗?”
  这话没法谈,原本宁挽霁也不想那么早相亲,但是奈何家里催婚逼得太紧,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相亲失败就当做是职场面试失败的想法,她硬着头皮告诉舅舅同学给介绍了人,她打算慢慢相亲。
  说到底就是为了应付。
  但往后的事不能不考虑,不过人生得意须尽欢,宁挽霁觉得想那么多,人类大概会很早灭亡,她就干脆不想,能偷一天算一天。
  “不开玩笑。”何清秋接着道:“我问你,为什么有些人会觉得什么样的人都能将就啊?我妈也催我,但我直接告诉她了,我是不婚主义者。”
  “……”宁挽霁道:“我也想,但我觉得我妈大概率会以死相逼。”
  在中国,孝道是传统,一想起自家父母,宁挽霁就开始头疼,她总不能真让她妈寻死觅活,无动于衷。
  虽然她也觉得,低质量的婚姻,不如高质量的单身。
  一提起各家父母,两个借酒浇愁的人直接不约而同的端起了酒杯,碰撞在一起。
  虽然李白那句诗说得好,借酒浇愁愁更愁,但是目前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
  除了借酒浇愁,宁挽霁也想不到用什么别的办法可以麻痹掉自己的神经,一想起来上次相亲失败,舅舅又拿了一长串名单让她接着挑选,被支配的恐惧,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和不喜欢的人结婚生孩子,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痛苦了一阵,她又接着举起酒杯道:“来,当浮一大白,为了我们的革命友谊,远离相亲男,不然会变得不幸。”
  结果事情到了最后,最开始嚷着要喝得欢的那个人反而没宁挽霁喝得多,但也没什么差别,两个人将几十串烧烤一扫而空,酒也喝得一干二净。
  直到深夜一点半,才结束战场。
  账单是何清秋去结的,宁挽霁迷迷糊糊的从钱包里随便掏出一张卡片。
  想起来还有代驾没叫。
  她手指有些不利索,看了好半天才把名片上的数字看清,title她也没心思再去仔细看,按下了拨出按钮,电话就打了过去。
  第一个电话,对方没接。
  夜风把宁挽霁的脸吹得有些燥热不堪,她摸了摸脸颊,不信邪,心想这代驾还挺没有职业道德。
  连着打了三个电话之后,漫长的滴滴声结束,就在宁挽霁准备再换一个代驾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等了这么久,宁挽霁火气也有点大,她喝了酒,也没控制情绪,在对方清冷的一句:“您好,请问?”中直接回怼。
  “你们代驾不都二十四小时服务吗?”
  “为什么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们公司才有人接线,你这个业务员真的不行,信不信我明天跟你们老板投诉你?”


第6章 摸摸
  季时景有轻微的错愕。
  夜已经很深了,他电脑屏幕仍然亮着,在公司里加班。
  这个时间段,他刚刚准备结束工作。
  手机深夜响起的时候,季时景刚出去接了杯水,没看到手机响,回来的时候宁挽霁的的第三个电话已经响了起来。
  知道他电话的人不算多,一般的合作伙伴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给他打电话,通常普通人找他都要经过预约,因而打电话的人他就算不熟悉号码,也一定认识。
  季时景把水杯放在桌上,揉了揉太阳穴,刚接起电话,询问对方身份还没询问完,就接到了对方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宁挽霁喝多了,但他没有喝酒,一直都还是清醒的,男人离开办公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恢宏的夜景,声音冷淡而又静默:“你喝酒了?坐标。”
  他今天手腕上带着的是一块劳力士的表,借着灯火,男人看向表盘,时针已经隐约指向两点钟,这么晚的时间出去喝酒还想着叫代驾,真不知道该嘲讽一句她胆子太大,还是说交通规则安全意识太高,毕竟能想到不酒驾,找代驾。
  对面应该是没听清楚他的话,还在借着酒劲吐槽道:“你烦不烦啊,就叫个代驾,你还管我喝不喝酒?”
  季时景不喜欢和醉鬼打交道,宁挽霁现在这样,八成是听不清楚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把他的电话当成代驾打,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承包了代驾这份职业,换做是别的什么人,在深夜这么无理取闹给他打电话,他恐怕会直接挂断。
  但或许是由于对方是相识且有过交集和羁绊的宁挽霁,季时景什么也没说,耐着性子听完了她在电话那边的一堆胡话。
  看来是真喝多了。
  季时景侧靠在窗户上,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道:“宁挽霁,你知道我是谁吗?”
  宁挽霁有些头疼,她喝酒喝得头晕目眩的时候就容易犯迷糊,也没仔细去分辨对方的声音,只是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你一个代驾怎么能知道我叫什么?”
  她人是真喝糊涂了,就连话都说不利索,而且聊了半天愣是连他的声音也没听出来,季时景揉了揉发皱的眉心,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便听到电话那边吵吵嚷嚷的道:“挽挽,你怎么叫个代驾这么费劲啊?我都结完帐了。”
  “不要吵。”宁挽霁从桌子上爬起来,看向何清秋道:“他问我坐标,所以我们这是在哪来着?你知道吗?”
  她是真的喝迷糊了,现在坐标在哪里她都不清楚,好在何清秋智力还算正常,没完全喝到不省人事,但也有点五迷三道,北城市地形太复杂,本地人也不一定能完全摸清楚路,全靠导航,但这一片何清秋来过,因此还算有点记忆。
  对方拍了拍她,接着道:“这还不容易吗?”何清秋打开高德地图导航的定位,把她们所在点放大给宁挽霁看:“诺,就是这里,赶紧报地点吧,不然我们晚上就要在这过夜了。”
  四月份在北城,本来天气就只是初春,夜里还吹着凉风,宁挽霁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她扶着桌子,从座位上勉强站起身来,看着何清秋递给她的手机定位,一字一顿的报出了所在坐标。
  季时景侧靠在窗边,飞速的用笔将宁挽霁所说的地址记录了下来。
  倘若宁挽霁现在清醒的话,一定会觉得自己胆子很大,但她现在不清醒,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小姑娘的声音还是和中学时代一样软糯,带了点甜甜的酒劲,季时景将手机的听筒外放,起身将搭在椅子上的西装拿了起来,接着开口道:“你在那里别动,等我开车去接你。”
  宁挽霁嗯了一声,整个人的身体趴在了桌子上,她还没回过神来,季时景便已经把电话挂断,夜色昏暗,路灯照在她的侧脸上,宁挽霁轻轻抬头道:“奇怪……代驾怎么还会自己开车来啊?”
  何清秋挠了挠头,接着道:“有吗?是不是你听错了?”
  ……
  应该不是听错,嗯,还有,为什么这个代驾声音这么耳熟,她该不会是打错电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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