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月亮》作者:枝在也听》第149/153页
她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了医生、护士,还有匆匆赶来的父母,父母握住了她的手,在叫她的名字。
神情担忧。
夏倾月再次回到了病房,父母在她身边,没说什么,也没有责怪她。
好在她额头的伤口轻微,医生用药品处理好伤口后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似是想起什么,而后折步告诉了他们一件事:“昨天送往ICU的病人已经顺利度过手术危险期……”
医生后面再说什么,夏倾月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听到江辞的情况有所好转,她的浅眸一瞬有了光。
他没事,阿辞没事。
“医生。”夏倾月走到医生身前,眼眶中不知不觉间含了泪,“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我想见他……”
江辞没有生命危险,这是不幸之中万幸的消息,但医生后面接着说的那些话,是好消息过后附加的坏消息。
“夏小姐。”医生继续道:“请您先听我把话说完。虽然说病人已经顺利度过了手术危险期,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处于昏迷状态,我们不确定这种昏迷状态会保持多久……”
夏倾月手心一凉,忽然间,她又什么听不到了。
江辞中枪的位置与心脏仅差几厘,经过两场急救手术终于取出了子弹。
听医生阐述的一字一语,这种昏迷状态会保持多久……答案,医生们也不敢下定论。
“医院规定在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是不能允许探望的,很抱歉夏小姐,等病人的情况好转一些,我再通知您。”医院制定的规定,医生也不敢私自打破,只能如实告知病人家属。
夏倾月不想放弃,她现在只想能亲眼看看江辞,“……求求你医生,我、只看一眼就好……”
医生依然拒绝了夏倾月的请求:“实在抱歉。我们能理解家属的感受,但医院的规定确实是规定……”
话音刚落,一众医生和护士走进病房内,为首的医生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院长来这里是因为得到了上面资本的指令,目前的状况可以宽容,允许夏倾月进入重症监护室,家属与病人的适当谈话对病人苏醒在一定程度上也有益处。
换了无菌服,夏倾月走进重症监护室里。
她远远看到江辞躺在病床上,置放一旁的心率检测仪实时显示着他的心率起伏,一升一降。
夏倾月走到床边,她的眸光缓缓低下去,身侧的他唇色发白,呼吸也很轻,是那种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的那种轻,唇角和脸侧皆有几分青淤。
“啪嗒。”
一滴泪沿着眼尾不受控地落了下来,滴在了江辞的手背上,但他感受不到,仍然未动。
“阿辞。”夏倾月坐在椅凳上,抬手牵起了江辞的手,移至他的手背贴向自己的脸侧,声线染了很重的鼻音:“你一定能听到我说话吧……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到的……”
“我记得小的时候,你最喜欢听我讲故事,我给你讲故事,你醒来好吗……我不想看到你躺在这里,你一定要……好起来……”
讲故事的时候,夏倾月的声音很轻。
时间线仿佛退回到她和江辞的小时候,在以往他们无忧无虑、什么烦心事都没有的时候。
她讲述着他们之间的童年趣事,讲到他在幼儿园每天都很期待她和父母一起来接他,讲到他们初中的时候第一次因为意见不合,对待一个问题出现了分歧,讲到他高一在运动会长跑的项目拿到了第一,她也为他感到开心。
夏倾月牵着江辞的手,突然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喜欢上他,如果,她早点喜欢上他,这样可以更加记清楚他以前的事情。
在他们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正式交往了一段时间后的某天,江辞对她说——夏倾月,你好像从来没对我说过‘我爱你’,我想听。
江辞想听,夏倾月也知道这三个字说出口不难,她也是真的爱他,但她就故意逗他,不说。
“……阿辞。”他的棕发稍微落下来了一些,隐隐遮住了眉宇,夏倾月为江辞轻轻整理了下,似有若无地触碰到他的长睫。她看着他,声音微微哽咽:“我爱你。”
“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真挚的爱意缠绵、热烈。
夏倾月爱江辞,是永恒不变的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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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昏迷后,江辞一直在自己的潜意识之中。
原本,在他的世界看不到什么,听到的声音也断断续续,而且很乱耳。
但,在恍然之间,他听到了夏倾月的声音,她的声音,他永远都忘不了——她好像在跟他讲故事,说起了他们以前的过往,她笑了,也哭了,想让他快点醒过来。
她也说,她爱他,很爱很爱。
江辞缓缓睁开眼,入目的一切好像都变得空白,但当他看向夏倾月的时候,她成了他灰白空间里——唯一的例外。
“……月月。”他手心翻转,牵住她的手,可能是因为刚刚醒过来,声音还是很微弱。
闻声,夏倾月抬头,他醒了。
顾不得其他的,她稍微倾身抱住了他,也刻意把控着度,担心自己碰到他受伤的位置。
“阿辞,你醒了……”夏倾月抱着他不想分开,掉落的泪水都染到了他身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太害怕了……我相信你、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她抱着自己,胳膊在轻微地泛抖,江辞想安慰她,但一抬手牵动着心脏的位置隐隐发疼,他蹙了下眉。
好在她没发现,她看到了,该担心他了。
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地安抚她,是她思念很久才听到的声音,一如以往不变,轻笑了下:“姐姐是我好不容易追到的女朋友,我舍不得离开。”
第99章 至夏
江辞醒了过来, 夏倾月因开心有些忙乱。
现在最重要的是通知医生。
但在她离开的前一秒,江辞握住她的手腕,观察到了她额头上的伤口, 用纱布包着。他问她怎么回事, 伤得重不重,褐眸里全是对她的担心。
他也看到她经受重伤的右臂戴着医疗护具, 泪水好像比自己的情绪来得更快, 他又哭了。
夏倾月顿了下, 她发现, 江辞哭的时候好像和自己一样, 都是泪越落越多,眼尾也红,让她心疼。
“没事的。”她故作轻松笑了笑, 纤细的指节帮他拭去清泪,不想再多说些什么让江辞担心,一句话带过:“不小心碰了一下,已经处理过伤口了。”
她的谎言,江辞短瞬看穿。虽然他现在刚醒来,对有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并未全面了解,但他能看出她的刻意回避,“……告诉我夏倾月,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说不了谎了。
江辞问她额头上的伤和她受伤的右臂,夏倾月将重点放在了前者,如实说了额头伤口的来因。
还有,她受伤的右胳膊, 经过手术之后,主治医生告诉她, 她的右臂断了骨,因所受的击打严重,需要进行长期的复位治疗,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可能不能恢复如初。
这些,她跳过了,没告诉江辞。
离开重症监护室,夏倾月背身贴着墙面,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好起来,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服装设计这条路上走下去。
现今,他的醒来就是对她祈愿的最好回报,只希望一切都能顺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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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侗、司唯、罗斌,这三人蓄意组织的报复事情还未收尾,他们的行为有损违背道德法律,只以同样的方式回击过去是远远不够的,法律会替公正惩戒他们。
夏倾月的姑姑——夏之莞,是国内红圈律所之一的京城合问律所中的金牌律师,知晓夏倾月和江辞受伤的消息,她第一时间出面。
法院中的她气质干练利落,陈述证词时头脑明晰,在她拒不接受一切赔款缓解刑罚的态度下,饶侗、司唯、罗斌三人得到了法院的最终刑事判决。
金牌律师出面公众场合必然会引动外界媒体的实时关注,当夏之莞走出法院的时候,媒体们一瞬间拾级而上,从远处看乌泱泱的全是人。
多数媒体工作者扛着摄像机,跟随着记者争先恐后提出的问题转移镜头。
镜头之中的女人华骨端凝、颜如舜华,识面相,典型的事业型女精英。她的视线看向镜头时,最先回答的不是记者们提出一个个的繁琐问题,而是轻轻地微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