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月亮》作者:枝在也听》第43/153页
那颗糖,江辞婉拒了:“谢谢沐恩姐,我不太喜欢吃糖。”
小姑娘的手顿了下,轻地点了点头,慢慢收回。
荀瑶剥了糖纸,把糖放在嘴里,“恩恩好喜欢橙子糖。这么说,我很少见你吃其他口味的糖。”
何沐恩笑而不语,眉眼弯了弯。
国庆假期,不清楚小姑娘留不留校,荀瑶问她有没有空,何沐恩说自己不回家,估计会留下来在校兼职。
好吧,一起旅游的可能性不大了。
夏倾月安慰荀瑶,也是提醒她:“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男朋友?”
荀瑶:“喔,对啊,我把他给忘了。”
两人相继离开后,下一秒,手机上显示妈妈发送了一条消息,夏倾月打开消息栏查看:【月月,过几天我会去京城一趟,那边有些工作需要处理,然后来看看你。】
夏倾月思绪稍地顿滞,随后打字回复:【好。】
“怎么了?”江辞观察到她有点不开心。
“没事。”夏倾月敛神,“是我妈妈发来的消息,她说过几天来京城。”
“那盛阿姨到了,你给我打个电话,我们一起去接。”
“嗯。”
“夏倾月!”
离长廊不远,饶侗表情恼怒,说话也不算客气,而后气势汹汹地走来,一手不由分说拽住夏倾月的右腕。她故意加重力道,再像疯了似的狠狠甩开,“你装什么柔弱?跑步故意摔倒让别人抱着,勾引男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啊!”
对方甩的动作不轻,夏倾月没站稳,脚步趔趄堪堪向后倒,好在江辞及时扶住了她。
夏倾月托着右胳膊,痛感绵绵密密蔓延开来,一阵发疼。
饶侗这么一闹,还伤了夏倾月。江辞正要上前,手腕却被夏倾月握住。
“姐姐。”他不明白她的做法。
夏倾月没说什么,也没愠怒,只是淡淡地看着饶侗。她不是怕,面对饶侗这样的人,她根本没怕过。
只见少女往前走,果断而又决绝地回扯住饶侗的头发,连带着后者整个人侧斜一仰,声音淡然似警示:“你接受了这么多年的高等教育,素质倒真不见涨。”
“想发疯的话,随你。”她视线放低,一字一言摆明立场——
“但我从来没说过自己好欺负。”
第25章 不稳
他人都知, 夏倾月的性格一贯温和,基本上很少当众发脾气,但性格好说话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
饶侗没有完全了解事情真相, 仅凭自身臆断就拽着她当面对峙, 甚至出手。
她当然不能忍。
“放开我!”头发还被夏倾月攥在手里,这个动作, 饶侗想挣脱也挣脱不了, “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是吧?什么温柔女神只不过是你刻意营造的人设, 不去娱乐圈当演员真有失你的演技!”
她怒目瞪着夏倾月, 虽然现在动弹不得反击不了, 说出的话却不留一丝余地,也像是为了挽救自身最后的颜面。
夏倾月觉得可笑,“那你说, 是谁先动的手?”
她扯住饶侗头发的时候根本没用太大力气,只是对方先伤的她,给个教训而已。
好似碍了手,夏倾月松开。
在校园公众场合,她并不想和饶侗因为一件小事引的很多人来围观,作为旁观者的他们,或看戏,或议论,眼神和声音皆甚锐刺。
但后者不这么想,傲蔑地溢出一声哼笑:“我先动手的又能怎么样?比起你人前挺像样子地装好人,人后却枉费心机,我倒没觉得自己多过分……”
饶侗的话还差个收尾, 夏倾月火气上来了直接打断,“饶侗, 恶意捏造言论故意诽谤他人,你想等着吃官司是吗?帖子里的澄清写得很清楚,不认识字就对着字典一个一个查。”
“还有,”看对方成心想闹这么大的架势,她识破端倪,“如果你喜欢顾鹤把我当成情敌,没那个必要。”
只因一张照片,饶侗如此着急找她争持的理由,除了喜欢顾鹤这一点,她想不到其他的了。
“说得好听,有本事你别让他抱着啊。”一听夏倾月的意思,饶侗知道了她不喜欢顾鹤,可不想理论的气场被压下去,还是不讲理地扯了一句小声嘟囔着。
夏倾月蹙了下眉,懒得和饶侗再多说一句废话,前面说了那么多可见对方什么也没听进去。
而后转身离开,“阿辞,走吧。”
整件事情,在舆论、恶意的种种叠加下,矛盾的源头将夏倾月推向了风口浪尖,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繁琐,她理智而淡定地一一处理,同时也懂得自我保护。
她认为她能自己保护自己,不需要外借其他帮助,所以,江辞想帮她的时候,她握住了他的手腕,在传递:我可以解决。
反观事态之后再去看她的背影,好似寒冷冬日里盈盈飘落的一坠细雪,融于热温,易脆弱,也易破碎。
江辞敛眸。
“哼,真以为多清高呢。”饶侗盯着夏倾月离开的方向,双手以不屑的姿态随意抱着,蔑视地嗤了声。
一场“闹剧”结束,正想转身走人,脚步又顿住。
她闻言听到江辞对她说,语气淡冷:“关于这件事,如果我再听到有关夏倾月不好的言论,你试试看。”
饶侗的脾气高傲如孔雀,他人只要稍微一说些什么她自以为对她不好的话,定是要扳回一城的。这次居然破天荒地没反驳,微微挑唇一笑,道了三个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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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放假,京大在校的学生陆陆续续都回了家,只有少数人留校,夏倾月就是其中之一。
在宿舍休息了两三天,手臂和膝盖的伤虽说没好全,但也在慢慢愈合。中午吃完饭有些犯困,她换好药躺在床上睡了会儿觉。
没过多久,意识逐渐浮沉。
梦里的一切看不太清晰,周遭灰茫,像是蒙了一层雾霭,越往前走,那处唯一的耀白空间便离夏倾月近几分。
是一间再常规不过的舞蹈排练室。
夏倾月看到了自己,那时的她不过十三四岁,在老师的指导下一遍又一遍地对舞蹈动作反复练习。不知练习了多长时间,有个高难度的动作一直没有达到理想效果,老师提出休息片刻,也安慰她不要有太大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但坐在休息区的女人与老师持不同意见,夏倾月整支舞蹈排练的全程,到最后,她摇了摇头,“不够完美。”
不够完美,又是这样的点评。
她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在妈妈眼中还是不够完美,那对她来说,要做到什么样子才是完美的呢?
女人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抽出纸巾擦拭她额头冒出的薄汗,“月月,妈妈以前练舞的时候和你一样,吃过不少苦,不管做什么事情没有是容易的,你要坚持下去。我盛蓁的女儿,一定会成为国际知名舞蹈家。”
“妈妈相信你。”
再之后,女人说的什么,夏倾月什么也听不到了。那处唯一的白茫空间一瞬时被推得很远,距离越来越大,无法横亘,直至化成一抹白点消失。
“咚。”
宿舍门响了一声,夏倾月攥着被子的手一紧,醒了。
“月月。”荀瑶叫她的声音起初有点大,察觉到周遭氛围稍低,脚步和关门的动作不自觉慢慢下降了些。
阳台处的窗帘紧闭,映衬得室内黯淡,荀瑶开了灯,踩着楼梯来到夏倾月的床位,看见少女侧着身子靠在墙面,神情忧然,她担心,“怎么了月宝?做噩梦了吗?”
这个梦好似处在天秤轴的中点,夏倾月分辨不出具体的定义,到底是噩梦吗?她不确定。
夏倾月抱着双腿,额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几近蜷缩的姿态,让人不忍心疼垂惜。听到荀瑶的话摇了摇头说:“瑶瑶,我突然感觉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