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夏海盐[先婚]》作者:在逃白桃》第23/132页


  闻家昌对宁好打完感情牌,又绕回原路继续去安抚闻斯峘:“你大哥今年以来我给了他代总经理的职务,说实话他花了不少精力去找合适的发展地块,带着营销、商务、财务、合约,反复研究评估,最后锁定了江陵区南边这块地,谁知道被人摆了一道,前功尽弃。他这个位子也实在不好做。”
  闻斯峘听懂他的意思,是说公司交给李承逸是情非得已、总经理也不好当,怕同样是儿子,闻斯峘心里不平衡给他瞎搅合。
  闻斯峘本来就对闻家昌的事业不感兴趣,于是点头附和:“他还是很能干的。”
  “这次不管结果如何,好好愿意留下来做做工作都是为了这个家,算我对不起你们小两口的,蜜月以后一定补上,补个大的。好好先去投资发展部主事,等这块地拿下来,给你放两个月假,你们出去玩个痛快,培养感情,啊。”
  这还不是“用完就扔”的意思吗?
  投完标就让人靠边站,也不说给个职位,不厚道啊。
  闻斯峘笑起来,故意装外行乱捅一竿子:“那也不用,我可没那么长假。再说宁好不是那么贪玩的人,她还是事业为重,她自己接到的项目,就让她自己干着吧,万事开头难,接了活就撂挑子全扔给大哥,那大哥要有意见了。”
  闻家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神色,战术性喝了口茶。
  宁好趁他喝茶又补刀,小鸟依人地挽住胳膊倚向闻斯峘:“他在国内,我一个人出去玩多没意思。还是等他有假吧,不急。”
  “那好,好,拿到地就转战项目部,挺好。”闻家昌挤着慈祥笑容,又问,“金越地产和新闻集团要联合拿地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好笑盈盈说:“我大学学姐是新闻集团的财务总,她们做项目评估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闻家昌舔舔嘴唇,叹口气感慨:“清华北大校友圈确实不一样啊,要是承逸能上顶尖学府,我怎么可能送他出国。也不知道是我送错了学校还是怎么的,没攒到几个有用的人脉,光学会一伙人吃喝玩乐乱花钱了。出国没用,除非扎根之后单位公派出去。”他苦闷地掐了掐眉心,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话锋一转,对闻斯峘说,“但你们搞研究又不一样,还是出国学的先进,这个我懂。”
  父子俩相视而笑,感觉得出生疏又客气的气氛。
  闻家昌问宁好打算怎么去活动。宁好直接缄口不言:“没成的事我不敢说。”
  闻家昌知道她聪明,不会提前透口风,问不到什么,便也作罢。
  聊着聊着,就快要到午饭时间。
  李路云看他们其乐融融心里不太舒服,跑出来打岔:“你一个老头子缠着人家新婚夫妇说得口干舌燥干什么呀!再这么烦人,以后孩子们不爱回家来了。”
  闻家昌哈哈笑,顺势起身:“我不烦人了,去洗个澡,昨晚喝多没洗。好好该联系的人联系起来。没事就去花园里谈恋爱吧。”
  宁好从善如流,往外走,
  长廊里阳光充裕,落地玻璃外面草木葳蕤,秋海棠与勋章菊开得极艳,视野漂亮心情也跟着明朗。
  闻斯峘在身后跟着好长一段路,确定周围没人才伸手捉她的手腕拉近距离。
  密谋耳语:“没有一句感谢的话想对我说?”
  宁好笑眯眯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什么哄小孩的招?感觉不太走心。
  闻斯峘无奈地笑,不过,倒是比一声不走心的“谢谢”要好上那么一点。
  “你给自己复仇计划的时间期限是多久?”他认真问。
  “五年。”
  他有些意外:“才五年?”
  “一个行业从兴盛到衰落通常是五年,如果遇上政策收紧,只需三年就会结束红利期。”
  原来她的计划是配合行业周期进行的,听起来不是毫无胜算。
  不过她绝对不会离婚的时限只有五年,让他感到时间有点紧迫,五年,能让她接受自己么?
  闻斯峘觉得自己这边反倒有点悬,不经意叹口气。
  “答应我一件事。”
  “嗯?”宁好瞠着小鹿般的眼睛。
  他垂眸欣赏,轻轻用指背触碰她的脸颊:“别滥用美人计。”


第14章 尾灯
  美人计?他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宁好平时一个人住,一个人睡双人床,自由惯了。
  昨天夜里为解闷喝了点酒,没喝醉,只是精神有点松弛。宽度两米二的常规大床,两人各一边睡下,中间还隔了好远,并不显得拥挤。
  只是早晨醒来时,日光刺眼,迷迷糊糊睁开眼,她逐渐觉察自己脸的朝向有些古怪。
  意识清明一点,她发现睡的不是枕头,而是人家胸口,手也不是搭在枕边,甚至还把人上衣的下摆撩了起来,露出块垒分明的腹肌。
  宁好吓出一身汗,把睡衣给人扯回去,脸红到眼皮,坐起身回望一眼。
  还好对方没醒,也许是现实中“胸口碎大石”的压感映射到梦里,他明显蹙着眉,不太舒适的神色。
  宁好醒透了,做贼心虚地迅速逃离犯罪现场去洗漱。
  在镜子前,动作随思绪慢下来。
  偏又想起昨晚的吻。
  她没跟人接过吻,由她发起宣誓主动权,嚣张炽热,进展却不如想象得顺利,呼吸不太顺畅,还频繁磕到门牙,对方却连一点接手这烂摊子的意思也没有。到最后她破罐破摔地停下来,心里冒出一股邪火,怨愤地瞪着男人。
  他眯着眼眸,笑得慵懒随意,挑了挑眉,以一种叹为观止的语气:“知道今天不行,所以为所欲为?”
  宁好顿时泄了气,偃旗息鼓,被言中了,新婚夜生理期忽至对她来说的确是幸事一桩,原本她还为这个重要节点怎么处理半生不熟的关系而困扰,这么一来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轻松,再加上先前撕破脸吵一架,又喝了酒,胆子就肥了。
  “但是宁好,你搞错一件事,男女之间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还有很多,”他笑不可遏,伸手环住腰肢,轻咬上耳廓,灼热的气息烫着耳道,令她不受控制地一阵酥麻,躲开,却不慎泄出哼吟。
  他听得满意,毫不避讳地隔着衣料用手覆住绵软施力,很快感受到有什么蹭着掌心。
  她洗过澡,只穿了单薄的睡衣。
  “唔……”她看过来水眸诱人。
  他贴近,仿佛在进一步确认,扣住后颈将人按进怀里,手掌下动作愈发撩拨。
  酒精上头断片前,记得他的感慨缠着耳畔:“终于能靠近你了。”
  回想起来,面红耳赤,双目失神。
  宁愿一切是幻觉,又害怕一切是幻觉——昏头到什么地步才能产生这样的幻觉,她警告自己不该陷入感情,在这个时候。
  诚然,他很……
  那副皮囊确实让人挑不出毛病。要是长得太恶心举止太油腻,她也不可能在见面第一天就和他领证。
  她原本和他不产生太深交集,作为——陆昭昭叫上瘾的——“便宜老公”,思路理想化,养眼够看她也不亏。
  现在怎么办?对方好像不想浅尝辄止,而且,
  他好像太会了,像个惯犯。
  宁好焦虑地下意识咬指甲,走出去探头往卧室望一眼,睡得真踏实,可恶!
  只能说服自己先做正事,装监听器要紧。
  .
  情理之中,宁好最近很忙,忙于社交应酬,每天回家至少是临近零点。为了她出入方便,家里佣人也懒得半夜起来开门,早早积极地替她输入了门禁指纹。
  闻斯峘感觉和宁好很难见面,晚上他睡觉时宁好还没回家,早上他醒来宁好已经在楼下客厅应付那顿“团圆早餐”了。
  真离奇,世界上竟有人蜜月过成这样,他不禁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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