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夏海盐[先婚]》作者:在逃白桃》第37/132页


  “哪用得着好几个?一个用来工作,一个用来打游戏,够了。”宁好打开抽屉把手机放进去,逗小孩似的朝他勾勾手指,“带我视察一下总公司的食堂,我以后常在项目,吃不上咯。”
  李承逸跟在她身后往外走,还在留恋上一个话题:“打游戏?跟我说说,你会打什么游戏?你从小就不会打游戏!”
  “乙女游戏,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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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宁好就挂了外勤,离开公司到了项目点。
  承包商都没进场,前序工作还没开始,项目部的架子也没搭起来。
  因此,她去的是别人项目点。
  在复兴南路与福岭东路路口,再往下一个路口,与这块待开发空地相邻的是国建集团的工地。
  此刻国建负责这个地块的工程师小顾已经等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和人聊天,一看见宁好从出租车上下来,立刻迎上前双手握住:“宁经理是吧?久仰久仰。”
  “你好。”宁好掏出烟敬给他。
  一看档次不同,顾一凡立刻把手里烟灭了,换新一支烟,也为她点上,两人边抽边往里走。
  顾一凡:“聪哥前天跟我打过电话,说宁经理要来取取经。”
  宁好:“聪哥是我在海源的师傅。”
  顾一凡用品鉴昂贵艺术品的目光把她打量,又像提防碰碎昂贵艺术品被赖上似的和她保持距离,沉声恭维:“那宁经理反而升得快,青出于蓝胜于蓝啊。我这小破庙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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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离开隔壁工地的时候,雨水又像被整锅掀翻般倒扣下来。
  顾工在工地上找车要送她,她没有接受。
  她说和人约好了时间,等车来接,提及闻斯峘时,她舌头碰到牙齿,蹦出一个运用不熟练的新词——“我先生”,带着种很老派的文绉绉。
  不熟练是因为她熟练了另一个词。
  陆昭昭给闻斯峘擅自起了外号,总是称他为“便宜老公”,有时简化成“你老公”,于是宁好接话茬时,用“他”指代不详的话,也会说“我老公”。
  放在工作场合,这个称呼就显得不太正式。
  其实不必那么麻烦,她可以像他出现之前那样自力更生,搭对方工程部的顺风车到地铁站,以最快的速度去城市任何地方。
  她存了一点私心。已知自己的目标很可能与他的目标“撞了车”,同仇敌忾只是暂时性的,在争取胜利果实的阶段,双方总有短兵相接那天。
  她不指望对方能念旧,只指望给对方自己能念旧的错觉,至少麻痹对方一阵,攘外必先安内。
  手段千变万化,她不介意——
  示弱装可怜。
  闻斯峘把车停在离她最近的路边跑下车,撑起一把骨架结实的黑色打伞,跑到她面前,在狂风暴雨中扯着嗓子喊:“你没伞吗?”
  她像只落汤鸡,点点头,额发留下来几根她都设计过,要显得楚楚可怜但不能像个秃子。
  对男人非常有效,他瞬间保护欲爆棚,把胳膊环过来把她箍紧,另一只手为她撑着伞,完全不顾自己有半边身躯在伞外。
  很奇怪,李承逸靠近让她浑身难受,闻斯峘却从未引发她这种排异感。
  不过她还是不太习惯湿身时与异性隔着毫无存在感的衣物皮肉相贴,把手机塞进他手里:“我手机不防水。”
  意思是按保护级别优先顺序先拿好手机。
  灼人的掌心热度从她胳膊上消失了。
  闻斯峘把她塞进车后排:“后面空间大一点。”
  他关上门车门,几秒寂静后又重新打开,扔进来干毛巾和干净衣服——衬衫,他的。
  很快他自己也回到驾驶座,把伞收了放在副驾的脚垫上。
  “你擦擦水把衣服换了吧,湿衣服裹在身上难受,一会儿又卧床不起好几天。”
  话到最后有点嘲笑人的感觉。
  宁好撇了撇嘴表达不满,确实觉得难受,动作麻利地剥开湿毛衣和底衫,嘴上还要扳回一城:“不许偷看。”
  闻斯峘刚踩一脚油门,讥讽地一哼:“人都嫁给我了,我缺这一眼?”
  嫁给你但你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宁好心里这么反驳,当然知轻重,没敢真出声。
  车厢里静了,静得有点让人心里发虚。
  闻斯峘一下也不敢望后视镜看,不光如此,他还得严密提防自己下意识习惯性往后视镜看,宁好猜对了,他没那么禁欲,那份禁欲中带着欲盖弥彰的刻意。
  他知道自己只要不小心看一眼,就会像洪水决堤那样难以收场。
  宁好淋雨之后,给他的感觉很怪。
  他不清楚是什么原理,湿衣服裹住身体会比直接脱光更凸显身材,上次看过一瞬,让他瞳孔地震,深刻理解了一个词。
  为什么形状能那么美好?他对女性不太熟悉。
  他触碰过,也在月光下亲眼见过,但美成这样反而觉得不怎么真实,像他自己脑补的特效——大概是这种原理。
  停在路口等红绿灯时,他从副座前抽屉拿出准备好的拖鞋,头也没回地扔给她:“湿的鞋也不舒服。”
  拖鞋是毛茸茸的,粉色的。
  宁好猜到他替女人准备的,哑然失笑:“和你在一起感觉自己像公主。”
  “那你,”他当做一种褒奖,微笑一点,直视前方,“喜欢做公主吗?”
  “喜欢做自己开车的公主。”她在后排淡淡地说。


第23章 尾灯
  “柔韧性还挺好。”
  宁好在做普拉提, 身体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被突如其来的点评一惊,腿上一松劲, 从辅助架上翻落下来。
  李承逸也被吓一跳, 再没有刚才那副气定神闲欠欠的样儿, 一个健步迈过去,赶在她摔地上前把人撑住了。
  饶是没摔着, 刚才翻落时胡乱借力,她明显感觉到一阵抽痛,大腿拉伤。
  “你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他心虚地甩锅嗔怪。
  他刚从健身房浴室冲澡出来,换了身宽松的居家服, 浑身散着热气, 湿头发像刚破壳的小鸭子那样根根分明地支棱,满脸满眼都是委屈,好像别人欺负了他似的。
  宁好气得锤了他两拳, 把人捶远了才满腔愠怒地自己揉按扭伤处。
  “问你啊, 上次就突然冲出来,我这是应激反应。能不能别在家里恶作剧?天天吓得我心惊胆战。”
  李承逸乐得露出八颗牙:“所以说你胆小, 这个时间他们老年人早睡觉了。”
  “你收敛点吧。”宁好按着腿瞪他,“老年人睡眠浅, 随时会起夜。再说家里还有这么多工人,年轻的夜猫子也多得很。你就这么放心他们不会传话?”
  李承逸想起上次被二姐撞破, 确实惊险, 可是宁好又不知道,她反应这么激烈就很反常。
  男人觑着眼瞄她, 琢磨几秒,好像找到了问题关键。
  “宁好, ”他突然语气严肃,语速都不自觉地变慢,仿佛在渲染惊悚的气氛,“你不会没跟男人交往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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