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夏海盐[先婚]》作者:在逃白桃》第43/132页


  “是啊,那你吃什么醋?这也防那也防。贷款拿到了,爸爸怎么可能不四面开花扩张拿地。不提前做准备,把人放眼皮底下考察一下,难道指望孙胖子?我给你的建议一个也不听。”
  “啊好好好,”李承逸捂着耳朵笑起来,根本没当个正事,有种她要就送她礼物的宠溺调调,“你招吧考察吧,你讨厌孙胖子,姓郑的也可能讨厌你,你自己当心点,出事及时找我,行吧?”
  果然他这么理解,认为孙胖子顶了自己,自己顶了郑工,有条记恨链。
  宁好达到目的,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他意犹未尽,又故意调戏:“这就走?看看腿。”
  宁好瞠着眼睛回过头。
  他嘴上便宜得逞,得意地舔舔唇:“肌肉拉伤好了吗?”
  “油腻!”宁好顺手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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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国栋解决了麻烦,又开始他的老本行——搞关系。
  王珠江眼下榨不出什么,要吃紧一段时间,孙国栋盯上了土方单位。
  做土方的是金越那边的队伍,工作看起来简单,就是把工地上挖出来的土一车车运走消化掉,实际操作起来并不简单,和拆迁相似,一般都是本地地头蛇才做得下来。
  孙国栋想到,这项目除了云上,合作单位还有金越。发展一些金越建工的人脉,对他在集团站稳脚跟也有好处,要是这一步提前做了,平场的合同就坑不到他。
  跟金越的人喝过几次花酒,玩到一起,果然就打听到一些内幕。
  宁好负责的南边地块拆迁的时候有个难搞的钉子户,非说自己家祖上是大户,地底下深埋着宝贝,三兄弟穷得叮当响,最小的还是赌鬼,要真有宝贝他们掘地三尺也挖出来了。当时无非是仗着家里男人多装疯耍横想抬价,给他们的拆迁款也确实多算了一点才成功打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孙国栋琢磨,万一是真的呢?如果运气好,挖出一两件古董,小几十万,大几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只恨那块土不在自己地盘上。
  不过工地晚上也就那么些人值班,不能开工,管事的领导不会在。
  孙国栋生了歪脑筋,搞定对面工地几个人每天悄悄挖一点,就能赌个运气。
  还没说,没过几天,他那绰号“飞机”的内线兄弟就连夜汇报,那家地下挖到两个瓷瓶子,孙国栋正在外面应酬,急奔到工地上去看情况,瓶子已经被他们搬到地面上搁着。
  一对瓷瓶古色古香,看起来很有些年份,只可惜有一只碎了一半,价值必然大打折扣。
  孙国栋心疼得龇牙咧嘴。
  飞机说:“这不是我们铲碎的,快碰到的时候我们都特别小心,戴手套扒拉出来的。挖出来已经碎了,其实你仔细看,这儿、这儿,看起来没碎其实也碎了,被修理过。”
  孙国栋借着昏黄的照明灯仔细看,还真有几条细纹,虽然价值打了折,可真实度大大提升,如果不值钱,怎么会这么精心修复,再深埋地下?
  孙国栋兴致勃发:“太好了,这八成就是我那朋友奶奶辈的嫁妆之一,他看见肯定要高兴坏了。再往下挖,说不定还能挖到更多!”
  孙国栋自己只有小学文化,不懂这些艺术品的价格,又怕是什么值钱的孤品,贸然拿出手,鉴定为文物,被国家收去。
  他神神秘秘把瓷瓶包起来,让张康成找渠道低调地先鉴定一遍。
  张康成还真访到那么一位专家,东西送过去,隔了一天就有了消息。
  张康成回话:“专家粗略瞧了瞧,孤品倒不至于,既有可能是清末的古董,也有可能是民国仿古的件,那价格可能差十倍,不过至少也值十几万的。他说要多找几个朋友帮忙看,分析那个什么粉彩什么工艺属于哪个流派,好具体到什么时间出产的。”
  孙国栋把心放回肚子里,喜上眉梢:“你让他看,慢慢看,不急。”
  这说明“宝贝”之说不是空穴来风,多挖几个,又多一项新进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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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斯峘从衣帽间出来,在床边站定几秒,思忖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早饭过后,宁好回卧室又面朝下扑在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身体不舒服?生病了?”他坐在床边,按着她的肩问。
  “不是我病了,是你病了,”她转过来一张甜甜笑脸,“能装病吗?为我请一天假,会不会耽误工作?”
  ……不知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闻斯峘认真计算了一下,因为在法定长假里结婚,蜜月旅行又没能成行,虽然也半天半天地请了些假,但婚假还没用完,应该……
  异样的触觉刺激他回神到现实,
  四目相对,她不安分的小手却正隔着衣料摩挲他的腿,认真恳求的意味。
  他捉住手,盯着她笑:“要我留下来演什么?”
  “晚饭的时候你出现,他们肯定会奇怪,你就说我生病了,在家照顾我。”
  这倒不麻烦,他往深处想了想:“你在公司搞了小动作,需要‘不在场证明’?”
  “不是我,是对面管项目的孙国栋这几天晚上在偷挖我们这边的地,我要是天天去工地,事后说我对工地上每天多一堆土毫无觉察,不会有人信。还是在家装病为好。”
  “他跑你这边来挖什么?”
  “挖宝。”
  闻斯峘笑起来:“有么?”
  “不知道。有的话对我来说是麻烦事,土里的宝贝都是国有,按规定挖到要上报,相关部门要来评估,真要是文物我们麻烦就大了,耽误工期得不偿失。但土里的东西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偷走了,那就追究不了我们的责任。”
  “请一天假可能不够吧?”他立刻抓住关键,走到外间去开电脑,“我先请三天假,远程处理工作。”
  房间里传来她的声音:“你说我生个什么病?我觉得要具体一点、小众一点,可信度高。”
  “被狗咬伤,打狂犬疫苗不适。”
  卧室那边飞出来一个抱枕,虽然刚到门口就落了地,但已经表达出强烈不满。
  “我上网搜的‘请病假一周理由’啊,”闻斯峘低笑道,“前面两个是怀孕和小产,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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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闻家昌见小儿子在家果然好奇:“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按照商量过的回答,闻斯峘一边落座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宁好感冒了,有点低烧,我今天没去单位在家照顾她。”
  “我说怎么斯峘的车不像出过门。”二姐顺口接嘴。
  闻家昌怔了怔,“宁好体质这么差吗?结婚不到两个月感觉生病好几次了?老六送来的虫草炖了给她补一补……”
  吴妈答应:“哎。中午已经送过鸡汤了。”
  “每天弄个十来根,用鸡汤放小盅里炖,”闻家昌嘱咐闻斯峘,“你监督她把虫草也要吃下去,不能光喝汤,没效果。”
  “嗯嗯。”如此大动干戈,让闻斯峘有些尴尬。
  二姐嘻嘻哈哈笑着打趣,话对闻家昌说,目光却注意观察李承逸:“哦哟爸爸,人家新婚夫妇请假在房里赖几天床有什么关系啦?这些都是不需要操心的事。”
  李承逸没抬头,
  不过她说到“赖几天床”时,他拿筷子的左手还是停了两秒动作。
  李路云忙着给家长找台阶下:“是啊是啊,儿女的事不用关注得那么细,他们需要帮忙自然会开口。”
  闻家昌轻咳一声,慈爱地笑笑:“补身体总没有错的嘛,这个时候不关心要到什么时候关心?”
  闻斯峘很自然地欠身领情:“谢谢爸。”
  好一派父慈子孝的景象。
  李承逸抬起头,面无表情观望桌面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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