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夏海盐[先婚]》作者:在逃白桃》第57/132页


  “有没有正面教材?”嘴上虽然认错,但他没收回手,反倒挨得更近,
  近在咫尺,居高临下看她,暖色的室内灯光染上眼睛,漫过鼻梁,她仰起的脸,微笑中流动光彩。
  目光停落在她殷红饱满的唇,很柔软,他尝过。
  一瞬间,她伸展手臂,像只年轻有爆发力的猛兽奇袭般勾住他的脖颈。
  与此同时,他托起她的双腿轻松把她整个人的重心架到自己身上,瘦肩薄薄一片,投下的阴影让他眸色微暗。
  她的脸在比他高一点的位置,吻覆下来,仿佛她才是主导者,实际她吻得凌乱,分神担心滑下去而用力箍住他,被动地紧贴,男人明显比她高的体温不着痕迹地隔着衣物把她身体烘得更热。
  他勾着她湿滑小巧的舌尖吮,咽下她来不及吸进肺里的空气,激烈交缠,让她胸口不断起伏却又持续缺氧。
  他停顿一下,促狭地笑言:“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早说。”
  她脸上温度急剧上升,被刺激到,挣扎着推他要下去。
  他偏过头,吹开长发的弧度,灼热的气息灌进她的耳道,让她猝不及防一激灵,揪紧他颈后的衣料,脱力地软了。
  他顺势往下吻到颈侧,又是那股熟悉的清冷玫瑰味道,大概来自里面贴身的内衣衣领。
  她挣着一动,与被触动敏感带似有不同的抗拒。
  他停住,
  听见她偏过脸小声嘟哝:“我化妆了。”
  没明白,“化妆怎么了?”
  “涂了粉底。”
  “没到致死量吧。”他一笑了之,继续轻柔地攻城略地,小心避免在她身上留下红痕。
  缠绵到物我两忘时,有人来敲门打断,家中某位做事阿姨的声音含含糊糊响在门外:“小姐,先生。二伯到了,老总让大家准备开饭。”
  闻斯峘放开宁好,清清嗓子:“知道了,换件衣服就来。”
  回神,又低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抬手拭了一下她模糊的唇线:“还得补个妆。”
  他其实不用换衣服,因为早回家了,只是去迎接闻家昌时敷衍地加了件外套。家里地暖室温高,宁好才需要脱了高领针织衫换件单衣。
  他出了衣帽间,在卧室外间等她。
  她一边换衣,一边后知后觉地反省,走之前摸不透他的想法,回来依旧没摸透,疑虑却自动翻了篇,几周不见,一见面就这么激情,似乎有点太头脑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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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好很快明白了闻斯峘对汪潋的评价。
  汪潋很擅长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精致的小蛋糕,蛋糕胚上抹着又厚又平整的鲜奶,点缀剔透的水果,插一根吸睛的彩色蜡烛。
  家里做事的工人那么多,本来主人客人都没必要插手任何家务。可汪潋偏要亲力亲为,忙前忙后,不仅阿姨们在她的指挥下比平时更有序,而且她还亲自下厨施展十八般武艺,而且那还不是作秀。
  汪潋锦上添花地做了六道拿手菜,每一道色香味都没得挑,像星级酒店大厨的手笔,端菜上来她还介绍得头头是道,什么寓意什么口彩,让气氛再上升几个高度。
  叔伯长辈和闻家昌两个生意上的朋友都对她赞不绝口。
  吃饭时小孩们坐平时家里人吃饭用的西餐桌,孩子们的妈妈自然就跟过去照顾孩子。
  其实中餐桌很大,但是男人们爱闹酒,晚辈中没孩子的大学生和刚工作的年轻人不爱凑这份热闹,也都跑去西餐桌。
  连闻斯峘都想跟去,要不是为了陪宁好,他都已经瞄好那边座位了。
  有些人思路却正好相反,把坐中餐桌视为一种身份象征。
  比如二姐,开席之前她也打好眼要坐哪个位了,和姐姐妹妹说话时身子压在椅背上,别人硬要坐那座位反而很勉强。
  其实二姐有充分的理由坐中餐桌,她不仅是爸爸的女儿,也是爸爸的下属,职场女性。大佬们聊一聊生意上的事,她怎么能不跟着学点人情世故?
  当然,这个桌一开始就有宁好的位置。
  因为明州的事处理得好,闻家昌看她喜欢得紧,主动发话指定“宁好坐那里,斯峘跟她挨着”。
  但这个桌本来没有汪潋的位置,她之前一直在统领后厨忙活,其他人自然落座了。
  李承逸不太懂得体贴人,没想起来给她留座,他左右两边坐了他舅舅和宁好。
  汪潋那些菜都是花了心思的。
  原本家里做帝王蟹都是一整只处理好直接进蒸箱,厨师图省事,闻家昌也不算美食家,将就着吃,不过吃多了也容易厌倦。
  今天按汪潋的指导,一只蟹拆了九种吃法,老头儿们觉得很新鲜,其实就是很巧妙地打了个经验差。
  汪潋玩的那些,在米其林餐厅分子料理中很常见,但是像闻家昌这种身份的土著老板,搞商务宴请不会去米其林,一般也就是在他们认知里的高大上海鲜酒店,这种地方更讲究个排场,更大的蟹有更大排面,大部分时候也是一整只端上桌,最多把蟹肉挖出来做做造型。
  闻家昌尝试新鲜的,有些过于前卫还不适应,刚怀疑有盘蟹肉菜做砸了,一股煤油味儿,朋友中有个识货的指着说:“这个加了黑松露吧,黑松露和蟹香融合起来蛮好的。”
  于是闻家昌没自曝其短,笑眯眯地点头附和:“不错不错,那一桌有吗?让小孩多吃点”。
  宁好在桌上表现少,没有与汪潋去争奇斗艳的意思,只安安静静听闻家昌和他的朋友聊天。
  原来他在明州查出肿瘤,回江城才检验出是良性的。这就能解释了为什么他离开明州时情绪阴郁,格外重视健康,还起念催生。如今劫后余生,他又放开喝酒,把一时的忐忑抛诸脑后。
  到上主食的环节,大家都吃蟹黄泡饭,唯独闻家昌夫妇的不一样。
  汪潋俯在闻家昌身旁小声说:“爸爸,蟹黄胆固醇高,您和妈妈这份我换成蟹腿肉了,怕味道不够,用澳龙汤打了个底,您尝尝看。”
  还挺细心,又关心他的健康,切中他的心意,闻家昌高兴道:“你别忙了,自己也快去吃,噢……”,他这才发现没人给汪潋留座,又吆喝佣人,“再拿把椅子来,让汪潋坐——”
  李路云马上接话:“坐妈妈这边来。”
  一个椅子加进去,两排人都要往左右挪,动静不小。李路云的座位在儿女们对面,汪潋被叫到那边去,仿佛成了小辈中最得宠的。
  宁好见这架势,转过头意味深长地与闻斯峘交换眼神。
  吃了几口饭,席上又掀起新一轮敬酒热潮。
  二伯闻宏业再次发话:“小宁啊,我今天对你不太满意,你和笛赋不一样,她在后台做事,会不会喝酒没那么重要,你个搞项目的,喝酒这么面,让你喝点酒三请四请,也不知道主动敬酒,在外面怎么吃得开?”
  这话有失公允,前几轮敬酒都是闻斯峘和宁好以家庭单位沿桌挨个儿敬,从没有漏掉过二伯。
  这位二伯每次都要节外生枝,扯着宁好多喝点。
  宁好端半杯的时候,他让“满上”,批评她和长辈喝酒不懂规矩。
  宁好满一杯的时候,他让喝两杯,理由是“长辈喝一杯,你得有点自觉”。
  三番五次被阴阳怪气讽刺,宁好意识到他是在故意针对。
  今天闻天朗没来,应该是闻家昌气还没消,不愿看到他。
  闻天朗吃里扒外的事说不定没向闻宏业坦白,从闻宏业的角度看,不过是闻家昌带了宁好去处理明州一时的危机,闻天朗在明州干了好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被寻了个错处打发回总部,胜利果实全被宁好占了。
  虽然有误会,宁好不想在闻家昌的朋友面前暴露内部矛盾,闻家昌爱面子,那样一定会让他不高兴。
  二伯故意刁难,她就装装糊涂顺着他的话做,也不过就是多喝两杯酒而已。
  宁好笑盈盈起身绕到二伯身侧去敬他,他却得寸进尺:“被点名才知道来了,必须罚酒。”
  二伯指着宁好桌上分酒器喊李承逸递过来。
  李承逸以为他又要逼人添酒,毫无戒备地顺手递了。
  哪想到他攥了酒瓶把分酒器添满,往桌上一跺:“罚三杯,直接拿壶干,别老磨磨唧唧的,好好锻炼锻炼!”
  分酒器一瓶就是三两,一口气干三杯,就算闻家昌的酒量来了也得倒。
  宁好不是没拼过酒,酒这东西是种人际交往润滑剂,有时候为了迅速拉进距离推进工作,跟干活的那帮土老板道理说不太清,这能借这种方式放下身段。但是今天这酒她不太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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