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作者:多梨》第11/71页


  叶迦澜不咸不淡地瞥旁边恨不得要翘尾巴的许盼夏,笑了笑:“没打算瞒你,还没到时候。”
  说这些话时,许盼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正喝那份单单点给她的百合炖桂圆桃胶,东西炖得极好,是单给她这一女客准备的,用白色的瓷勺,一勺一勺地慢慢喝。
  吃过了饭,叶光晨让司机送两个人回去,反正他们俩学校离得也近,先送许盼夏,再送叶迦澜,等明天早上再接过来,一块儿吃早餐,出去逛一逛,聊聊天,再给俩人买些衣服什么的。
  叶光晨表达父爱的这种方式,十几年没有变得,始终如一日。
  回学校的时候,叶光晨特意把后面的座位让给两个孩子,他做副驾驶,看着外面鎏金溢彩的灯,感喟:“当年我和你妈妈在这边工作的时候,还没有这么高的楼。”
  □□前也没有如今这么严格的安保措施,也不需要过安检。
  人的生命似乎总是越活越快的,一晃,妻子过世,孩子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叶迦澜说:“毕竟这么多年了,家里变化更大。”
  叶光晨深以为然。
  二十多年前的□□合照和现在时候的□□合照区别可能只有人的衣着和像素,真要说建筑物的巨大变化,还得看下面的城市。
  天翻地覆,日新月异。
  叶光晨一路回忆往昔,望着今非昔比、鳞次栉比的建筑物,感慨万千,偶尔,叶迦澜也附和半句,唯独许盼夏,从上车后就不声不响,一句话也不肯说。叶光晨心中纳罕,从后视镜中,也只看到许盼夏坐得板板正正,垂着一双眼,抿着唇。
  叶光晨说:“夏夏,你困了?”
  许盼夏仍旧低着头,克制着嗯了一声。
  她不能说更多的话。
  声线会暴露——
  暴露此刻,她被叶迦澜紧紧握住的脚腕。
  被攥得生生疼,他死死扣住,掌心热源源不断地炙烤着她的皮肤。
  许盼夏不能动。
  不敢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补昨天的!!!
  今晚应该还有双更www


第11章 叶迦澜(七)
  叶迦澜看着许盼夏露出懊恼的表情。
  只因五分钟前的一时不忿。
  许盼夏和叶光晨其实很少交流,当初许颜女士还在的时候,叶光晨还会偶尔带着她们俩去商场中逛一逛,买买东西;后来许颜女士离开,或许是不想对她说谎……总而言之,叶光晨和许盼夏的交流大多限于不得不打照面的时候,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对同事孩子般的关照,不算亲切,也不算冷落。
  许盼夏没有过父亲,因而又些畏惧叶光晨——
  在叶光晨之前,许颜不是没有尝试接触过“找个男人,给自己一个家也给孩子一个家”这样的劝告,但自从发现暧昧对象在醉酒后抓着许盼夏的头往墙上撞的时候,许颜抄起刀捅了那个男人胳膊,发疯似地大喊大叫,让对方滚出去。
  从那后,许颜再不和那些劝她找男人的邻居来往。
  许盼夏也有了些微妙的心理阴影,她害怕那些高大的男性。
  大约是小时候的一点心理阴影。
  包括叶光晨。
  这些,许盼夏都告诉过叶迦澜。
  他了解她的一切,无论是身体或者灵魂。
  叶光晨刚才还在兴致勃勃地问叶迦澜,问他和许盼夏的相处情况,叶迦澜自然说和妹妹关系很好之类的……
  许盼夏最受不了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存了坏心思故意挪了挪坐姿,勾起左腿去踢叶迦澜,要让他出丑,叶迦澜抓住脚腕,死死扣住。
  许盼夏不能动。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呆。
  都说再穷不能穷教育,许颜没钱给女儿报什么兴趣班,但她聪明,脑袋灵活,买了一堆教学碟片,拉着女儿一块儿跳,拉韧带,就当锻炼身体……即使许盼夏如今连一个完整的舞蹈也跳不下,但小时候韧带拉得好,柔韧度还是有的。
  也迦澜知道。
  为了不让叶光晨察觉,许盼夏默默调整着姿态,上半身巍然不动,实则拼命挣扎自己那被叶迦澜抬起、越拉越高的腿,膝盖因用力而发麻,叶迦澜仍面色如常地和叶光晨交谈。
  叶迦澜说:“其实现在这时候,夏夏最好还是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指腹稍松,在许盼夏打算抽脚时,又用力一捏。
  她其实很瘦,一层皮肉裹着骨肉。
  叶迦澜说:“夏夏成绩一直挺好的,好好学下去,考研,读博,都可以。”
  许盼夏吸了口冷气,低着头,脚腕又被强拉过去。
  叶光晨说:“倒也是,不过大学可能也没有那么忙?和高中不同,到了年龄,谈恋爱也没事。”
  许盼夏脚腕处发了汗,淡淡薄薄一层。
  叶迦澜的指腹熨帖着脚腕那处,揉了揉:“主要现在和您那时的情况不同,现在很多大学男生没有责任心。”
  他的手指像有温度的蛇,像慢条斯理吞掉土地的藤,像缓慢绞紧植物的蔓,温柔触碰着妹妹可怜的脚腕。
  叶光晨恍然不知,他只认可叶迦澜的话:“也是。”
  “盼夏现在还小,没怎么涉足社会,”叶迦澜说,“您也别催着她恋爱。”
  捏脚踝。
  叶光晨说:“我也没催啊。”
  许盼夏握紧衣角,咬牙。
  叶迦澜笑:“您刚刚吃饭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扯脚腕。
  叶光晨愕然:“不是吗?我吃饭时候怎么说的来着……哎,夏夏,我刚刚催啦?”
  ——重重弹了脚踝凸起。
  许盼夏惊慌地啊一声,倒是吧叶光晨吓一跳,他连声:“怎么了?”
  叶迦澜松开手。
  “……没事,”许盼夏狠狠瞪了叶迦澜一眼,好不容易平稳了呼吸,解释,“刚刚差点睡着了。”
  叶光晨是对孩子颇为宽松信任的那种父亲,听许盼夏这么说,完全没有疑心。事实上,他并不在乎孩子们有没有谈恋爱或者其他,而是关切地细细问了许盼夏的近况,担忧她太过劳累……
  许盼夏彻底生叶迦澜的气了。
  下了车,她拎着许颜让叶光晨代为转交的东西,等叶光晨的车一开走,她便愤怒地大声骂了叶迦澜:“你变态啊!!!”
  她的腿还在酸,又酸又痛,再好的韧带也经不住这么拉。
  叶迦澜站在夜晚中,被她骂了也无愠色:“你不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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