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作者:多梨》第65/71页
            
			 
        
 
      她不要叶迦澜回答,在叶迦澜想要说话前,她已倾身而来,堵住叶迦澜的嘴。
  ——为什么呢?
  ——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什么哥哥,什么兄妹,什么欺骗,什么不伦……
  都不重要了。
  两年前的她敢豁出去打穿一次,现在也能。
  许盼夏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叶迦澜身上,或许因久违地重来杭州,也或许因昨天接到的那通电话——
  叶光晨委婉而含蓄地告知她,叶迦澜几乎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他并不赞成两人在一起,许盼夏是个好孩子,但并不适合叶迦澜。
  叶光晨爱惜名声,他决不允许家中再出现这样的“丑闻”,更不允许出现儿子和“继女”相爱这种有悖伦理的事情。
  他希望聪明的许盼夏能够及时阻止叶迦澜这种不理智的行为。
  许盼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她快要被这些东西压得疯掉了。
  她的情绪急需一个出口。
  叶迦澜任凭她骑身而上,他尝到了许盼夏口腔中淡淡的凉薄荷和柠檬的气息,这样柔软清甜的味道让他瞬间绷紧武器,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许盼夏的脸颊,手指捏到她柔软的耳垂,热吻中,已经变了姿态,许盼夏在上,捧着叶迦澜的脸,发狠地咬他的唇,恨他欺瞒那件事,恨他要成为自己继兄。
  绝望地恨他这些年一直虎视眈眈,恨他一直盯着她不放。
  也恨自己从未忘记那一天的所有细节。
  所有细节,他们都记得,他们都知道对方记得。
  从重新踏入这个房间后,许盼夏就明白了。
  哗啦。
  不慎打翻桌上空酒杯,跌落在猩红地毯上,没有玻璃碎裂,只有杯子沉重的叹息。
  两年前,也是这样不小心跌了一只杯子。
  是十八岁时候的许盼夏不慎跌碎的。
  那天晚上俩人玩真心话大冒险,电视里放着《绣春刀》,谁也没有心思去看,少年的心啊,总牵扯在对方身上。叶迦澜打开一瓶红酒,和许盼夏一杯一杯地喝,他们都知等会儿要同床共枕,都想借助酒精来安抚彼此狂跳的心脏。
  一开始只是真心话,互相问,你喜欢吃什么呀?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啊?你喜欢什么样的电影啊?
  大冒险也只是喝酒,一杯接一杯。
  少女绞尽脑汁,磕磕绊绊地想着要为难叶迦澜又不能那么为难他的办法。
  他们越喝越多,越靠越近,等到许盼夏开始有些头晕的时候,她听到自己问:“你的初吻还在不在啊?”
  喝酒误事,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都问出。
  这可真是个傻问题呜呜。
  许盼夏用力地锤自己晃晃的脑袋,傻问题,不可以问,不可以问,呜呜,万一得到不好的答案呢?万一……
  没有万一。
  叶迦澜倾身,他双手捧着许盼夏的脸。
  他其实也醉了,醉到模糊界线,失去控制,他的手掌又热又大,手指深深插进她的头发中,拇指压在她颤抖、微红的耳垂上。许盼夏呆呆愣愣地看他越贴越近,越贴越近。
  亲到了。
  叶迦澜用越界的吻回应许盼夏胆怯的问题。
  热热的,软软的,还有淡淡的、同款薄荷柠檬漱口水的味道,他不擅长接吻,呼吸和她一样急促,慌乱,他甚至没有技巧地咬了她的唇。
  这个吻可能只有五秒钟那么短,也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许盼夏要吓坏了,他怎么突然亲自己,他怎么这么猝不及防地亲……啊啊啊啊啊亲亲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可是可是……
  可是她毫无心理准备。
  叶迦澜没有松开手,他侧脸,抱住她的身体,额头贴着她的脸颊,在尽量平稳呼吸,许盼夏看到他通红通红的耳垂和脖子,他在许盼夏耳朵旁低声:“初吻现在不在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忽然间说这样的话,为什么要顺着她提出的奇怪的问题来做奇怪的事情。
  她要疯掉了。
  请不要贴着脖颈呼吸,请不要贴这么近,请不要抱这么紧。
  许盼夏有着生理期即将造访的虚拟感,她并拢腿,懵懵:“我的初吻也不在了。”
  天啊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了。
  叶迦澜的呼吸仍是不稳,双双失去初吻的兄妹俩此刻做着兄妹不能做的事情,他轻轻呼气,说:“那要不要和我试试其他的?”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许盼夏想要提醒他,可是她隐约察觉到自己身体却在疯狂赞同他的这个提议。她也想答应,想要同叶迦澜一起尝试。
  她很好奇,也并不排斥。
  那就试试吧,在叶迦澜侧身吻住许盼夏的唇时,她这样想。她喜欢他,这点没办法否认,他也喜欢自己,甚至,对方拉着她手一同去探索,探索他,也探索自己。没有系统接受过正确知识和教育的许盼夏懵住了,她都不知道原来她身体上藏着这么多的开关,叶迦澜并不熟练地和她一块儿学习,只凭着理论知识去摸索,去寻找那些能够打开潘多拉之盒和罪恶快乐的源泉。
  当叶迦澜缓缓向下,跪在跌了杯子的地板上,俯身捧着她两条腿的时候,十八岁时候的许盼夏惊异地睁大眼睛,捂住嘴巴。
  二十岁的许盼夏再遇到同样的情形,已经不会再去压抑自己的声音。
  现在的叶迦澜和许盼夏都无比熟悉对方的一切,他们知道该如何激怒对方,也知如何取悦彼此。
  现在的叶迦澜知道她那些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小习惯,知道她每一粒痣的位置;而许盼夏也知道他身上每一道疤痕的大小和由来。他们不是亲兄妹,他们比亲兄妹更加熟悉彼此。
  亲哥哥能像现在这样跪在你面前俯首称臣吗?
  亲哥哥能在无人处吻你吗?
  亲哥哥能触碰你吗?
  亲哥哥能爱你吗?
  他能。
  我爱你。
  我的夏夏。
  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你。
  叶迦澜以舌来开发许盼夏声域的更多可能性,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还可以发出如此多的声音。
  如果早就这样,坚持下来,日积月累,说不定我能将你培养成一个歌唱家,我的夏夏。
  叶迦澜不轻不重咬一口小豆蔻,在许盼夏慌张蜷缩腿的时候,又扯住她脚腕,生生往回拉,这次直接拉到怀抱中,许盼夏的脚都触到地毯,几乎要从沙发上跌下。叶迦澜抱住她,迈步往里间走。
  东西早就铺好,蓝色小纸盒安静地藏在枕头下。
  一切如约而至。
  叶迦澜用微咸的唇去吻许盼夏,压着她的脑袋,给她看自己的那个纹身,那个写着她名字的纹身。
  他迫不及待地要对方全部看清楚,再吃下。好好看清楚,我的夏夏,这是我为你而纹的纹身。
  这是我对你爱的象征。
  现在的叶迦澜绝不会再犯两年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