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作者:年深不见》第19/107页


  “你怎么了?生什么病了?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检查?”周见弋蹙眉,眼底有掩不住的担忧和关切。
  “没什么。”温听晨眼神闪躲,对自己的情况有点难以启齿,“就是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说清楚点。”
  女孩子的问题哪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温听晨不想回答,东张西望,试图转移话题,“我要去影像科,你知道往哪走吗?”
  “不知道。”周见弋根本不着她的道,横跨一步拦住她企图溜走的步伐,“不是,你到底生什么病了?哪里不舒服你说清楚。”
  温听晨抿唇,沉默。
  她越是这样闷葫芦,周见弋就越是拿她没有办法,越是没办法就越容易胡思乱想。
  两人面对面僵持,心急之下周见弋提高音量,气势也跟平日审犯人似的。
  “说啊,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他也是关心则乱,完全没留意到旁人探究的目光和温听晨越来越尴尬的脸色。
  有路人驻足围观,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情感大戏,温听晨被他吼的肩膀一哆嗦,脸颊涨得通红。
  她咬牙暗暗叫着劲,半晌,还是败下阵来,蚊子哼哼出了声:“月……月经不调。”
  “……”
  月经不调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对女生而言足够磨人。
  参加工作之前,温听晨的例假一直很规律,但随着长时间的熬夜和工作压力,大姨妈经常闹情绪,有时突然降临,有时不屑露面。
  拜郑致恩所赐,温听晨这一个多月没日没夜地加班,高强度工作下大姨妈也玩起失踪——她的例假晚半个月没来了,所以离职后没几天她就来了医院。
  年轻女孩看妇科多少会有点羞耻心理,温听晨也一样,医生问了她一些私密问题,然后让她去做检查。
  本来一切都正常,谁知道会遇到周见弋。
  面对他的刨根问底和不依不饶,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时候踹他一脚,应该不算袭警吧?
  出于对法律的敬畏,她强迫自己按下这个念头。
  说出答案后,周见弋的脸色变得很精彩,短短一瞬间,温听晨从他脸上看到了如释重负、尴尬和懊悔。
  但很快就掩饰过去,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问:“还有几项检查没做?”
  温听晨表情麻木,“全部没做,医生要我早点去,晚了要排队。”
  “恩。”周见弋若有所思,抬腕看表,又望了眼外面,“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说着,他大步流星朝门口而去。
  门口绿化带边站着一男一女,大概是周见弋的同事,温听晨看见他走过去,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目光齐刷刷朝她看过来。
  那位男同事眼神暧昧,拿出手机要拍照,被周见弋虚踢了一脚。
  温听晨怪尴尬的,假装转过身去看大屏上的专家介绍,帝都医疗资源就是好,随便一个医生单拎出来,都是顶尖的存在。
  两分钟后,周见弋折了回来,轻拍她的肩膀,“走吧,我陪你去做检查。”


第14章 我还想她(2)
  影像科在门诊部五楼,位置偏僻,人却不少。
  从电梯间出来再左拐,就到了温听晨要找的彩超室。
  他们还是来晚一步,候诊区早已人满为患,值班护士被患者围在分诊台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温听晨被眼前景象震撼的同时,也感到些许无奈,这年头看病太不容易,问诊两分钟,候诊却要两小时。
  她不想耽误周见弋的时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上楼时说的话,“这里看上去要等很久,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真的可以。”
  周见弋看她一眼,也还是刚才一样的回答,“没关系,反正口供没拿到,后面的工作也没法开展,我已经和同事协调过了,有事他们会给我打电话的。”
  话已至此,只能由他去。
  温听晨把缴费单递到了登记处,里头的护士眼皮也没抬一下,告诉她去排队等着。
  片刻后,她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候诊的电子屏幕上,数了数,前面排着四十多号人。
  这数字着实让人头大,为了节省时间,周见弋提议先去做其他检查。
  他们又去了一楼检验科,和楼上相比堪称空旷。
  很快轮到温听晨,抽血过程还算顺利,就是等报告有点久。
  他们趁机去医院对面的商业街吃了个便饭,再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
  拿上验血报告折回彩超室,时间不偏不倚正好轮到温听晨。
  妇科检查是不允许男士进入的,周见弋主动接过温听晨手里的包,说进去吧,他就在这等。
  温听晨点头,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了电子屏所提示的彩超2室。
  房门半掩,屋内坐着两个白大褂,负责操作仪器的那位女医生年纪稍长些,在处理完上一位患者用过的医疗垃圾后转身问温听晨要了检验单。
  “姓名,年龄。”
  “温听晨,24岁。”
  “交过男朋友没?”
  温听晨迟疑了,刚在门诊的医生也问了同样的问题,那段混沌懵懂的过往该如何定义,她至今没有答案。
  “啧,就是有没有过性生活?”医生有些不耐烦了。
  温听晨支支吾吾,“有……有过。”
  医生斜斜打量了她一眼,“躺上去,把裤子脱了。”
  温听晨照做,因着是第一次做这种的检查,又脸皮薄在陌生人面前放不开,动作温吞而缓慢。
  “快点,磨蹭什么。”操作医生语气不善,长时间重复的工作让她耐心枯竭,“和男人做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温听晨一愣,浑身血液往脸上涌,对方语气透着的轻蔑让她如鲠在喉,想反驳,却无从开口。
  这明明就是一项再常规不过的检查,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羞辱?
  “腿打开。”
  医生催促,熟练地给仪器涂上耦合剂,也没询问温听晨是否准备好,直接生硬地探了进去。
  没有任何温柔可言,身体像被活活撕裂,温听晨已经很多年没体会过这种感觉,强烈的异物感让她痛出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产生了错觉,她似乎听到耳边有人发出一声冷哼,然后探头又往里进了些,在身体里摇摆转动。
  医生一边操作,一边面无表情地报着数据,仿佛在她眼前的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块不值钱的猪肉。
  温听晨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放轻松,这就是一项正常的检查,忍忍就好了。可当那冰冷的仪器在身体里转动时,痛感让人无法忽略。
  检查结束后,眼眶不争气地湿润,温听晨坐起身,背对医生整理衣衫,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
  记录员递来检查报告,告诉她没什么问题,让她把报告拿去给主治医生看看。
  温听晨接过,说谢谢,沉默地收拾好自己,开门离开。
  门页合上的瞬间,她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恶意满满的讥讽,“嘁,装什么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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