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锦绣》作者:两朵小花》第1/58页


  田园锦绣
  作者: 两朵小花
  简介:
  元绣六岁进宫,谨小慎微长到二十六,散尽大半身家,又对尚食宫女官极尽奉承,这才逃出那尔虞我诈的修罗场。
  二十年间,物是人非,家中现只余颤颤巍巍的爷娘带着侄儿侄女过活。
  元绣将余下身家买田置地,挺直腰板,又负起家中担子,累是累了点,但比起做井下冤魂,或是被赐给贵人做妾,又或是熬成老嬷嬷,她觉得她这条路子是对的。
  ——
  老江太医在宫中遭排挤,被遣回家,小江太医自然也跟着一道回来了。
  县里新开了一家医馆,据说里面的大夫从前是宫中太医。
  元绣听说以后带着她爹去治腿,没想到又遇见了小江太医。
  两人相视一笑。
  几年前小江太医救过她的命。
  再几年前小江太医吃过她的糕。
  【找了好久没找到古代种田文,自产粮满足一下,哈哈,是个充满人间烟火的故事】
  【女主老实种地,不惹事,也不怕事】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元(赵)绣、江晏 ┃ 配角:赵大胜、李兰花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温馨种田文,客官里边请
  立意:用心感受生活,方能有所收获


第一章
  如今已金秋九月,晃晃悠悠的毛驴拖着一架青顶架子车,车上坐着的人佯着眼睛打盹儿。
  官道平坦,经过这一段却有些颠簸。
  元绣睁眼,应当快到地界儿了,扯了扯绳,毛驴便自觉从官道下去,转进窄了不少,也没压实的乡道。
  从京城到青北州平江府,再到丹桂县,整整赶了两月的路。
  平江府与京城相距倒也不远,寻常马车赶路,不肖月余功夫,她一路是为了见见早些年宫中几个关系亲近的故友,这才耽搁下了。
  思绪渐起,元绣掐着指头算了算,她从那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出来俩月有余了。
  宁安二十年七月,崇德帝立先皇后嫡子为太子,应承天喜,宫中放了一批到年纪的宫女出宫。
  出宫的宫女年岁都大了,真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基本没有,或是许给人家做填房,又或是孤身终老,甚至是看破红尘剃头当姑子,再有年纪大些的,被富贵人家聘做教习嬷嬷,各人有各人的路子。
  元绣这些年攒的梯己,为谋了个出宫的机会,泰半用于贿赂女官跟总管太监,还有一小半,则分了几回悄悄托人带出宫。
  宫中一个负责饮水送水事宜的小宫女同她关系好,出宫运水时帮她藏了金叶子,后又把钱送至京中绣坊相熟之人处,几番倒腾,她这才能余下点私房。
  自个儿带出宫的,拢共十两金锭,另兑了二十张百两的银票,除去首饰,满打满算是有二千两银。
  她六岁进宫,熬了近二十个年头,想打听个把消息总能有法子,前些年她就托人寻到了二十年前就失散消息的爹娘了。
  宫中什么泼天的富贵没见过,顷刻间楼起楼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元绣想的通透,什么大富大贵皆与她不相干,她只管回去跟爹娘过活,至于银钱,够花便好。
  绕过前头黑黝黝的麦地,就到了双井村,毕竟山长水远,宫中同外头来往本就不便利,前些年她托人给家里送过一回银子,也不知道现如今是个什么光景,日子过得可好些。
  元绣心里早就谋划好了,如今这世道,孤身一人日子过得势必艰难,她双亲尚在人世,能有个家是再好不过的事儿。回乡以后置办些田地,逍遥自在做个地主婆,日子过得且好着呢。
  心里想着便到了地方,乡下地界儿便是一头老牛都够稀罕的,何况她赶着的这头油光水滑的毛驴。才进村元绣边受到不少打量的眼神,再加上她的驴车只有个顶,没有遮挡的棚,里头拉的东西一览无余。
  除了一路过来几位故友所赠的当地名点,余下便是她自己寻摸到的或许用的上的物件,还有不少稀奇的菜种。
  不算多,却也不少,车里装满了大半。
  元绣只打听到双井村在哪儿,她爹娘住哪个位置却不大清楚。幸好看热闹的人多,有好心的指了个方向:
  “朝东边儿走,最里头那家,烂篱笆围着的破草房就是了”
  这话没有鄙薄的语气,全然是在给元绣说到底是哪一间,元绣点头谢过,扯了扯绳,毛驴唉喽两声,极通人性地朝人家指的方向晃悠,留下一群人在身后议论纷纷。
  “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来咱们村儿?”
  “去赵家的?难不成他家还有门富贵亲戚?”
  ……
  后头声音元绣都没听见,她沿着东边七拐八绕,方才看到人家口中“烂篱笆”圈起来的几间破草屋,竹子跟荆刺围成的篱笆。
  刚刚路过的那些高高低低的院子,本就称不上好,不过现在比起来,这个院子更寒酸。
  元绣下车,把毛驴拴在门口刺槐树上,伸头朝院里看了一眼,院子里养了两只干巴巴的鸡,估摸着下蛋都困难。
  头先发现她的是个小姑娘,身形瘦弱,衣裳破旧,裤脚袖口都短了好一截,眉眼间跟元绣有两分肖似。
  或许是近乡情怯,元绣一时有些不敢说话,前些年虽说打听到了消息,但也只知道双亲尚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却不大清楚。
  那小姑娘看见她,开口问了一句找谁,元绣还没说呢,小姑娘后头就出来一个佝偻着背的妇人。
  元绣酸着鼻子看着那妇人,隔着篱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恸切:
  “娘!”
  出来的是她娘李兰花,头发斑白,皱纹横生,听见元绣痛呼心头也是大惊,被方才那小姑娘搀扶着才踉跄着跑去推开院门。说是院门,其实不过是竹子扎的篱笆门,刚刚那番大力推动下好险断掉。
  李氏眯眼看了一会就认出来了,认出来以后便瘫在地上,捧着元绣的脸:“大丫头?是我们大丫头?!”
  元绣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了,只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李氏又拉了拉半蹲在身边的小姑娘,“去,快去把你爷喊家来。”
  小姑娘听了吩咐,急慌慌把李氏扶起来,头也没顾上回就去地里喊人去了。娘俩相互搀着回了屋,回屋一番痛哭倾诉自不必提。
  从外面看这几间屋子分外寒酸,进来以后四处灌进来的热风吹的人更是眼酸。堂屋里连张凳子都没有,李氏只好把元绣拉进房里,元绣这才看到床上还躺着个小男孩。
  这小男孩比方才那小姑娘还瘦弱,脸颊黄瘦,嘴唇苍白,没半点血色。
  李氏把凳子拿过来,等元绣坐住,她才把床上薄被掖了掖,然后坐到床上去了,屋里眼见只有这一把稍微高点、坐起来能舒服点的凳子。
  “荷香跟苦芽儿都是你大弟的孩儿,芽儿夜里着凉,躺了三四天还没好……”李氏嘴里的荷香是方才外头的小女孩,苦芽儿就是床上躺着的小男孩。
  “你前些年托人捎了钱回来,我还当做梦呢,不成想如今真好端端回来了”说着说着,李氏抹了把泪,“捎回来那些银子原先也不敢动,后来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如今花的一点没剩下”
  元绣摸摸芽儿的额头,烫的惊人。她赶了两个月的路,一路上伤风着凉是常事,因此备了不少药。
  李氏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亦步亦趋跟在元绣后头,接过药就要去灶里煎,家中银钱早就空了,看不起大夫,拖了许久,苦芽儿这才烧得不省人事。
  再说那边荷香去喊她爷了,约莫一刻钟人就从外头过来了,赵大胜喘着粗气,一瘸一拐冲开门,荷香扛着锄头跟在后头。
  怪她嘴笨没说清,她爷看她着急忙慌,还以为家里出事了,撂了锄头就往回赶。
  迎面看见元绣,一双浑浊的老眼晶亮,许是藏在血脉里的联系,他有些怀疑地盯着元绣:“大丫头?是大丫头??”
  李氏听见动静,揩了揩手,掀开灶屋的帘子,声音颤抖,眼又开始发红:“老头子,咱们大丫头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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