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深处》作者:姑娘别哭(更新至VIP正文完结)》第18/72页


  照夜早都说回去,是她拉着她,不让他走。她没喝过酒,没有过如此的胆量,她不想再偷偷看他,就想这样,脸贴着他的,与他亲着。
  因着她贪心,所以小三弟丢了。
  照夜难受,拦住她去路,悲怆道:“衔蝉,你不该怪你自己,我们该怪的是那些偷小三弟的人。我会去找他,无论天涯海角,我把他找回来。”
  “找不回来的照夜哥,小三弟兴许已经变成了炖汤上了某个权贵人家的宴席。”衔蝉摇摇头:“我只是,我只是…你给我些时间罢!”
  照夜哪里舍得再逼她,只得向后一步。她在前头走着,他在身后跟着,一直从墨坊走回柳条巷。
  花儿见他二人这般,有心劝几句,又怕好心办坏事,只是把多余的钱再塞给衔蝉:“衔蝉,你拿着。”
  衔蝉将钱推还给她,都衣袖里拿出一个小钱袋,里头有百余文钱。
  “哪里来的?”花儿问。
  “二爷赏的。说我做的墨最好。”衔蝉把这话在心中练了百十次,此时讲出来已然看不出破绽。
  “白二老心肠这么好?没要你做别的事?”花儿觉着不对劲,那白老二那么精明,对人总有三分算计,哪怕待下人好、大方,也没有一赏百余文的道理。她在他那吃了多少亏!
  花儿将照夜推出门去,压低声音问衔蝉:“那白老二没将你怎样吧?”
  “什么?”衔蝉问。
  花儿急得跺脚:“就是白二爷!说他养了很多女人!在他外头的宅子里!他是不是要对你怎样?”
  衔蝉恍然大悟,忙安慰花儿:“不是,你别急,白二爷看不上燕琢城里的姑娘。”为了让花儿不着急,她把墨师傅的话讲给花儿听:“白二爷在外头走南闯北,什么姑娘没见过?说他心里惦念的只有叶华裳。坊间传的那些说他的话都是假的,他没养过女人,一个都没有,他不好那个。墨师傅还说,白二爷对叶小姐真挚,说倘若他养女人,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叶小姐。”
  花儿将信将疑:“当真?”
  衔蝉点头:“当真。墨师傅说完我也暗中观察过,白二爷出入跟着的就是一个獬鹰。至于他府中什么情形我虽然没见过…”
  “我见过。”花儿一摆手:“那个白府,哪怕大红灯笼挂着,也像一口棺材,阴气森森的!哪个好姑娘愿意进白府!还有那白老二,心狠手辣,回头再失手把姑娘折腾死!”
  她放下心来,却还是将银子给了衔蝉:“你拿去用,待往后你成了那女状元,再成倍还给我。”
  “女子书都不许读…”
  “万一改朝换代了呢?”花儿话未讲完衔蝉忙捂住她嘴:“祖宗诶,在外头可不兴这么说!要掉脑袋的!”她想跟花儿说什么,想起墨师傅的话,怕为花儿带来祸患,便不再说什么。
  “我得打更去啦!”花儿走之前去看了眼王婶,正睡得熟。
  几人出了柳条巷去衙门领东西,照夜因着衔蝉的事不想讲话。刚出发就被衙门的人叫走了,说是要连夜审一个细作。
  “我自己能行。”阿虺对花儿说道:“你不必喊了,白日里在码头那么喊,太累了。”
  花儿清清喉咙说道:“我到白府前街喊。”她性子里很顽劣的,在白栖岭那总是受气,明里暗里就想气他一通。他耳力好,整日睡不好,她都知晓,故意扰他好眠,自己心里倒是一阵痛快。
  花儿在外头喊,白栖岭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大喊:“獬鹰!不是不让她打更了吗!让她给我闭嘴!”
  “是。”
  獬鹰向外走,走到门口,却见那群人突然丢下东西往前去追什么人。獬鹰让哼将跟上去看情况,而他则回去复命。
  “是抱着孩子呢吗?”阿虺问花儿。
  “是!我听到婴孩的哭声!”
  这样的夜里,厚襁褓里传出的哭声,一下传入花儿的耳朵。他们拉着衙门就去追人。宵禁时刻,街上空无一人,前面二贼在阔朗的雪地上狂奔,黑衣黑裤十分骇人。渐渐就拉开距离,花儿对阿虺和衙役喊:“去追!别管我!”
  可那衙役再追几步就停下,手支在膝盖上弯腰喘气。花儿推他们:“快追呀!那可是偷孩子的!追了邀功领赏去!”
  那衙役神色有些不自在,摆手道:“追不动了,追不动了。”
  这神色被花儿捕捉到,她心道:完了,果然如白栖岭所说:这件事他管不了。思及此,一阵胆寒。阿虺已跑远,花儿担忧他出事,硬着头皮追了上去。身边一个人蹿出去,留下一句话:“去找白二爷!”
  她费力看一眼才分辨出那人是哼将。她微微放下心,向回跑,路过那衙役,恨恨道:“你们也是有至亲的人!”跑到白府的时候人已说不出话,急得在地上跺脚,对獬鹰道:“偷孩子的!向城外跑了!哼将要我告诉白二爷!”
  “哼将和阿虺追去了?”獬鹰问她。
  “是!”
  獬鹰看一眼白栖岭:“奴带人去。”
  白栖岭摆摆手,要他去。
  人走了,他上前作势打她,她捂着脸躲开,不可置信地看他:“奴才又怎么惹二爷了?”
  “跟没跟你说过别在我府前喊!”
  “哦。”
  白栖岭又作势踢她,她又躲开。他知道她故意的,这个狗东西满脑子坏主意,平素里看起来对他恭敬,逮着机会就要气他一通报复回去。他这几日睡不好,今儿喝了些药想好好睡一次,被她生生搅黄了。
  他在房间里追打她,她抱头鼠窜,把个桌椅撞得乱响。他气急,一个箭步蹿出去,攥住她衣领把她压倒在地,虚骑在她身上,扯出腰带来将她手捆住,中衣散开来,他身前的疤太过狰狞,体魄又过于雄健,花儿看傻了,忘记了挣扎。
  “让你看!”白栖岭突然不自在,又找布条蒙她眼,她奋力挣扎,嘴上气他:“您跟叶家小姐入洞房的时候千万别掌灯!好好的姑娘能被您吓死!您面相凶,身上还有疤,叶家小姐铁定要怕你!”
  白栖岭堵住她嘴,任她呜呜呜在地上挣扎扭动,而他则去换衣裳,再出来之时已是整齐一身。花儿心道这白栖岭有时也算个君子,她说他的时候他竟也懂得避嫌,全然不似那些恶心的老爷,总是在丫头面前露着,逮着机会就要把丫头拉到床上亵玩。
  花儿顶厌烦这样的世道。
  她费力折腾到白栖岭腿边,用肩膀蹭他裤腿,白栖岭给她一句:“滚。”
  她又蹭,呜呜一声,请他把她的嘴放出来。
  白栖岭吓唬她:“早晚把你毒哑。”
  花儿扭动着想坐起身来,被他脚尖压住肩膀让她躺回去。而他,怡然地喝茶吃点心,偶尔看她一眼,那目光仿佛在琢磨着给她大卸八块。
  花儿彻底老实了,白栖岭才给她松绑,花儿指责他:“您这样就没劲了啊,动不动就捆奴才,那打嘴仗讲究的是你来我往,您说不过奴才就捆奴才,像什么主子!”
  白栖岭眼睛一瞪:“谁跟你打嘴仗?”又要收拾她,她向后一跳:“奴才跟您打行了吧?”也不等白栖岭赐座,一屁股坐在脚凳上,问他:“他们能追上吗?会不会出事?”
  白栖岭懒得搭理她,逗鸟去了。
  花儿跟在他身后,继续问:“那衙门的人也逗,追一半不追啦,我让他们追上去抓住人领赏,人家不稀罕呢!”
  她故意说给白栖岭听,白栖岭呢,终于应她:“早跟你说了,管不了。”
  “您都管不了,燕琢城里还有人能管吗?”
  “我算老几?有衙门在,轮得到我管吗?”
  “衙门又不管。”
  “衙门不管我更不该管。”
  “要么说官商相护呢!”花儿顶了句嘴,对白栖岭的鸟道:“叫一声爷爷。”
  白栖岭恨不弄死她,让她滚出去候着,别碍他眼。花儿站那不动,白栖岭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你们当真会怕?”
  “什么?”花儿一愣,琢磨半晌指着白栖岭胸口:“您说那些吗?当然怕了!奴才是胆子大的,换个人刚刚一口气倒不过来吓晕过去。那叶小姐是大家闺秀,自然更不喜欢。”
  花儿故意吓唬白栖岭:“您呀,洞房夜千万别掌灯!”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第24章 入v,入v当日三合一章,感谢大家的陪伴和鼓励。


第21章 祸起燕琢城(二十一)
  待獬鹰等人空手回来,花儿就知晓又教那贼人跑了,所幸这次无人受伤。因着这一夜更人少了一个队伍,知县责罚下来,要他们各去领一个板子。花儿不肯去遭这个打,扯着白栖岭衣袖要让他找知县为她和阿虺说好话。
  “与我何干?”白栖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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