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朕小青梅》作者:瞬息》第37/140页


  “哇喔!哥哥真好!哥哥真厉害!”薛玉润站得笔直,声调抑扬顿挫。
  薛老丞相哈哈一笑,他不问也不解释,只慈祥而包容地道:“去吧去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薛玉润强撑着泛红的脸,一直等到薛老丞相的软轿消失在宫道上,她才松了口气,往镜香斋去。
  *
  一进镜香斋的门,薛玉润先被桌案上堆叠的奏章惊了一下。
  “陛……陛下?”薛玉润踮了踮脚尖,也没瞧见山一样的奏章背后的人影,不由得颤声轻唤。
  “怎么?你以为朕被奏章挡住了?”楚正则揶揄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薛玉润抬头去看,见少年颀长的身影从书架后拐过来。
  原来,他刚刚是在一旁的书架上找书。
  薛玉润蹬蹬地走到他面前,指了一下桌上的奏章:“这些……都是为着昨晚上的事吗?祖父……祖父是不是也说你了?”
  “无碍。这是太傅和御史职责所在。”楚正则并不提及奏章中的言辞如何犀利刺耳,只轻描淡写地道:“而且,这也是一桩好事。”
  “诶?”薛玉润一愣。
  “蒋老先生最重嫡统。”楚正则解释道:“这些奏章里,大半在劝朕以中宫为重。”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薛玉润,道:“切不可为妖妃所祸。”
  同时身为未来“中宫”和“妖妃”的薛玉润,正襟危坐地点头:“对对对,蒋老先生所言极是。”
  楚正则看了看她的神色,低笑一声,声音低缓地一叹:“不过,朕也并非不难过。先不说最难应付的中山王还在路上,就是现在这么多的奏章,一一看来总是头疼。除非……”
  “嗯?”薛玉润看着他。
  楚正则慢条斯理地道:“朕生辰时还能收到一个荷包。”
  薛玉润想都没想,就严肃地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楚正则抿了一下唇。
  这熟悉的语调,他的小狐狸又回来了。
  “但是……”薛玉润话锋一转,软乎地道:“也不是不行。”
  楚正则微愣,就听薛玉润紧接着强调道:“图案要我来选。”
  楚正则笑应道:“好。”
  薛玉润彻底将先前的沮丧抛之脑后:“那我要绣两个丑娃娃,哦不,是福娃娃。”
  要不是他昨晚上念叨,她才不会梦见它们被吓到呢,她可还记着仇。
  楚正则“啧”了一声:“原来你也知道它们丑。”
  “皇帝哥哥,那可是我亲手绣的荷包诶。身为我最最要好的小竹马,难道你还嫌它丑吗?难道你不会随身佩戴吗?”薛玉润仰头看着他,声音委屈巴巴,眼里透着慧黠。
  楚正则嗤笑道:“汤圆儿,别太高估你自己的绣技。要绣这两个年画娃娃,可不是把鸳鸯绣得能让人认出是鸳鸯那么简单的。”
  他说得一点儿没错。
  但薛玉润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一步,又被楚正则握着手腕牵了回来。
  “你走得这么急,是担心我手上的书册是《说文解字》,结果发现‘乖’这个字旁,配的不是你吗?”楚正则声音含笑。
  薛玉润先下意识地凑过去看他手上的书卷,一见“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这几个字,就放下了心来——是《周书》,不是《说文解字》。
  “那一定是你的《说文解字》写错了。”薛玉润毫不迟疑地大胆反击:“就跟我的《诗经》一样。”
  说起《诗经》,薛玉润略有些得意地道:“《野有死麕》肯定不是你给我解释的意思,我已经写信去问哥哥们了。”
  楚正则:“……”
  他们最好跟他是一个意思。
  *
  虽然在楚正则面前,薛玉润对获得《野有死麕》的意思胸有成竹,可等她去荷风院跟赵滢汇合,她还是显露了苦恼:“滢滢,你问到《野有死麕》的意思了吗?我问了大堂哥,他还没回我,大概是鹿鸣书院功课太忙了。”
  赵滢扁了扁嘴:“问了,可我哥说明年的科举不考这篇,让我不要瞎问,免得搅扰他的思绪。”
  赵滢百思不得其解:“一首小诗,几十个字,怎么就搅乱他的思绪了?”
  薛玉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要是我二哥哥在都城就好了,他肯定会跟我说的。现在,只能等我回家之后,看看能不能逮到大堂哥了。”
  至于大哥就算了,大哥在她眼里跟父亲差不多,更何况还出了昨晚的事,她更问不出口了。
  赵滢悄声问道:“你二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明年及笄的时候,他肯定会回来。”薛玉润有点儿困惑,毕竟赵滢应该知道才对,她半眯着眼睛:“滢滢,你不会忘了我明年及笄吧?”
  赵滢橫她一眼:“礼物我都备了三重了,你说呢?”
  薛玉润笑盈盈地托腮:“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可不借你看《相思骨》了。”
  “我昨天还遗憾了一晚上,想着你那般惊艳,只可惜比试不算数。”赵滢眼前一亮:“钱夫人真好,还肯让你把话本子拿回去。”
  薛玉润轻咳了一声:“倒不是先生给的……”
  虽然她还没拿到从摘星楼搬下来的礼物,但楚正则肯定不会食言。
  “哦~我明白了。”赵滢笑眯眯地道:“汤圆儿,昨晚上摘星楼的焰火一定很好看吧?是不是看完之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了呀?”
  薛玉润眼下的青黑抹上了细粉,不是非常明显。但赵滢离得近,细看便一览无遗。
  薛玉润轻咳了一声,含糊地道:“还好吧……”
  “啧啧啧。”赵滢一副“我才不信”的模样,道:“你当我像她们,都以为你跟顾姐姐一样,因为头疼在房中休息吗?”
  此时,御史虽然已经开始频繁地往镜香斋递折子,但是皇上在乞巧节夜会某位不知名小娘子的事,显然还没能传到旁人的耳中,赵滢就并不知道。
  顾如瑛失误一事,用“头疼”遮掩了过去。太皇太后不追究,知情识趣的自然也不敢多问。
  “那焰火,就是为你一个人放的。”赵滢笃定地道:“要不然,作甚不在园子里放,又方便又好看。”
  薛玉润微怔。
  若是平时,她会有一万种方式来反驳赵滢。可今日,她不知为何,竟说不出这样的反驳之语来。
  在她怔愣之时,赵滢贴了过来:“汤圆儿,你跟陛下相处……”赵滢声若蚊呐,好奇地问道:“像萧娘和檀郞吗?”
  像吗?
  檀郞对萧娘一往情深,百依百顺,更像是哥哥和嫂嫂。
  鹣鲽情深,琴瑟和谐。
  而她和楚正则?
  但薛玉润没有像当日回答薛大少夫人时那么斩钉截铁,她犹豫了一会儿,道:“等我先看完《相思骨》再告诉你?”
  “那你快点儿看。”赵滢期待地道:“要不,今天我们去问问钱夫人?要是钱夫人也允许你把她那儿的《相思骨》拿走就好了,这样你手上有两套,我们就可以一块儿看了。”
  *
  没等薛玉润和赵滢特地去找钱夫人,在她们携手去看望顾如瑛的路上,就遇上钱夫人和蒋山长。
  “来看如瑛?”蒋山长一看到她们,就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薛姑娘,我正要去找你。”
  蒋山长慈和地道:“上一次把请帖给你,没来得及细说。在重九节登高之时,巾帼书院和鹿鸣书院会共同举办登高宴,供郎君和姑娘们切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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