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朕小青梅》作者:瞬息》第71/140页


  薛玉润一乐,调皮地道:“那你问陛下去呀。”
  “你这还没出嫁呢, 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薛彦歌不甚满意地道:“再这样, 我定要向大哥哥学习才是。”
  薛玉润严肃地道:“你学谁不好, 干嘛要学大哥哥。”
  她话音方落, 薛彦扬的声音就飘了过来:“说什么呢?”
  语调威严, 很有几分要抄棍子揍人的气势。
  薛彦歌清咳了两声,左右四顾。
  薛玉润笑得气定神闲:“在说――”她转向薛彦歌, 神色认真而温暖:“二哥哥,欢迎回家。”
  *
  因着这一句“二哥哥, 欢迎回家”,薛彦歌二话没说就交代道, 楚正则送给薛玉润的礼物,早就送到玲珑苑了。
  薛玉润和钱宜淑送完宾客, 跟二公主约好一齐去瞧准备过继的孩子的时间, 跟顾如瑛约定了下一场比试留到花朝节, 然后便期待万分地回玲珑苑。
  回玲珑苑的路上,薛玉润路过她堆小雪人的树丛,脚步不由一滞。
  “姑娘?”珑缠不防薛玉润忽然止步,忙问道:“怎么了?”
  薛玉润袖手一指那两个雪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原本光秃秃的两个圆球,忽然有了表情。细看去,就发现它们的脸上被镶上了小珠玉当做眼睛和鼻子,而嘴巴则用一条小细绳,勾成咧着嘴笑的模样。
  也不知何时被人插上了细小的树枝,当做手臂。它们紧靠的一侧,树枝做成的手交叠着,而另一侧,树枝上扬,瞧上去很是欢喜。
  还有一条红色的绸带,在它们身上绕了两圈,在正中被挽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薛玉润的眼角眉梢,染上了明快的笑意。
  她不知道是谁悄然添上了这几笔。
  或许不是一个人所为,而是数个怀揣着美好愿望的小娘子,甚至是贵妇人。
  在这样一个寒冬深雪的日子里,悄悄地,释放了一点心中藏起的春意。
  薛玉润转身,精挑细选地折了一枝梅花,然后竖在了它们的身后。
  ――那就让她,再为这一抹春意,添上一重吧。
  *
  薛玉润回到玲珑苑,就瞧见她的书桌上多出了一个黄梨花木的匣子。想就知道,里头装着楚正则额外送她的及笄礼礼物。
  薛玉润好奇地打开一看,匣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竹里馆最新的珍本。
  冬日的阳光洒落在书册上,散发着淡淡的纸墨香气。
  薛玉润拿起第一册 书,仿佛能触及到阳光带来的暖意,让她的心也暖融融的。
  就好像她原本只是随手捏成一对小雪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转身一瞧,却发现它们被人精心呵护、认真喜爱。
  楚正则于她,大抵如此。他永远记得她无心说出口的愿望,也记得在这个愿望上,再锦上添花。
  她竖着话本子,遮住自己脸上的笑――楚正则对她,真真确确,是“有求必有应”。
  当她好不容易收敛了笑容,想翻开话本子的第一页时,一张碧云春树笺滑落而出。
  薛玉润连忙捡起对折的碧云春树笺,打开之前,还暗自定了定神。
  万一,是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样的情话呢?
  她当然要做好准备啦。
  淡雅素净的碧云春树笺上,寥寥数笔画了两幅画。
  左边的画,是一个扎着鬏鬏的女童,蹲着在跟狗对视,小女孩的脑袋上,配了一个“汪”字。
  右边的画,是一个衣袂翩翩的少女,眼馋地瞧着桌上的小酥肉,左手背在身后,还藏了一碗。
  虽然没有仔细描摹眉眼,但是这场景画得过于传神,以至于薛玉润都没法掩耳盗铃地说画上的人不是她。
  薛玉润:“……”
  狗竹马,大冤家!
  *
  薛玉润对这幅画耿耿于怀,就连跟二公主一齐出门时,也忍不住向她嘟囔道:“我哪有那么调皮?”
  又是学狗叫又是偷吃,真的是!
  她可是未来的皇后诶,这让她面子往哪儿放?
  二公主含笑点头,柔声道:“我们汤圆儿一点儿都不调皮,最乖巧不过。”
  二公主这么一说,薛玉润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道:“还好,还好,一般般乖巧。”
  二公主笑道:“这还不够么?我只盼我以后的孩子,能像你儿时那般乖巧。”
  “那可是你教养出来的孩子诶,一定是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一准没差。”薛玉润肯定地道。
  二公主轻轻一叹,绞了绞自己手中的绣帕:“若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她显然还是有些紧张,薛玉润见状,让珑缠把她提前准备好的蜜饯罐子拿了出来:“不慌,吃一颗蜜饯,以后定是甜甜蜜蜜,不会糟糕。”
  薛玉润料到二公主会紧张,特意替二公主准备了甘甜的蜜饯,好舒缓她紧张的情绪。
  二公主一笑,张口吃下了薛玉润的蜜饯:“确实很甜。”
  蜜饯入口甘甜,的确让她舒服了很多。
  “好吃吧?”薛玉润笑道:“这是曹记年前新出的雕花梅球儿,一点儿不觉得酸口。”
  薛玉润说罢,又想到这雕花梅球儿新出的时候,正是她从静寄山庄回来,去拜访二公主的那一天。
  她“啊”了一声,道:“哎呀我班门弄斧了。我忘了我七月去孙家见你的时候,驸马拿回来的是不是就是曹记的蜜饯?如果是,那你比我还更早吃到呢。”
  二公主一愣:“这雕花梅球儿,我是头一次吃。”
  “我分不清曹记蜜饯和曹婆婆饼子铺的油纸包。”薛玉润也愣住了,她记得那天楚正则特意给她带曹记的雕花梅球儿,说是曹记那日的新品:“可能驸马那日拿回来的是曹婆婆饼子铺的饼子?”
  二公主抿了一下唇,困惑地道:“应当不是,我不太爱吃饼子。”
  二公主顿了顿,低声问道:“汤圆儿,那日的曹记,只卖雕花梅球儿吗?”
  她的声音又轻又飘,忐忑中,带着一丝期盼。
  二公主的生母是许太后洗脚婢,哪怕生下了二公主,也只被封为“宝林”,连一个主宫位都没有。先皇并不喜欢她,连带着对二公主也不上心。
  二公主在宫中,一向谨小慎微。她的性子,温柔而敏感。
  她这几年,才慢慢地好转,脸上会有轻快明媚的笑意,也能自如地跟世家贵女说话。成婚之后,性子更加开朗,所以薛玉润一向都觉得二公主和孙驸马是当真琴瑟和谐。
  “我不太记得了。”薛玉润想了想,伸手轻轻地搭在二公主的手上,道:“二姐姐,你要是想知道,不如我们遣人去那面告声罪,先转道去曹记蜜饯铺子,好不好?”
  二公主一下就攥紧了帕子,她长久没有说话。
  薛玉润并没有逼问,她静静地等着二公主的答复。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二公主窃窃地低喃,像是在说服自己。她紧紧地扯着手中的帕子,罗帕几乎要被她扯做两瓣。
  “二姐姐,那不如我们直接回孙府?我陪你等着驸马下衙。”薛玉润握着二公主的手用了些力:“不管去哪儿,我都在你身边呢。”
  薛玉润很清楚,这样的事,如果不弄明白,必然会在二公主的心上留下一根刺。它不会随着岁月消失,只会越扎越深。这样的事,说小是小,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如说开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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