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朕小青梅》作者:瞬息》第98/140页


  薛玉润正和三公主、赵滢一起,去熙春楼请云音班。
  三公主很是遗憾:“怎么长乐县主不能跟着一起去呢?”
  赵滢看了三公主一眼,难得十分认同地悄悄点头。但她比三公主更晓事儿,有些困惑地道:“不过,去军营历练到底是罚还是赏啊?”
  她顿了顿,道:“薛二哥哥也是去军营历练的。”
  薛玉润莞尔一笑:“是罚还是赏,那得看中山郡王世子的造化了。”
  赵滢撇撇嘴,无声地说了句话,薛玉润一眼就看明白了。
  ――中山郡王世子的造化肯定不行。
  薛玉润深以为然地点头。
  毕竟,中山郡王世子的造化捏在了楚正则的手中。
  从楚正则的信里看,他对中山郡王世子看起来没什么好印象。
  而定北军营中,萧指挥使是她的大舅舅;麾下掌管练兵的薛指挥同知,是她的二叔;薛彦歌――千户统领――是她二哥。
  可以说,定北军营从一开始,就是楚正则绝对的亲信。
  或许定北军营里有中山王的亲信,可她二叔掌管练兵,对于中山郡王世子,要怎么练、练到何等程度,还不是楚正则说了算?
  没准,中山王的亲信发现中山郡王世子孺子不可教,反而弃暗投明了也说不定。
  薛玉润托腮,心情舒畅地掀开了车帘的一角。
  长街熙熙攘攘,春风徐徐,裹着脂粉、蜜饯、肉饼……种种令人眼馋的香气,递来一段太平的盛景。
  上一次,她和楚正则一齐逛长街,还是乞巧节那日。
  她坐在马车上,揶揄地声声唤着“则哥哥”。
  街上的小孩子们也觉得眼馋,踮着脚在包子铺前等着掀起蒸笼盖,你推搡我,我推搡你――薛玉润眼睁睁地瞧着后头的小男孩伸手拽了一下小娘子的辫子。
  薛玉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
  她的则哥哥就从来不做这么混蛋的事儿。
  薛玉润幽幽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她回信。
  她是真的……有点想他了。
  *
  下马车时,薛玉润还有点儿蔫蔫的,惹得三公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你难不成在为中山郡王世子难过?”
  薛玉润:“……”
  赵滢站在一旁,脸上想笑又不好笑,憋得一张脸都有点儿扭曲。
  薛玉润无奈地道:“殿下,您这话可别被陛下听见了。”
  薛玉润话音刚落,熙春楼的掌柜就毕恭毕敬地走了上来,跟她们见过礼后,单独对薛玉润道:“薛姑娘,月华阁请。”
  薛玉润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月华阁。
  从这儿,她瞧不见月华阁内里的情形,只能看到软纱的帷幔,随风轻飘飘地摇晃。
  心旌随帷幔摇曳,喧嚣的人声仿佛如潮水而退,只能隐约听闻远处,花旦在婉转多情地吟唱:“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薛玉润的心忽而一悸。


第69章
  三公主和赵滢都听到了熙春楼掌柜的话。
  赵滢二话没说就往后退了两步, 唇边含笑,很有让薛玉润独自上楼的自知之明。
  三公主可没有这个觉悟,她皱起眉头, 不满地问道:“就请她上月华阁?”
  三公主话音方落, 薛玉润就听到了月华阁开门的身影。
  一道清俊的身影从月华阁缓步而出,撩起了重重的帷幔。
  ――来人是薛彦歌。
  “殿下, 抱歉, 在下有些事忘了跟舍妹交代, 是故让掌柜的请舍妹在月华阁一聚。”薛彦歌对三公主行礼,道:“在下已经让掌柜备好了旁边的星辉阁,请您和赵姑娘先安坐, 接下来是云音班的戏。”
  三公主见是薛彦歌,眸中的不满烟消云散, 她点了点头, 便跟赵滢往星辉阁去。
  上楼前, 赵滢转过头来朝薛玉润投以遗憾的一眼。
  薛玉润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是二哥哥呀?
  她跟着薛彦歌上楼, 走进月华阁时, 终于忍不住嘟囔道:“二哥哥,你到底有什么事忘了跟我交代啊?”
  她话音方落, 就听到了身后轻轻关门的声音。
  薛玉润一愣,转身去看薛彦歌是怎么回事, 可薛彦歌没见着,却听到身后有人含笑道:“他忘了交代我在此处。”
  这个声音时时魂牵梦绕, 让薛玉润的唇边霎时就浮现出了笑意。
  她压了压上扬的嘴角,转过身, 佯装不满地哼声道:“则哥哥, 你变坏了, 你居然跟二哥哥合起伙来吓我!”
  因为身处熙春楼闹市,薛玉润便换上了“则哥哥”的称呼。
  这一转身,她眼前一亮。
  她的则哥哥,穿着宝蓝底鸦青色的常服,衣服上钩着销金菖蒲纹。服色鲜亮,与他常穿的玄黑与月白截然不同,更衬他如玉的容貌,让他此刻,恍若一个慵懒闲适,又贵气逼人的世家少年郎。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从前都城的小娘子爱用这句话来形容她二哥哥薛彦歌,薛玉润觉得,此时的楚正则,才更适合这句话。
  然而……
  楚正则轻“啧”了一声,揶揄道:“你先把梨涡收回去,再来说被吓的事。”
  哪家红袖不长眼,要招这样的郎君?
  薛玉润鼓起了腮帮子。
  楚正则唇角微勾,指尖微动,若有所思地道:“梨涡收了回去,倒是愈发像你画的汤圆了。”
  他已离她很近,说话时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戳她鼓起的腮帮子。
  薛玉润扭头就张嘴去咬他的手指。
  楚正则的手抽得飞快:“……你是不是跟芝麻和西瓜待得太久了?”
  薛玉润遗憾地看了看他抽回去的手,言辞凿凿地道:“怎么会呢?肯定没有我跟你待的时间久。”
  “你这话,芝麻都未必会信。”楚正则借用她从前说过的话,一叹:“等什么时候,我们同榻起居,你再这般笃定吧。”
  薛玉润嗔道:“谁要跟你同榻起居了!”
  楚正则一笑,伸手捞过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安放到椅子上,低首又低声:“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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