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宾第六年》作者:芋孚》第148/209页


  “想去哪?”
  “看龙舟!”
  反正有空闲时间,祁长晏当然不会不应。
  下午一大家子便看龙舟去了,看完回来时,距离这会儿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进到家门时,霁徇还惦记着刚刚看得龙舟。记忆尤其深刻之处,是他眼里当时看到翻了的一条船,船划着划着就从竖着变横着了,之后就是越来越歪,直至左右失衡,所有人全都掉到水里。
  随后霁徇就看这些人纷纷泅水上岸,他当时看得目不转睛,甚至直到被嬷嬷抱着又往前走了,还要回头看看那些上了岸的人。
  这时回了家,小嘴说一说,告诉爹爹有人落水了。
  祁长晏笑笑,拍拍他脑门,“他们都会水,也全都安全上岸了,没出事。”
  霁徇:“那,那爹爹,船。”
  他也想要船,大船。
  祁长晏对此挑了眉,但怎么可能给他弄条船去。不说话了,只说:“找哥哥玩去吧。”
  接着未管他的不停嘟囔,回房里去。
  回到房中,与嬿央一起歇了个午觉。在外面走了一趟怪热的,这时歇歇正好。
  一觉醒来,霁徇未再缠着他要船,因为他和哥哥姐姐玩的挺高兴,已经不惦记着船了。
  他不闹腾,嬿央和祁长晏也省心些。次日,过了昨天的清闲日子,祁长晏再次去上值。
  才上值,就看到沈町过来给了他一个帖子。
  祁长晏粗粗看了一眼,说:“你女儿已经满月了?”
  “是啊,到时还望大人赏脸来一趟。”沈町笑语。
  他都给了帖子了,祁长晏自然去,道好。
  二十这日,便和嬿央一起去了。没带孩子们,只夫妻俩过去。
  沈町看到二人过来,亲自来迎。
  又让自己的夫人抱着孩子来给祁长晏和嬿央看看。
  嬿央凑过去看了看沈町夫人怀里的小宝宝,不由得捏了捏她软软的小手,笑道:“可真乖,不哭也不闹的。”
  女人抱着孩子摇一摇,笑道:“只要吃饱了,她一般就不哭。”
  她说着这句时,嬿央的手恰被小小的孩子握了一根手指,眼睛弯了,便忍不住又逗逗她。
  且,再次见到这样小的小女孩,让她想到了韶书。
  回程时不免和祁长晏笑着提起,“韶书当初满月时,不如沈町家这个小姑娘大,当初韶书就那么小小一点。”
  还有,韶书小时候格外黏她。
  祁长晏听她说得,想象不出来韶书当初是多小。
  到底那时他在九稽。
  “和霁徇比呢?”
  “比霁徇要大一点点,但大的也不多。”
  “就那么一点大。”嬿央指着自己手臂的一截比了比。
  祁长晏看了看,才看,见她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声。
  女人边笑边回忆,“当时满月宴客人才走,韶书便尿了父亲一身,母亲那时看了大笑,父亲虽然脸僵了僵,但最后到底也只是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么一说,嬿央继而想起许多韶书小时候的事。不自觉间,倒是陷入回忆。那时他不在京里,所以韶书从出生起到虚岁三岁了,都未见过他一面。
  不过他虽不在,但韶书小时候是一点不缺人疼的,母亲和父亲都很喜欢韶书,韶书自会走后,也一直和昔姐玩的很好,又有安哥这个哥哥,所以韶书基本是从来没念过他的,只在她或者母亲教她喊爹爹时跟着学舌时会喊一喊,又或者突然兴起时看到大哥逗昔姐,会奶声奶气问一句爹爹呢?问过也是隔天就忘,并未伤心什么的。
  她想着想着,再回神是被祁长晏摸了摸手背,且,她已是被男人懒懒揽进臂弯中的姿势。
  “想什么?”祁长晏问她。
  “想韶书小时候呢。”嬿央说。
  说着,弯唇笑了,且抬眸笑意盈盈瞧他,“还记不记得,最初你回来那趟,韶书都不认得你?”
  怎么不记得呢,那时,他已经去了九稽三年多。
  三年多,未见过孩子们,更未见过她。当然,母亲是给他寄过韶书的画像的,但是其中也只有韶书的,因为只有从韶书生下来他就一直不在,母亲想让他认认韶书。
  那夜,他好好看了看那副画像,看着看着,目光又偏向母亲寄来的信。
  母亲信上提了韶书许多,还说韶书和嬿央长的很像。
  祁长晏心想像吗?
  看着画中稚童的眉眼,淡淡的想或许是像的,就像现在,仅仅是看着画中的小娃娃,好像只是看得久一些,嬿央的面貌便能渐渐显现出来一样。
  是啊,他和她的这个女儿很像她。
  原本,他还以为他几乎已经对她的神情都有些生疏了,三年多,不短不长,但他以为在这三年的忙碌里,心里已经平淡如水。
  这些年,好像连有空想起她的时候也少了。
  但现在再看这幅画,倒是轻易又想起来了。嘴角意味不明轻轻牵了下,接着把画卷了起来,再次看京里递来的包裹。
  包裹里是一些衣物,除此之外就是两封信了,一封母亲的,一封她的。
  她的信每回都是和母亲的一起来,从未单独来过。
  信上的内容很少,说得也都是孩子的事,偶尔几句提及了其他,也很少很少。
  没有多看一遍的必要。
  祁长晏随手把信放了,未再看过这个包裹。
  其实夫妻间聊孩子的事是很常见的,而且他一去三年多,又忙活的全是政事,平时去信回京的次数更是比嬿央给他的信还要少,又从未提过关于他身边的事,嬿央就算有心想提其他的,提什么呢?
  除了孩子,也只能说些天冷天热,让他添衣减衣,以及有涉及夫妻俩需要协商的事,才和他往来商量。
  祁长晏或许也明白这点,但终究,或许是三年多的时间将当初心里的念头磨刻的更深,长此以往,不知是真的太忙还是竟已经习惯了一人在这边的索然,对于她信里越来越少涉及俩人事情的情况,也只是平静看着。
  事后八月那次回京,不知为何竟突然想问她要不要这回随他去九稽,那句最终未能说出口的话,也没必要再说。
  此时,只抓了抓掌心里她的手,又抬眸看她,忽而,搂了她吻了吻。
  这个吻一旦开始,不自觉间由男人主导着,好像已经有点长久了,但嬿央的注意力却不在他吻她的唇上,反而是他此时揽在她腰上,还有肩上的手掌。
  所以在他摸摸她的肩撤了唇上温度时,不禁笑着往他怀中靠了靠,又下意识,抓了他的掌心到手中。祁长晏顺势包了她的手,同时低笑亲亲她眉心。
  笑着,声音却好像有点不明显的另一种意味,男人摩挲着她的手说:“现在,韶书记得她有个爹爹就行。”
  嬿央望他。
  望了一会儿,不禁拍了下他的手。韶书现在要是还不记得,那还得了?韶书的忘性也没有那样大。
  祁长晏轻轻扯唇。
  又过一会儿,心里是早已不介意了,这时便忍不住懒懒摸了摸她腰上。谁让他此时正环着她呢,她在怀中,手掌也就自然而然抚在她腰上了。
  嬿央也没特意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于她而言,早已习惯。
  此时倒是只靠着他,在马车驾驶晃动间,被他环得浑然忘记偶尔轻微的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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