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作者:大芒》第159/213页


  而她夫君“梁思礼”,之前因故被革职,如今还是白身。但他们都知道,“梁思礼”的百姓身份对外只是个幌子,方便他潜伏在暗处办事。
  “意师妹,我觉着梁兄迟早会官复原职甚至高升一级,比如成为上四品的中郎将之类的。”当初齐鸣说到这里时,羡慕嫉妒恨的心情都快溢出来了。
  巷子深处,有一具仰倒的尸体。
  韩成则开始布置:“齐鸣、沈静,你们去走访外围;顾师妹带人勘查现场;我和意师妹检查尸体。”
  众人:“好!”
  冬天的穿堂风威力十足,韩成则和欧阳意快步走到尸体的位置。
  长安县县令傅森原地等着他们。
  傅森朝韩成则拱拱手,“韩郎中来了。”
  韩成则回礼,“傅县令也在。”
  欧阳意:“见过傅县令。”
  傅森:“好久不见,久推官。”
  “这里是长安县地界,巡逻的衙差接到报案,接管此处。”傅森道,“按章程,猝死街头的遗体有主的由家人领回去,无主的送去义庄。我的手下认出他是户部的人,来禀报了我,我派人知会户部,不放心,就过来一趟瞧瞧。没想到,还惊动了疏议司。”
  欧阳意放下工具箱,取出工具,蹲下验尸。
  傅森将掌握的线索重新介绍一遍。
  “其一,尸体没有被搬动的痕迹,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雪上的脚印只有发现者和衙差的,由此可见,这里是第一现场。”
  “其二,我们已对附近商户、住户逐一进行排查。因为尹恩的死亡时间在凌晨,所有商户住户均已关门,没有目击者证明是他杀。”
  “其三,死者身上除了头部磕碰伤,没有其他伤痕,怎么看怎么像坠马。”
  “雪天路滑,长安县每年这些时候都会有几起坠马身亡的事故。”说到这里,傅森抱歉地说,“县衙这么多人走访,甚至没弄清楚是否他杀,让疏议司兄弟们见笑。”
  韩成则摆手,“傅县令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为朝廷办事。对了,什么时候发现死者?”
  傅森一招手,“把目击者带来。”
  长安县衙差:“是。”
  目击者已经被盘问过一轮,还是很害怕,见了韩成则,瑟瑟缩缩地回道:“天刚亮不亮时,小人挑些自家腌制的酱菜出来卖。”
  韩成则:“如何发现他死了?”
  天气太冷,恶劣的环境给判断死亡时间带来极大困难。
  “小人推了他好几下,一动不动,又探他的鼻息,没气儿了,这才去叫人。”
  “你来这巷子时,可有其他人走动的痕迹?”
  “没,没有。”
  “何以如此肯定?”
  “说了不怕您笑话,小人卖酱菜来回都是这条巷子,因为小人怕狗,这巷子有两户人家养狗的,小人每次经过都格外小心。”
  傅森道:“巷子里有十二户人家,我们的人都走访了,从昨夜到发现尸体前都没有犬吠声。”
  他在为自己人辩解——他们有认真查访。
  目击者是个两鬓斑白的老翁,老老实实的小百姓,篓子歪靠墙边,里头装着两个土缸,都破了,酸味酱菜汤汁洒一地。
  老翁不敢说,但猜也能猜到八成是混乱中被长安县的衙差撞倒所致。
  比起户部死了个官吏,两缸酱菜算什么事。
  老翁弯着腰连连哀求,“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求求官爷放我走吧。”
  只是不忍死者就这么被丢在外头,才没自己跑走,也知道会惹上人命官司,但那是一条人命啊。
  欧阳意想起《卖炭翁》,她摘下手套,拿出一块块碎银,“多亏你,现场才未被破坏。这是疏议司给你的奖励,回家去吧。”
  卖菜老翁先是一愣,刚才因畏惧都不曾退缩的他却退了半步。
  韩成则一旁道:“让你拿你就拿。”
  老翁见韩成则是个大官,忙千恩万谢地接过奖励金,回家去了。
  梁予信痴痴道:“久姐姐心地真好。”
  傅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梁予信却连个眼神也不想给他。
  韩成则问欧阳意:“验得如何?”
  “死者身上衣物完好、财物都在,亦无任何伤痕,只有后脑勺的致命伤,呈塌陷状,伤口还挺深,出血量极大。他应该是这样……”
  欧阳意做了个后仰动作,接着众人顺着她的动作在墙根处看见一块带血的尖锐石头,因为下了一夜的雪,血迹已经淡了。
  欧阳意:“从这里痕迹看,可以确定此处就是第一现场,也符合坠马特征。”
  傅森几不可见地吁出一口气。
  当了这么多年长安县令,也查过不少命案,如果他的判断被疏议司当场推翻,挺没面子的。
  欧阳意忽然道,“他的马呢?”
  傅森接道:“已派人去寻,这畜生肯定是见主人没气儿,跑走了。”说着嘿笑道,“军队里也有顽劣的马,护主不利,抓到就打一次。尹恩的马估计也怕挨揍,早早溜之大吉。”
  欧阳意奇怪地看了傅森一眼,“傅县令也是军旅出身?”
  傅森拍拍胸脯,豪道:“不错,曾在安北都护麾下效力,七年前回到长安。”
  欧阳意蹙着眉头,“七年……不算很长,也不算很短的时间。”
  “这话有意思。”傅森意有所指地说,“午夜梦回,沙场战死的兄弟们还是原来的模样。”说着看向梁予信,“小梁将军去过边关沙场吗?”
  傅森一直给人胸无城府、豪气爽快的形象。
  面对突如其来的挑衅,梁予信冷哼一声,不予正面回答。
  欧阳意疑惑地看着二人,想不出他们有什么过节。
  这时齐鸣和沈静回来了。
  韩成则问:“怎么说?”
  户部早已派人来在外头候着,尹恩的夫人也赶来了,都被奉宸卫拦在巷子外。
  齐鸣道:“户部派来是司库七品主事,尹恩的直属上司。尹恩平日恪尽职守,已经在司库干了十余年,是个不错的下属,细心能干。要说缺点,就是不善言辞,闷闷的,不过他肯吃苦、好说话、为人不计较,在部里人缘很好。”
  沈静也道:“他的父母健在,家中有幼弟。尹夫人说,丈夫的死还不敢告诉老人家,先瞒着。他们膝下有一子一女,小有薄产,生活还算过得去。她跟尹恩是少年夫妻,尹恩性格内向,平日不怎么说话,是顾家的好男人,所有俸禄都交给妻子,夫妻和睦。如户部同僚所言,是个老实人,妻子和弟弟都没听说过尹恩有什么仇家。”
  听到最后,所有人都有些感慨,一家之主意外身故,一个家庭的幸福也骤然终止在这个寒冷的雪夜。
  沈静直挠头:“似乎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
  欧阳意:“这话反过来说也行。”
  韩成则目光一动:“我懂意师妹意思,如果无法证明是意外,同样就无法证明是他杀。”
  欧阳意轻轻拨开死者的嘴,将整个口腔展现在人眼前,“他的门牙崩坏了两颗,嘴角亦有破损,无论昨晚发生什么,都不是从这里开始的。”
  这么一说,众人醍醐灌顶,立马分散行动起来。
  “我们在巷口找到一颗牙,应该属于死者的。”齐鸣和沈静都十分兴奋,捧着一颗牙像捧着一锭金子似的。
  欧阳意点点头,又提醒道:“接着找找他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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