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作者:大芒》第212/213页


  站在这条东街繁盛之处,不禁恍然,原来平时她逛过无数次的地方,是大唐盛世的一部分。
  而她,不知不觉中已是这段历史传奇的见证者。
  过年前,梁柏护送銮驾回到长安。
  与此同时回长安的还有欧阳意的父母。
  得知女儿亲手摧毁了当年拐卖她的人牙子团伙,母亲康素君哭得说不出话来。
  欧阳澄的大手轻轻搂着妻女,平时格外在意形象的他,这时也顾不得许多,只不停安慰道:“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咱一家人在一起,都好好的。”
  *
  除夕夜,阖家团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闹得不像话。
  雪压新年,花开想迟,爆竹声中岁又除,执酒有屠苏。
  欧阳澄解开多年心结,父女俩放开大饮。
  梁柏出门时,父女俩还在推杯换盏。
  欧阳意甚至还教了父亲一套划酒令,两人正杀得眼红耳热。
  欧阳意赢多输少,为安慰父亲,跟欧阳澄勾肩搭背,一点儿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顾枫也被邀请来欧阳家过年,难得她也醉了,一会儿为欧阳意助威,一会儿为欧阳澄助威,大呼小叫,毫无形象可言。
  康素君为梁柏取来蓑衣:“外头下着雪,路上多加小心。”
  梁柏接过穿上,轻声道:“知道了,娘。不能陪你们守夜了。”
  有点遗憾。
  小时候,梁父不着家,只有母亲陪他守夜。
  他自小习武,被严格管束,很少机会承欢膝下。只有除夕可以休息,母亲会摆上满满一桌子好吃的,小小桌子就这么承载着生疏但不疏离的母子温情。
  母亲出身高贵,讲究礼节,食不言寝不语,母子俩永远保持着距离。那时的小梁柏多想母亲能摸摸自己的头,摸摸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
  梁府的家奴就经常亲亲抱抱他们的子女,守夜后,往孩子手里塞个小红包。只光看孩子们的表情,相信那是他们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刻。
  他是少爷、主子,不好意思去细瞧红纸里包的是什么,只听见母亲稳定而慈爱的声音:
  “也想像他们一样?”
  “我日日练剑,爹从未奖励过我什么。”
  稚嫩的手被铁剑磨破皮,复又愈合,再破,再长茧,如此往复,没有终点。
  “成为梁家最优秀的孩子,是你的责任,不必抱怨。”
  小梁柏讷讷无言。
  从小爹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练好武艺,他和弟弟们总有一个会成为梁家的顶梁柱,成为梁家的希望。
  小梁柏不解,“可是爹总说我和弟弟们要成为最强的人,最强,不是只有一个吗?”
  身在梁家,似乎只有“变强”一条出路,如此才能满足梁父对他们的期望。
  “无论如何,柏儿只需记住,要成为一个坚强的人。”
  母亲的眉间总有化不开的忧伤。
  她轻轻将梁柏往外推,“去吧,祭祖的时间到了。”
  小梁柏依依不舍,“是。”
  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而遥远。
  康素君回头看了眼屋里荒唐的场面,嗔笑,“就他们这样,一会儿就都该趴下了。”
  梁柏失笑。
  第一次看见妻子豪饮。
  酒量差,酒品也差。
  但喝醉的样子却可爱。
  灯笼的暖光投射在庭院雪景中,冰雪夜风吹在身上丝毫不觉得冷。
  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娘,那我去了。”
  梁柏转身欲走,被康素君叫住。
  “等等,差点忘了,这个你拿着!”康素君拉起梁柏的手,朝他手心塞了一物。
  “娘,这是……”
  手心略硌,打开,是红纸包的一串钱币。
  只听康素君爽朗笑道:“不服老不行,才喝几杯,也糊涂了。过年都要给孩子压祟钱,你们啊,无论多大都是我的孩子。新的一年,愿你平平安安的。”
  钱币干净簇新,在灯火下闪着微光,是康素君一点一点洗刷的。
  原来这就是孩子们领到的新年红包,原来这叫压祟。
  见梁柏愣愣的,康素君又顺手为他掸去蓑衣上的杂物。
  “过年了,我给你和意意各做了一套新衣,等你忙完回来试试。好了好了,不唠叨了,快去罢,不是说宫里大宴群臣么,别耽误了时辰。”
  “娘。我省的。”
  自亲娘死后,梁柏第一次鼻子有点酸堵。
  策马远去,灯火渐稀。
  回眸望,家中檐上的苍雪在夜幕中呈现出温柔的弧光。
  *
  过了年,百官休沐,梁柏和欧阳意并肩走在街头,竟听见有人谈论疏议司,提到西极山女尸案、御前杀人案等久推官经手的诸多案子……
  不过最令老百姓兴奋的还得是拐卖案。
  樊吉供出黑蝠团诸多辛密,加上之前豹爷团伙落网,越来越多被拐孩童被寻回。
  她处理过许许多多的重大诡异的案件,再离奇的案子,放在久推官光辉的履历中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段落,甚至有时她自己都忽略而过。
  但那些受害者会记得,他们的家人也会记得。
  恰在此时,路过回思学堂。
  回思学堂是朝中寒门筹集举办,前年,学堂爆出霸凌丑闻,死了几个低阶官员的孩子,连安西都护府大都护晏德达的外孙也差点死于霸凌,朝野震动。
  天后下旨关停回思学堂,遣散不称职的教谕教正。寒门集团为了这个学堂多次上书,也求到了梁柏、狄仁杰,请他们在天后面前美言几句。之后不知梁柏等人如何说动天后,学堂得以重开,换了批新老师,还破天荒收了一批女学生。
  她们有的来自寒门家庭,有的出自乡绅家庭,欧阳意从慈幼院选了几名有天资的女孩,托关系入学。
  当老教谕问女学生们“你们是为什么想成为何等样人”时,有女孩子就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认真思考了许久的答案——“我想成为久推官那样的奇女子。”
  与此同时,脆亮的男声也陆续响起——
  “我们也想成为像久推官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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