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作者:栗银》第282/736页


  韩榆在鹿鸣宴上双手作画的壮举一经传开,让他在大越声名鹊起。
  十二岁的小三元,十五岁的解元,是英雄出少年的最真实写照。
  或许你不知道韩榆是谁,但你一定听说过“双手成书韩解元”。
  和代号“那个射箭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安庆书院里有近一半的学生向韩榆请教过双手左右开弓的诀窍,然著有成效的寥寥无几。
  久而久之,他们对这样高难度的练习生出退意。
  饶是心性平和,意志坚定如陆听寒,也在一个月后被迫放弃。
  学不会,实在学不会。
  如此这般,达成“双手成书”成就的唯一选手——韩榆,自然而然地被他的同窗们捧上神坛。
  韩榆,一个丧心病狂,不干人事的家伙。
  韩榆曾有幸亲耳听到同窗这般形容自己,对此乐见其成。
  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而这段时间他被有些人烦透了,险些没控制住面上固有的温润笑意。
  言归正传,对于陆听寒的褒赞,韩榆没接收也没拒绝:“陆兄家中可有刚启蒙的小辈?”
  陆听寒想了想:“是有那么几个。”
  韩榆放下其中一支毛笔,轻点面前的启蒙书籍:“陆兄可要看一
  眼?回去也好给他们讲解。”
  重生男主亲自操刀,只此一款,别无二家。
  陆听寒怔了下,拒绝了:“那几个要么是庶出,要么是隔房兄弟,和我并不亲近。”
  相反的,那些孩子在身边人的耳提面命下,或多或少对他这个长房嫡子抱有警惕、敌视等情绪。
  没必要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韩榆并未强求,笑了笑:“那好吧,我只能自个儿留着了。”
  他和陆听寒的关系不比沈、席二人,只能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陆听寒品行端正,为人亲和爽朗,韩榆就没让人调查他。
  看来这位陆兄的家庭成分比较复杂。
  “你继续整理吧,我也看会儿书,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该上课了。”陆听寒坐回去,拿本书漫不经心地翻看。
  韩榆提笔蘸墨,中途忽然想起一件事:“陆兄,你可听说了举人方秦桑的事?”
  陆听寒翻页的动作顿了顿,背对着韩榆看不到脸色:“上午有听人说起。”
  “先前我从书斋回来,恰好碰到谢不凡,他还让我们三人在请愿书上摁了手指印。”韩榆笔下微顿,将抄满一页的宣纸放到旁边,“书院已有很多人摁过手印,陆兄可摁了?”
  两人说话时都背对着彼此,不算宽敞但很整洁的学舍里两道声音交替回荡。
  “下了课我就回来了,并未见到什么请愿书。”
  “好吧。”韩榆笔下不停,“每一份力量都是星星之火,叠加在一起,或许
  会产生出人意料的效果。”
  陆听寒沉默良久,半晌才开口:“或许吧。”
  韩榆敏锐地感知到对方情绪不太对,单方面将其归结为方秦桑的死过于惨烈,陆听寒受到了他的影响。
  将剩下的整理完,韩榆和陆听寒赶往举人班,回来再把东西寄出去。
  两人走进课室,沈华灿和席乐安正与同窗谈天说地。
  内容主题依旧是那位方秦桑方举人。
  “诸位,你们且听我说,不仅安庆书院的学生,安庆书院以外的读书人咱们也要动员。”
  “你我众志成城,定能达到想要的结果。”
  “齐兄说得没错,我还认识好些在外边儿私塾读书的人,待月底休沐......不用等到月底,这几日我就回去,必须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
  “马兄高义!”
  慷慨激昂的语调深入人心,众人情绪高涨,呼声一片。
  韩榆单手托腮,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斜后方的陆听寒,在后者察觉到之前收回视线。
  韩榆在装书的布袋里摸索一番,丢给沈华灿和席乐安两颗藕丝糖。
  “喏,我从观观的糖果罐子里摸出来的,藏了好几日没舍得吃,这下便宜你们了。”
  席乐安剥了外面那层纸,含在嘴里嘿嘿笑:“之前摁手印的时候不小心伤口咬得深了,刚才被书角戳了下,又出血了,榆哥儿这糖正好给我补补血。”
  韩榆哼了声:“这又不是什么补血的玩意儿。”
  说着,又从布袋里抽出两根
  细布条,丢给他二人:“你们俩咬的都是右手,待会儿还要握笔,拿布条缠紧了,省得又渗血。”
  “榆哥儿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沈华灿清俊的眉目沾染笑意,“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回到课室才后悔没用左手。”
  席乐安口中念着昨晚刚背的文章,把布条在拇指上缠绕几圈,余光瞥见韩榆一动不动:“榆哥儿,你给我们了,怎么自己不备一条?”
  韩榆用食指指尖缓缓摩挲着拇指的指腹,上面早已不见一丝伤痕。
  对上席乐安疑惑并且关心的目光,韩榆面不改色道:“你忘了,我可以用左手。”
  席乐安:“......嘶,好气。”
  韩榆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恰好这时教谕走进来,顺势坐直了身子,翻开书本和笔记,准备听讲。
  ......
  两日后。
  眼看年关将至,书院也到了即将放假的时候。
  十五岁这年的最后一次考核,韩榆自然无比重视。
  考核前一天,听同窗说书斋新到了一批书,好些都是与会试相关。
  韩榆三人明年都是要进京赶考的,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这天正午,韩榆趁休息时间拉上小伙伴,迎着寒风去书斋。
  那日的雪连着下了两天,到昨天下午才停。
  今儿天气不算好,举头不见日光,道路两旁的屋顶和树梢上堆满了皑皑白雪,纯净无瑕。
  街头巷尾同样覆上厚厚一层,经过几个时辰以来行人的踩踏
  ,积雪由白色转为褐色,结结实实地扒在地面上。
  人踩在上面,发出咯吱轻响,稍有不慎,就会脚滑摔倒。
  韩榆垂眸,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层阴翳:“当心脚下,千万别摔倒了。”
  席乐安嗯嗯啊啊应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噗嗤笑了起来。
  沈华灿好奇问道:“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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