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全A军校唯一的普通女生》作者:风茶茶》第272/300页
阿月脚踩栏杆,靠在柱子边上,眯眼看着投影。
他全程看完影像,赢了也没见激动,少年唇角勾起,抬眸望向亭台外的湖水。
他对身后的另一人道:“看见了吧,琢光?”
“你现在后悔么?”
身后的少年嗓音顿了顿,沉吟:“……如果你想要知晓答案,我只能回答,现在想来,那时有更温和的办法留下她。”
阿月哑声笑笑,尾音平淡。
“那你完了,她的归属在更高远的地方,我们这一小块地方怎么困得住她?”
“想要将振翅的鹰当成金丝雀啊?小心到最后,目的没达成,伤到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
“对了。”
少年尾端束着银铃的小辫子垂在玄袍前,漫不经心地提起:“前两天我给她刷礼物,卡着充值cd好不容易刷到礼物榜前十,最后是不是你半夜发力,将我挤下来了?”
琢光:“……”
阿月斜眸看他:“结果她抽到了你连麦,你全程屏息当乌龟,没敢和她说一句话?”
琢光捏着杯柄的指骨微微泛白,顷刻,轻叹道:“月巫。”
阿月意兴阑珊:“好了,别再叫那个名字。”
少年转回视线,把玩着手里的竹笛,在风娅的小声碎碎念,和流水清风的背景音之间,他嫌低低嗤了一句:“胆小鬼。”
不知是说他,还是琢光。
……
郡上八幡城,月萤神社。
新年将至,源家祭祀事务颇多。
在艾栗夺冠之后,源晴信终于舍得结束本就十分钟,却被自己拉长到一小时之久的休息时间,在阴阳师焦头烂额的请求声中站起,少年整理乌帽,倾听着阴阳师的话语:
“晴信大人,我知道这很麻烦您,可家主吩咐,新年大典只有您来……”
“稍等片刻。”源晴信低眸看着终端画面,仿若不觉那些习惯了的、十名阴阳师来都难以承担的祝祀繁琐般,少年笑着切出直播画面,第一次给她的主页发送私信:
“当初给你的祝福,如今应验了吗?”
“不过这并不全是神明的恩赐,请相信,你获得的荣耀终究来源你自身的努力。”
“祝贺你得到冠军,艾栗。”
……
距离联赛会场,格兰塔主岛直径八百公里外,一处不大规模的地下赌场中。
“赢了?”
“嗯。”
蒙着黑布的墨发青年起身,长刀挑开卷帘大门,他的同伴跟在身后,金眸眯起,瞥向赌场正中的投影。
“不用再看,”宿刃提着长刀,低声,“马上,就能见到。”
“哈哈哈……是啊,刃!”
他的同伴闻言笑道,镌着雄性热意的手臂揽上宿刃的肩膀,两人离开赌场前,赤业还有兴致背对着地上被他打晕的赌场众人挥了挥手。
不做任务,没起杀性,两名雇佣兵从不会做多余的工作。
若地上的赌徒们知道宿刃与赤业的名声,再度清醒后,看到自己全须全尾地健在,估计会喜极而泣。
然而乡镇里的普通人们一般没有那个见识,当他们醒来后,绝大多数都是破口大骂那两个疯子的。
——那两个突然在赌场营业时间悄无声息进来,不赌钱不进行其他消费,只调了赌场投影的频道,将原本的美O荷官的发牌广告换成了联赛直播。
看比赛不到一分钟,其中一名眼盲的男人突然说了句:“……很吵。”接着不等赌徒反应,便眼前一黑,接连被打昏在地。
两小时后,接到报案的警方赶来,对现场调查一番后,感到匪夷所思。
将几十余人打昏,不拿财物不伤人命,仅是觉得赌徒们“很吵”?
不会那两个嫌疑人做这些,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收看联赛直播吧???
……
北地,雪原附近。
天光昼白,呼啸的寒风中,身后传来招呼声,头发花白的老板娘拎着打包的饭菜干粮,顶着风头追上那名刚离店的年轻人,
“小哥,这些拿着吧!看你三天两头进雪原一趟,穿得也不厚也不带什么吃的,这回要走了连包袱都没一个,哎呀,真是……”
那黑发红眸,眉眼清隽的年轻人愣了一下,立刻要推拒,奈何老板娘过于热情,他只好收下,承诺日后会将这些钱补上。
骑士弯腰,调整站位,替老板娘遮挡吹来的寒风。
“没啥都没啥,小哥,开心点撒!”寒风裹着细碎的冰粒,老板娘只有靠喊的,才能让声音送进面前这常独来独往的年轻人耳中。
“那么俊的脸,别跟我家老头似的整天板着,就今天过来和大家一起看电视,那什么联赛直播……诶就这个,年轻人就要多笑笑嘛!”
老板娘拥有着北地人阔直的气概,大嗓门地对洛瑞安念叨起来,洛瑞安露出笑意,冷峻而略带忧郁的眉眼流露出腼腆的气质。
“下次还来的话,店里还给你播联赛看啊!咱们老头老婆子们,跟着年轻小伙看看电视也觉得蛮有意思。”
“还来,但是联赛没有了。”
“没了没得关系,不是说一年一届的嘛!”
“是,来年还和大家一起看。”
“好好好,还来就好,走的这些日子注意保暖,不过也别光惦记咱们,回去了多见见你的朋友啊师长啊。”
“看你这么多天,不是进雪原就是待镇上陪着我们,也得有个同龄人说说话撒。”
极地附近,年轻劳动力流失严重,长居在此地的人口大多是土著中老年人,逮着个年轻俊俏的小哥就成了稀罕的乖乖。
“会的。”
洛瑞安笑道:“事情一解决,我就会去见他们。”
“这段日子,谢谢您和大家的关照了。”
……
托现代网络的发达,银河夺冠的消息以恐怖的速度传遍帝国每一个角落。
艾栗爸妈之前不关注联赛,但因宝贝女儿早上一句惊雷提醒,二老打艾栗这边电话打不通,紧急戴着老花镜上网,从各种消息渠道里确认过后,立刻调动家里所有通讯工具,把自己闺女进决赛的消息传了邻边两个镇,以及他们这一脉较近的亲戚。
就算取得如此惊人的战果,艾栗爸妈还为此颇感遗憾。
按他们又乐又假装埋怨的原话说,就是——死丫头做了这么厉害一件大事!偏偏一直闷着不说,愣是憋到最后几小时。
要是早一天的话,你爷奶,几个表哥堂姐二舅子三叔七大姑八大姨的,有一个不知道的没去看决赛的,都是他俩没宣传到位。
艾栗听得心里一抖,回宿舍的路上,跟他们小声提:“……哈哈,爸妈,悠着点,倒也别跟那么多人说。我决赛是赢了,这还好点,万一翻车了怎么办啊?”
艾栗之前担心的就是这个,她知道她爸妈以她为骄傲的性子,怕联赛被人爆锤让亲戚们看笑话,才一直没对二老提。
艾栗的忧心又让她爸妈一顿指指点点,说她就这点出息。
老人们嘴上说的是埋怨,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夸,艾栗听着听着,也忍不住跟爸妈一块笑不拢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