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嫁给了女主她哥》作者:漫步长安》第112/214页


  “老夫人,奴婢冤枉。郡王妃怎么能这么诬蔑奴婢,奴婢侍候您几十年了,您最是知道奴婢的忠心。奴婢敢对天发誓…”
  “发誓不至于,再说发誓也没什么用。”叶娉接着安抚温老夫人道:“孙媳只是那么一说,就是怕这些下人见风使舵,不把您老人家当回事。您别怪田嬷嬷,即使她有点私心,那也是人之常情。她对您应该是很忠心的,但也要顾忌大伯娘。毕竟大伯娘才是国公府的主母,大伯母让她看着您,她一个下人也不敢违背主母的吩咐。”
  这话着实诛心,诛的不知是温老夫人的心,还是田嬷嬷的心。
  田嬷嬷不仅脸白了,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老夫人年纪大了,府里当家的是夫人,夫人也是为老夫人好,她听夫人的话有什么错?
  温老夫人越发恼怒,看向田嬷嬷的眼神凌厉而不善。她是老了,也是早早放权了,但是她还国公府的老夫人。
  “你说,王氏还让你做什么了?”
  王氏都出来了,可见她有多生气。
  “老夫人,夫人没让奴婢做什么,她只是担心您的身体,让奴婢在吃食上多看顾一二。”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连吃喝都不能如自己所愿,哪里还有乐趣可言。大伯娘也真是的,她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祖母可没有管过她。她倒好,一个当儿媳的处处限制自己的婆婆吃穿,说的好听是为祖母的身体着想,说得不好听就是管制自己的婆婆,也不知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
  真孝顺还是假孝顺,温老夫人也弄不明白了,她只知道自己上次没吃尽兴,这次又被扫兴,心里很是不开心。
  叶娉又道:“我年纪小,许是知事不多。但我却是知道,人活一辈子,若不能开心,那还有何意义可言?纵有家财万贯又如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活着不能享受,死后全是便宜了别人,何苦来哉!”
  温老夫人彻底怒了,御哥儿媳妇这话倒是没错。家财万贯又如何?连口想吃的都吃不到嘴,她这个国公府的老夫人威严何在?一个下人都敢在她面前指手画脚,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你给我滚!”她这话是对田嬷嬷说的。
  田嬷嬷吓得跪在地上,“老夫人,奴婢一片忠心…”
  叶娉打断她的话,“忠心又不是嘴上说说。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一个奴才,拿着鸡毛当令箭,替祖母管教雪娘也就算了,怎么能替大伯娘管着祖母?雪娘是祖母的亲孙女,可不是你的亲孙女,祖母上回让您来照料雪娘的身体,没想到你却跑到公主府来充长辈。所幸这事没传出去,若真传了出去,一个奴大欺主的名声还是小的,要真是被人说成是内宅不修,不仅祖母要被人骂,大伯的名声也会跟着受连累。”
  “你…你给我滚回去!”温老夫人气得心口起伏,她不喜欢二房的孙子孙女是她的事,但还轮不到一个下人轻贱。
  温如沁小脸发白,眼眶却是微红。
  原来她受过的委屈,二嫂都记得。
  她感激地看着叶娉,叶娉朝眨了眨眼。
  田嬷嬷不停磕头,后悔不迭。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叶娉今日会发难,更没有算到这个出身不高的郡王妃如此心机深沉。
  这一招不仅离间了她和老夫人,还离间了老夫人和夫人。她不能走,她现在要是走了,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不说是被赶到庄子上,但也不可能再得到老夫人的信任。
  “老夫人,奴婢忠心耿耿,您万不能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辞,伤了夫人的心。这些年来夫人是如何对孝顺您的,您最是清楚。”
  “祖母,您听,她说孙媳是别人。都这个时候了,她心里只有大伯娘,句句都是在为大伯娘说话。或许在她心里,咱们温家不姓温,而是姓王。”
  “老夫人,奴婢侍候您多年…”
  “也没有很多年,若是我记得不错,田嬷嬷是大伯娘嫁进国公府之后,才调拨到祖母身边侍候的吧?”
  这个温老夫人不止是恼怒,而是心惊。
  田嬷嬷确实是温夫人进门之后才调到怡心堂当差的,后来温老夫人陪嫁的心腹们年纪都老了,跟着一个个去世,田嬷嬷这才一步步上位。
  这会儿的功夫,温老夫人竟是无端想起那些故去的得用之人。她七十有九,眼看着要到八十,最后一个陪嫁的丫头也在前年病逝。
  她突然有点害怕,不知是害怕死亡,还是害怕被人摆弄。
  “走,你走!”她指着田嬷嬷,手指都在抖。
  叶娉忽地抱住她,“祖母,您别生气,让她走便是。”
  她不抖了,莫名觉得温暖。
  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叶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田嬷嬷被赶走,一个叫细娘的嬷嬷顶了她的位置。这位细嬷嬷原是温老夫人陪嫁大丫头的女儿,就在随行的下人之中。
  经此一事,饭是没办法接着吃了。叶娉提议打叶子牌,好歹算是让温老夫人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些。
  盛朝的叶子牌可三人打,也可四人打。
  温老夫人端架子端惯了,初时还颇有几分不情愿。
  她是万家女,万家是圣祖皇帝的元后万氏的母族。万家底蕴极深,除元后之外,还出过两位皇后。温老夫人是嫡女,从小锦衣玉食被人奉承惯了,心气儿极高。她年轻时就爱掐尖,颇有几分目下无尘,自然也没什么交好谈得来的闺友。年纪大了以后越发端着身份,更是不愿与人交往。
  世族高门里的老夫人,大多都爱玩叶子牌打发时间。她既无朋友,又不和别人来往,近些年更是鲜少出门做客,更遑论和别人打叶子牌,所以这是她第一次玩牌。
  玩着玩着,她渐渐上道。
  叶娉让牌的分寸拿捏得好,几把之中必让她赢一把。她越发兴致高涨,到后来竟是比叶娉和温如沁还要来劲。
  三人一直玩到日暮,温老夫人仍然意犹未尽。离开时还表示今日输了银子,下次一定要赢回来。
  叶娉笑道:“那祖母可要带多点银子,说不定又是孙媳赢了呢。”
  温老夫人轻“哼”一声,眼底却是没有恼怒。
  “我是第一次打,等我多打几次,你们别想再赢我的银子。”
  “祖母厉害,那孙媳的私房岂不是要不保?哎呀,孙媳就当是孝顺了。下次祖母若是赢了,可得请我和雪娘吃席面,安抚一下我们幼小受伤的心。”
  “你个皮猴,就知道吃。”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行,请你吃席。”
  “那就这么说好了,孙媳想吃云来酒楼的席面,他家的炙羊肉堪称一绝。”
  炙羊肉三字一出,温老夫人咽了一下口水,顿时生出无尽的期待。
  温如沁和叶娉一直将她送到府门外,扶着她上马车。等到马车驶离之后,姑嫂俩心有灵犀地一个相视。
  “二嫂,你说的对,祖母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老小老小,祖母都快八十了,这性子也就越发像小孩。”
  “也就二嫂敢说祖母像小孩,我以前最是害怕她。”
  “祖母是难讲话,但一应喜怒皆在表面,这样的人反倒不难相处,也没什么坏心眼。怕就怕那些面甜心苦之人,看似善解人意,实则口蜜腹剑。”
  叶娉敢说,就温老夫人这性子,年轻时其实也精明不到哪里去。所谓的傻白甜,这老太太占了前两个字,唯独不甜。
  温如沁若有所思,道:“…大伯娘是不是就是那样的人?”
  ……
  温老夫人一路都在想叶子牌的事,一时欢喜一时懊恼。
  “那一把,我就不应该先露了形迹,让叶氏猜出我手里有金麒麟。”
  “还有最后一把,我怎么就让雪娘先出了,若是我先出,那我就占了先机。”
  如此反复琢磨,她越是琢磨越是手痒,恨不得一转眼就是天明,她好再去公主府找两个小辈玩牌。
  将进国公府,正和温夫人迎面遇上。
  温夫人满脸忧色,“母亲,您可算是回来了。儿媳刚刚才听说田嬷嬷的事,还想去公主府接您…”
  温老夫人板着脸,脸色并不好。“一个奴才而已,也值得你这么上心。”
  “母亲说的是,一个奴才而已,不用太过在意。若是用得不顺手,调到别的地方当差便是。”
  温夫人上前扶她,不再提田嬷嬷的事。“先前王府来人了,送了些东西过来,说是庆阳郡主孝敬您的。东西我都让人给您送过去了,您看着挑些喜欢的。”
  温老夫人脸色好看了些,心里有些不得劲。这个大儿媳妇是自己挑的,这些年事事顺着她的心意,并无忤逆之处。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被那叶氏三言两语就挑唆了?
  等回到怡心堂,看到王府送的那些东西,明显全部没有打动过,直接抬到她院子里的,越发心里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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