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房东》作者:风后暖》第64/79页
谢泽轻捏他的脸颊,在他耳边道:“开心啊,怎么不开心?”
“白折腾一遭,跑这么远结果一共才呆了三天。”他声音低低的,确实是在懊恼的。
“这有什么?不就意大利吗?等下周哥带你去天津玩,到意风区看建筑不跟意大利一样?”
孟珩被他逗笑,然后又敛起笑容逗弄他:“跟谁论哥呢。”
这件事上谢泽好像很执着,明明比孟珩小那么几岁,却在特定的时候喜欢听他叫哥。
前天在米兰独栋的床上时,孟珩就发现了这一点,可他偏偏要等到吊足了胃口才肯施舍谢泽一声,然后再欣赏那人没出息的傻笑。
“叫一声......”谢泽在他耳边磨人。
好一会儿后他才懒洋洋开嗓:“哥。”
耳边人的呼吸都变得沉了几分,孟珩不明白他这奇怪的喜好,说要睡觉之后不再理人。
孟家老爷子病重,可究竟病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没准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叫停公司向外扩张,所以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孟乾是片刻不敢耽搁,可这些年他父亲已经极少过问公司,他身为名副其实的一把手,就算是再想走也必须安排完后续的工作,一来二去一耽搁,就耽搁到第三天。
巧也不巧,不巧的是他走得太急,甚至没有给孟珩一个坐下来和他谈谈的机会。巧的是虽然不能坐着谈,但这两拨人却在机场有一个短暂的碰面。
谢泽拉着二人的行李,孟珩就在机场大厅与孟乾说话。
“爸下周才出发,他走之前会交代你一些重要事项,国内这边就交给你了。”孟乾跟弟弟说话的时候都要时不时接过身旁助理递来的工作信息,这拼命的模样看得孟珩一阵肝疼。
肝疼的何止他一人。
谢泽看着眼前这情景也懵了,他答应再想想是因为想要和孟珩更近的贴贴,要是因为工作反而没时间贴贴了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孟珩可不知道他想什么,敷衍着给他哥打强心针,“放心吧,有我呢。”
助理来催促,告诉孟乾必须准备候机了。
临走前的最后一句,孟乾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谢泽,低声叮嘱道:“别趁机插人进公司,我把陈助留在国内了,他会帮你一起。”
陈助理是打孟乾刚进公司就开始跟他的,这些年来最得信任器重,不光在公司上辅佐孟乾,就连孟家的家事都知道不少。
孟乾要留下既能在专业上帮助孟珩又能时刻防止孟珩出格的人,陈助理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孟乾太过想当然,他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亲自在大洋彼岸求着谢泽帮忙接手。
两拨人在机场分别,他们俩的时候开一辆车,此刻孟珩坐在大G的副驾,眼罩一戴歪头就睡,任由谢泽把车开到自己家楼下。
“上去睡。”他被谢泽叫醒,摘眼罩的时候还紧皱着眉,目光一扫车外,找到一个合适的发泄理由,“我要回家,不去你家。”
谢泽哄他好一阵子,起床气才算是散尽了,垂着脑袋懒洋洋跟人往家走。
他在飞机上睡得不好,到家之后谢泽也不吵他,给他打开空调拉上帘子,轻手轻脚就把门从外带上了。
只可惜,伴随着甜美梦境的午觉只睡了两个小时。
谢泽担心手机吵他,原本是给拿到客厅的。他玩着游戏,突然就来电话了,是一串本地号码,他以为是什么推销或者快递,就直接点了静音。
结果这号码坚持不懈,又连着打过来两次,谢泽估摸着应该是熟人,于是就拿起来走到阳台接。
“喂?”他试探一声。
刚才还震动没完的对面反而安静了,只听到呼吸声证明是有人在接听。
他想着自己不是本人,惹人怀疑,所以先解释道:“我是孟珩的朋友,他在休息,你要是不急等他醒了我再让他回过去?”
这次等过五秒后,对面开口了。
“现在叫醒他。”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这种威严是来自于年龄与阅历的加持,“谢谢。”
谢泽心里闪过一丝疑影,可又怕真是有不方便跟他这个外人说的急事被他耽搁,一时进退两难。
“我是他父亲。”对面补充道。
像是被手机烫了耳朵,谢泽连忙道“稍等”,一路拿着奔向卧室。
孟珩睡觉轻,原本就不用别人多费力叫的。
他睁眼的时候还没清醒,就听谢泽在他身边紧张着急又小声道:“你爸的电话!他现在就在手机里!”
阳光从窗帘最上方的罗马杆间隙透进来,被照射到的空气中可以看到星屑般飘散的尘埃,屋内寂静几秒,孟珩抓过手机关机,然后倒头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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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秋天了。
谢泽被他这么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看呆了,半晌,他爬上床,从身后戳孟珩的脊骨,震惊问:“刚那人说他是你爸!你连备注都没给你爸啊?”
孟珩烦躁地扯过被子蒙头,瓮声道:“别吵。”
察觉出谢泽还想继续唠叨,他翻过身,一把拽住谢泽的胳膊,将人带倒在床上,下一秒就将头靠过去,温声道:“睡觉。”
谢泽没再动,直到月亮接替太阳继续在天幕高挂,孟珩才睁开眼。
他伸着懒腰,这一觉睡得意外的好,他本以为在陌生的地方应该很难入眠,却不知道是不是倒时差实在太疲惫的原因,竟然倒头一觉睡到现在。
没人想吃饭,就那么继续靠在床头窝着,谢泽将下午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孟珩这才恍然,“噢,下午太困,无意识就给挂了。”
“可下午你的眼睛睁很大。”谢泽不给面子道。
孟珩的手就放在他有肌肉保护的肚皮上,闻言揪起皮肉拧了半圈,直到谢泽讨饶才松手。
孟珩抬头观望一阵,问他:“几点了?”
谢泽下午进来给他送手机,然后就被留到现在,“我没拿手机,看你的。”
手机被扔在床头的枕边,孟珩扫了一眼,不耐烦地“啧”一声,非但没去拿,反而怪起谢泽来,“你什么品位,卧室连个钟都不挂?!”
谢泽大概是以为他公子哥脾气又上来了,好言好语哄一阵,借口给他做饭逃之夭夭。
带有起床气的公子哥最难伺候,为了家庭和谐,能躲则躲吧。
他走后,孟珩低头沉默良久,然后沉沉看向黑屏的手机。
白皙的手拿起来,仿佛有千斤重似的难。
开机的瞬间,无数APP的通知弹出,孟珩没有分一个眼神给消息通知栏,他了解孟至德,其实他下午关机的举动纯属多余,在他挂断的那一刻起,孟至德就一定不会继续打来,一定要等到他主动回过去才会开口教育。
永远都是这样。
果不其然,通知栏全是一群没用的垃圾推广,其中掺杂着一些本地新闻。
孟珩的目光划过“女学生中考前夕因与父母发生家庭矛盾跳楼自杀”的新闻,手指停顿一秒后选择左滑删除。
接着他不再犹豫,点开最近通话的最上方,回拨过去。
第一次无人接听,第二次也是。
他又去查看通话记录,发现下午被接起的时间已经是孟至德打来的第四次。
于是这一次,他拨通之后都没有继续将手机放至耳边,只是静静看着它自动挂断。
又一次,电话通了。
那边问候响起的同时,孟珩讥讽地勾起唇角。
这样调教人的手段,用了三十年还不嫌腻。
孟至德并不提起白天被小儿子挂断电话的事,仿佛这件挑衅他家长权威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