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尊贵》作者:蓝小岚ya》第149/273页
应该是选定了人选,这场所谓的赏花宴就是个由头,先心照不宣的铺一步路,互相熟络一下?
如果是她做秦绪的太子妃,那沈阅确信这赏花宴肯定办的中规中矩,不会有任何问题,可现在的太子妃是爱惨了她那太子表哥的柳茗烟啊!
沈阅突然也跟着兴奋起来,再次搂紧秦照的脖子跃跃欲试道:“那我应该可以去吧?”
她平时还是很有几分矜持,没这么活泼放得开的。
所谓的事有反常必为妖!
而且,她那个兴致勃勃想看热闹的心思都直接写脸上了,这会儿倒是一点也不像他娶回来的那位端庄持重的王妃,活脱脱一个恶劣顽皮的孩子。
秦照没好气道:“你都不问问陛下重新选定的侧妃人选?”
沈阅闻言,这才收敛着连忙正色:“是啊,换成谁了?”
秦照:“禁军指挥使杨旗家的第三女,以及兵部尚书陈文礼的嫡孙女儿。”
沈阅从小就混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对各家比较出众的姑娘都有个大概的了解。
她忖道:“陈尚书家的嫡孙女是出自他家二房,不过陈二老爷也是他的嫡子,只要是他嫡亲的孙女,大房二房出来的其实差别不大,但是杨家的第三女……我记得杨大人家只有排行第二的那位姑娘是嫡出,而且她年长我们好多,四五年前就出嫁了的。”
这样的话,这位三姑娘,就应该是被临时记到杨夫人名下的庶出女儿了。
沈阅的脑子动的比较快,她又对秦照完全不设防,所以想事情的时候比较容易沉浸其中。
一边想着,一边还念念有词的分析:“本来如果太子娶了肖家姑娘,那就能得到东南海域驻将肖家的无条件效忠,现在虽然肖家不至于为了一个女儿的婚事就犯上作乱和朝廷为敌,但总归是心里埋了疙瘩,太子想要随意拿捏他们是绝不可能的。既然无法直接把控兵权了,那就索性退而求其次,控制住兵部,毕竟即使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粮饷军备这些都得由朝廷经过兵部严格把控的。再至于禁军……把禁军指挥使用联姻的方式绑到东宫船上……”
沈阅兀自想着,就笑了:“陛下可算是对他这宝贝儿子费尽心思了,这是给太子殿下留以防万一的保命符呢!”
北境的贺家与朝廷疏离已久,似乎隐约之中已经是个脱离朝廷管控的状态了,现在南边的秦照和东南海域的肖家都和太子之间不同程度的生出了嫌隙……
要最后真出点什么事的话,禁军才是守卫皇城和皇族的最后一道防线。
虽说这想法有点杞人忧天了,但是扒拉扒拉京城这一众可联姻的对象……
的确,对太子秦绪而言,这两家的势力是最值得拉拢的。
可前提是——
柳茗烟那个大醋坛子不要再把这两桩婚事搅黄啊!
沈阅越想越觉得东宫这次的赏花宴大有盼头,眼神里都隐隐的闪着兴奋。
她又转头去求秦照:“让我去吧,我保证只吃席和看戏,绝对绝对不惹事。”
秦照听了她方才一番分析,此时看她的眼神却在宠溺欣赏之外又多了几分惋惜:“你这脑子倒是真好用,怎么没生成个男子?”
沈阅白他一眼:“我若是被生成了男子,你怎么办?”
秦照倒是真没想过这一茬儿,闻言搂着她失笑:“那就把你挖到南境军中替本王效力,本王继续打光棍得了,总之你得跟着我。”
两人滚在榻上闹了一阵,直到沈阅不小心踢翻了针线筐,秦照才跟着她一起下地来收拾。
捡起那件做了一半的里衣时,秦照指着那个绣样又问她:“这个为什么绣仙鹤?”
“鹤寿无量,鹤与龟都是象征长寿的祥瑞,你们行军打仗的人不绣这个绣什么?那要不我给你改成王八?”
秦照:……
沈阅捡好了针线筐,又劈手从他手里把衣裳夺回来:“真能添乱。”
秦照看着她匆忙之下只穿罗袜踩在地上的脚,却是突发奇想:“王八就算了,你给本王绣点别的?”
沈阅不解,抬眸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等会儿!”
秦照却是二话不说,风风火火奔了出去。
他跑的太快,沈阅都没来得及问他将要作甚,但是听外面的动静,他该是去隔壁书房。
沈阅没管他,坐回榻上继续做她自己的事。
坐下走了也没几针,秦照就匆匆回来,将他拓下来的一张纸拿给沈阅看:“绣这个。”
沈阅将那张纸正着,侧着,倒着看了好几遍,怎么看怎么觉得上面那个图案透着诡异的熟悉感。
等到她翻到第五遍时,终于意识到此图的来处了。
之前他问过内书房她可不可以进,秦照说可以两人共用,并且趁着某日得闲,还陪她一起按她喜好重新归置了摆设。
结果第二日,沈阅再带了几个管事的去那屋里说话时,就发现她留在闻家自己书房里的那幅“墨宝”正大咧咧的挂在书房某处。
从访客的视角看不显眼,但是从她坐在案后的这个视角,则是一抬眼就能看见。
事后她找秦照去问,他坦然承认是他白天出门顺路去闻家亲自取来的,而且还非要挂在那。
沈阅拗不过他,最后只能妥协。
而现在——
秦照拓给她的图样,正是她落款拍在那副墨宝上的婴孩时期的巴掌印子……
他叫她,往他衣领上绣她的巴?掌?印?子?!
安王殿下一脸的期待与兴奋。
安王妃则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最后,在安王妃的妥协之下,安王殿下也与之达成了友好和解,同意她次日去东宫看戏。
因为这日受邀的都是女眷,秦照不便陪同,所以就是沈阅一个人去的。
说实话,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秦绪三番两次的跳出来恶心她,她这确实也是带几分报复一般的恶劣心思,纯粹看笑话来的。
因为心思不纯,所以她这日出行就格外的有几分兴奋。
备了一份差不多分量的礼,带着家里合适规格的车马仪仗就去了。
她人到东宫门前时,那里已经停了一大片的车马轿子,各家仆从扎堆聚在一起闲聊吃零嘴儿,等着主子赴宴出来。
可是很奇怪——
大家好像都已经进去了,此时大门口并无客人进出。
但是这么多的车马轿子和门口等候迎宾的下人阵仗都做不得假,沈阅只是心下多了几分警惕,还是如常走了过去。
将礼物交予门口迎宾的管事,记录在册,她就带着冬禧跟随一个引路的内侍往里走。
走的方向也对,是去大花园的。
沈阅正在怀疑是否自己多心了,冬禧却从背后猛拉了一把她袖子:“王妃。”
沈阅止步抬头,就看见站在前方不远处好整以暇等着堵她的秦绪。
这里离着大花园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离着大门口也是同样的距离,等于把她堵在死胡同里了。
沈阅心里懊恼了一瞬,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兴起来凑什么热闹的。
但既然已经进了别人的圈套,她也就飞快的冷静下来,从容不迫继续迎着秦绪走过去:“太子殿下是在等我吗?”
她掏出袖中那封请帖:“大动干戈,就为诓我来东宫?却不知臣妇我这区区一介妇人,如何值得殿下这般费心筹谋还专门为我做个局的?”
她没有明着问。
秦绪对她性情多少是了解的,倒是主动解惑:“不算特意为你做的局,只是你这张帖子上的时辰比旁人都要晚上两刻钟。”
沈阅瞬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