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口》作者:鸦鸦吃素也吃肉》第1/129页


  《糊口》作者:鸦鸦吃素也吃肉
  文案:
  扛砖扛瓦,宜室宜家
  现代 - 治愈 - 多重视角 - 日常
  因缘邂逅
  毒舌医生攻×健壮男妈妈受
  口嫌体正直×憨憨人妻
  *
  郑海川白天在工地卖力打工,晚上回出租屋还要给孩子煮饭喂奶刷澡。他没觉得苦,只是谋生有点累,挣钱越来越不容易。
  他听说拍视频能收到打赏,就录起了自己的日常。
  一开始没什么人看,到后来总有个人,既不让他脱衣服搬砖,又不让他露膀子做饭。
  *
  依旧日常市井向,没有波澜壮阔,只有努力活着的普通人的平凡故事。
  谢谢喜欢,多多留言。
  PS:小说非现实,请勿揪着地域、习性、职业、人物背景较真,没必要。另,本文无任何原型。
  本文标配BGM:毛不易-《无名的人》


第1章 早上好
  鹏城的天一向亮得特别早。
  不到六点,夹在杂乱低矮的楼房中纵横交错的窄路上就陆续有了人影。
  一群穿着荧光马甲的环卫工先一步扫清了这些枯水河床的泥沙。随着周围斑驳的水泥楼房里一盏盏灯亮,锅碗瓢盆夹杂着细碎人声开始从四面八方响起。
  仿佛一滴滴苏醒的水珠,在短暂的酝酿之后便从楼间巷道中涌出,洒在了河床里。
  陆续有平板车和小吃摊出现在附近狭窄的支路小巷上。滚轮咕噜噜地和不算平整的路面不断敲打相撞,像天然的闹钟一般,叫醒了周围楼房里更多沉睡的人。而它们自身,则被一双双粗糙的手蛮劲地拽着,承载着货品、食物和主人沉重的希望,不断向前簸行。
  最终,这些车和人一齐汇聚成了一道道水流,从老旧的街道穿过,直到涌向更外面车水马龙的热闹世界中。
  一座城市,苏醒了。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发生在鹏城大大小小的城中村中,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有这座城市里最便宜也最脏乱的房子,最实惠也最不讲究的快餐小吃,最老旧的石板砖块,最多的老鼠蟑螂,最下流低贱的职业,也有最拼命肯干的人。
  在其中一栋普通的农民楼里,一位穿着背心的青年恰好被窗外咔哒咔哒的拖车声响给叫醒了。
  他迷迷蒙蒙的坐起身,发了会儿楞,似是还有些没睡醒。
  但很快,身旁的一点响动就让他不敢再打瞌睡了。
  青年飞速地干搓了一把脸,醒了神,才轻悄悄地翻身起床。起床后,他将床上的被子往里掖了掖――里侧的位置还鼓着一块小鼓包,正微微起伏。
  他宽大的手掌在小鼓包上轻轻拍了一会儿,听见重新变得绵长的小小呼吸声,才直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啪。”
  炉灶上点起了火。
  锅中水很快烧开了,他从冰箱里拿出最后一颗鸡蛋,顺便把空了的口袋套在了垃圾桶上。
  木制的橱柜已经被不知道多少年的潮气和灶火熏得泛了黑,青年压着柜边不让它发出太大的吱呀声响,从里面翻出一袋开封的奶粉。
  打开铁夹,舀了两勺粉末到一个小瓷碗里,用开水冲出了一碗奶香。
  青年这才有时间去洗手池旁洗漱。
  “禾苗儿,起床了。”
  洗漱完,郑海川随意用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清水,路过灶台时又用手背试了试牛奶的温度,这才走到床边去将那个小鼓包掀开。
  屋内只开了一盏顶灯。白炽光看上去有些昏暗,但已足够这间小屋子的照明使用。在光线的投射下,床边的青年在发灰的墙壁上投射出一道精壮有力的身影,但他伏下身的动作却很轻柔。
  “……唔?”
  床上的小毛毛虫拱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了头。
  “幺爸早。”
  小毛毛虫抬起还没有郑海川巴掌长的小胳膊,揉了揉眼睛,打了奶香味的哈欠。
  “早。”郑海川拍了拍小侄儿的头,把搭在椅背上的衣服递给他,“起来吃饭了。”
  床上的男孩看上去很小,也就两三岁的样子,脑袋小胳膊细身体瘦,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大大的。
  但他却没缠着大人要照顾,而是主动自己穿起了小衣服小裤子。
  等穿好之后,主动跑去擦了脸漱了口,才跑到了餐桌边。
  “叔你吃啥?没馒头?”
  餐桌上,只干巴巴地放着一碗牛奶,和一块掰碎的水煮蛋。
  小男孩爬上凳子后看了半天,才怯怯地问。
  以往都有馒头的。
  他半个,幺爸三个半。
  “咳。昨天忘买了。”
  郑海川揉了揉鼻子,没给小孩儿说实情,只把蛋往他跟前怼了怼,“今早吃少点,叔中午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哦。”
  男孩没有再问,低头乖乖喝牛奶。
  而郑海川摸了摸空荡荡的兜,打算今天早点去工地,问老板先结一部分工资。
  七点。
  郑海川抱着侄子走出出租屋。
  他依旧穿着无袖背心,只是外面多罩了一层橙黄色的工服。
  侄儿郑嘉禾被他稳稳地放在一只手臂上托好了,他才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掏钥匙锁门。郑海川个头不矮,加上这几年做力气活练出来的腱子肉,抱起他家禾苗儿来跟抱小猫崽子似的,半点不费力。
  只不过今小侄儿不像往常那么乖,老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扯他衣服。郑海川拍了拍他脑袋,小男孩才乖乖坐好不动。
  下到一楼,郑海川在其中一户门前敲了敲,隔了一会儿,铁门才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缝。
  “红姐,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青年的脸上浮现出憨厚而讨好的笑容,而怀里的孩子也冲着门内的中年女人乖乖地喊了声,“红姨。”
  女人像是还没睡醒,眼角和鼻边的纹路比白日里看着更深一些,显得人有些刻薄。她眉目耷拉,年轻时纹的眼线已经褪成了青色,仿佛两根劣质的草茎黏在了眼皮上。
  “嗯,进来吧。”她打了个哈欠,相比起脸色而言,语气还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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