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将军宠妻日常》作者:溺子戏》第22/106页


  “今日,卿语的小姨来了。”
  “小姨?”
  “说是做布匹生意的。”
  这么一说,顾青就懂了。
  “我听她说话,生意许是遇到了难处,想上门求我们帮衬……卿语有些为难。”
  顾青一听为难,就皱起眉:“有说什么忙吗?”
  顾阿奶摇了摇头,叫孙子坐下,示意他不要急:“这倒没有,但左右不过是生意不好做,具体什么难处,倒是没说。”
  顾青粗声道:“晓得了。”
  顾阿奶笑起来,但又知道他性子里带着几分铁面无私,便劝:“对人家上心些,这么漂亮的姑娘嫁到咱家来,见娘家人来求办事,一没帮腔,二没给个准话,心里铁定是向着咱家的,卿语是个好姑娘,不开口,自己就要为难了,反正阿奶是不乐意见我那好孙媳难过!”顾阿奶撇着嘴,直说道,“要是不为难,能帮的,咱帮一帮也无妨。”
  “我晓得怎么做。”顾青说着话,放了一罐茶叶在桌上:“阿奶留着喝。”
  顾阿奶拿起茶罐子看了眼,看完往前一推:“好端端的,怎还买这种东西?我又不爱喝。”
  “在街上看到就买了,贵得很。”顾青满不在乎道,“她们读书人别的不会,花钱倒是厉害。”
  顾阿奶笑着,拍了下他的臂,说他:“你自己买的,怪什么人?疼媳妇就好好疼。”
  两人通过气,顾青就从松鹤堂出来,快到清鹭院时,在门口瞧着个人——是黎娥。
  黎娥见着他,几步迎上来问候:“表哥回来了。”
  顾青点了下头,步子没停:“有事?”
  “……给表哥送些水果,都是府里新来的。”
  顾青随手一指:“拿到里头放着就行。”
  他们这边说着话,另一头就有乐音传来,似是有人在弹琴,琴音袅袅,合着暖风,有种山泉淙淙沁人心脾的滋润。
  两人没说话,但心里第一时间想着的都是,是季卿语在弹琴。
  黎娥的手瞬间就紧了。
  顾青提着茶叶,原想着就往书房去,看黎娥没走,皱着眉:“还有事?”
  黎娥虽心里嫉妒,但对她这个表哥,心里还是有些怵的:“没,没了……”
  “以后这些事,叫下人做就是,不必专程在这里等。”
  “……知道了,表哥。”
  青痕上阶,帘卷西风,黄鹂鸣翠,有琴音淙淙。
  顾青进来时,季卿语看了他一眼,但没停,依旧垂眉抚琴。
  今日好风光,日头浅浅,不够明媚,倒是荫下手谈的好时候,只可惜弈者无有,独有一心乱人,和她那位不识谱的将军客。
  顾青确实听不懂季卿语在弹什么,索性坐在一旁,看她的手。
  他是早知季卿语的手好看,葱白如玉,纤细骨柔,素日里连指头都是白的,今日却因为拨弦的缘故,用了力,挤了半抹余霞涂在手上,显得有生气又有活力。
  就是这样的手,拂过琴、拿过笔,小小的一只握在手里,他大掌一合,就给遮没了。腕骨更细,轻轻一捏,就能捏断,以至于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她的,让她们哪也去不了、动不得,到最后,无辜又委屈地透出绯红。
  书斋小小,琴声慢慢,万籁俱静。
  一首《芙蓉雨》弹过,再一转头,就见顾青阖着眼,似是睡着了。
  季卿语原是叹了一声想他果然也不通音律,但忽然又想起今日王算娘说的那事——她心中忐忑地凝了顾青半晌,终是不懂如何说出口,没求过人办事就是这点不好,连开口都是难的,她思来想去,原是要放弃了,但又想着,顾青睡着时,她都不敢说,醒着了,又如何敢?
  她在原地静坐了会儿,起身走过来,双膝半屈,轻轻对顾青说了句:“妾身有事想求……”
  话刚说到一半,她就缄了口,又想着算了,谁料下一秒,原本睡着的人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往下一扯!
  “求什么,说啊。”
  季卿语吓了一跳,漏出一声不庄重的惊呼,再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靠在了顾青怀里!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以至于季卿语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吐息,以及看清他下巴上,浅浅的胡茬。
  顾青睁开眼,没料到人已经跌到他跟前了,近得很。两人都是没防备,但显然,美人入怀,刺激不小,顾青原本想好好说话的心情顿时散到九霄云外,眼底就剩季卿语那口朱唇,晶莹、红润、饱满、诱人,以及她身上的馨香,很淡,很浅,却撩人鼻尖,勾人心痒。
  这人怎么处处都这么勾人?
  顾青扣着人不赢一握的细腰,隐隐触到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正经的心绪全散了,他本就一夜没睡,又是在家里,娇妻在侧,珠玉在怀,自制力几乎没有,欲望一煽就起,里头还带着点顽劣,饶有兴致地在她耳边吐了句:“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
  季卿语双颊骤然红了起来,耳根都染了霞,骂他:“轻浮。”
  顾青却满意得很:“或者,你给我亲一下。”


第18章 严刑逼供
  季卿语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知道男人都是有劣根的,何况还是顾青这种常年征战沙场,欲孽最盛的人——轻浮与放荡脱口就来,每一句都在敲打她的耳膜,挑逗她的自矜
  这样的人,成了她的夫君。
  季卿语热着一张脸,别开头不看他:“……书房之地,将军还请自重。”
  感受到她的呼吸凌乱,顾青不知怎的,竟想到了鹿,想到了那只因为窥视而被发现,随后惊慌失措,险些撞树的鹿,顾青虚搂着人,瞧见她的面颊,日光盈盈映入芙蓉面,连她面上的细小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许是因为季卿语太过沉稳端庄,以至于顾青都忘了,他这小夫人还未过桃李年华,比他要小上许多。
  顾青本是粗性子,可偏生这样的性子里,带着几分不合契的顽劣,与他的出身不符,与他的样貌不符,却与他的经历有关。人都有反骨的,清冷自持的青莲花乱掉分寸,这种隐秘的喜欢不必托予人口,他故意说了句:“又没人瞧见。”
  季卿语彻底领教了他的轻浮,心里气极,声音都硬了几分:“还请将军放开我……”
  顾青听了这句不痛不痒的脾气,搂着人的腰又迫近了几分,明明是愈发过分,可话里却在顺毛:“放你可以,方才要求我什么?”
  季卿语双手抵着他的胸口,不必抬头,就能感受到他的逼视:“今日,小姨登门拜访。”
  “然后呢?”
  “……小姨想送儿子从军。”
  “就这事?”
  “……就这事。”
  顾青的戏谑褪去,语气和手都正经起来:“那你怎么话只说一半?”
  季卿语闭了闭眼——若她嫁给顾青,只是简单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她定是无顾忌,可季父把她嫁给顾青,为的是升官,是另有图谋,虽然谁都没把这事放在明面上,但自打婚事定下,这事便像块烙铁,搁在了季卿语的心头,平日里不想起来不要紧,一旦想起来,那便是夜不能寐。
  从父亲让顾青送诗的那刻起,曾祖从小教会她的那身骨气便没了,季卿语再不剩什么,独余她那颗不值一提的自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不求此情可待成追忆,但求凤凰花下见,相敬如宾主。
  顾青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南梁兵制,本就分征兵和自愿从军两种,只要这人能达到入伍的标准,从军并不是难事。”
  季卿语一愣。
  “若小姨想让表兄跟着我,也并非难事……”顾青说得仔细,“只我手下不收公子哥,我看小姨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知表兄那人到底资质如何?若真有本事,哪里都不会缺他一个位置,但若真是酒囊饭袋,自也论不到我铁面无私,这人能不能打仗,自己就懂。”
  一席话听完,季卿语几乎是醍醐灌顶!
  对啊,从军不像当官,需要四处打点,靠人脉关系,当兵靠的是本事。
  季卿语豁然开朗,紧跟着眼前一亮:“我这就给小姨去帖子,让她把表兄的情况讲一讲。”
  顾青见她开心,舍不得让人为难,环着人的手松开了:“不急,该用晚膳了。”
  季卿语看了看天色,确实如此,便叫下人送了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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