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作者:甜糯》第5/85页


  她脚步虚浮的推开隔间门,走到外面的洗手台上洗干净手,捧了几口水漱口,只是嘴里的酒气根本就散不去,反弄的她又干呕起来。
  她撑着洗手台,心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看起来痛苦异常。
  幸好这个时候卫生间没人,要不然她怕别人撞见会以为她快要死了。
  忽然,一只手横空出现在眼前,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纸巾。
  江语棠愣了下,扭头顺着手臂抬头看过去,毫无准备的撞进了谢沉锐利的眼眸中,吓的她往后退,高跟鞋一歪,眼看着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江语棠急忙伸手去拽洗手台,一只有力的大手抢先一步稳稳的握住了她的胳膊,拉了她一把,将刚才江语棠退开的距离又拉了回来,两人靠的极近,江语棠身上的酒气直冲谢沉。
  江语棠神色惊恐,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难道人越是想摆脱什么,就越是摆脱不了吗?
  她一点也不想再见到谢沉,还是在这样的地方,在她狼狈的像条狗一样的时候。
  谢沉浓眉紧蹙,睇着她,“喝了多少,一身酒气。”
  他刚才在楼上走廊打电话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劲,一进来就嗅到了浓浓的酒气,比那天晚上她身上的酒气浓郁的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江语棠身上洒了一瓶酒。
  江语棠呼吸还不稳,胸口起伏的有些反常,挣了挣右手,“松开。”
  这里是西城的销金窟,进进出出都是大人物,认识谢沉的概率不小,要是被别人看见她和谢沉拉拉扯扯,传了出去,她和谢星晖的婚事必出变故。
  可谢沉并没有想松开她的意思,反而用了几分力道握紧了她纤瘦的胳膊,大掌下,江语棠的皮肤近乎冰凉,感觉不到什么温度,反衬的谢沉的手变得滚烫。
  “什么事值得你把自己喝成这样?”谢沉眉眼冷了下来,洗手间顶灯有些昏暗,将她的脸照的惨白惨白,毫无血色,一天不见,她就能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
  江语棠别开脸,因为喉咙痛,嗓音有些哑,“谢先生,这是我自己的事,劳烦你松开。”
  谢沉扫了眼她通红的耳朵,“江小姐昨天还喊我大哥,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也得关心关心。”
  这个“一家人”落在江语棠耳中,只觉得讽刺。
  江语棠还得回包厢,没时间和谢沉掰扯,“谢先生,你也知道我是你未来弟妹,为了你弟弟的名声,还请松手。”
  谢沉轻嗤一声,语气凉薄,“江小姐还挺在乎谢星晖。”
  “哒哒哒……”外面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江语棠急的胸口扑通扑通的跳动,语气急了,“你快松开,来人了。”
  谢沉扯了扯嘴角,眼底微凉,“我这么见不得人?”
  江语棠咽了口口水,紧张的要死,生怕被人撞见这一幕,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无奈之下,她只能放软声调,眼神哀求的望着谢沉,“算我求你了,我还有工作。”
  谢沉显然很“吃软”,他挑了挑眉,戏谑的笑,“记住,是你求我。”
  高跟鞋的声音近在咫尺,谢沉松开江语棠时手指触电般划过她的手腕,随后走进了旁边的男士卫生间,出现在门口的刘琴只看见了一道背影,“好了没?钱总着急了。”
  江语棠握住刚才被谢沉碰过的手腕,心如擂鼓,声音微颤,“就来。”
  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被琴姐撞见了!
  琴姐在娱乐圈多年,八成是见过谢沉的,江语棠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紧张的后背冷汗又冒了出来,浑身发凉,昏昏沉沉的脑子都被刺激的清醒了不少。
  可她没时间多想,快速补了下妆,跟着琴姐回了包厢,短短的一段路,江语棠以最快的时间恢复了神色,强撑着身体,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可是谢沉最后那道意味不明的笑容,总是在她脑中萦绕。
  江语棠隐约觉得,她似乎招惹上了大麻烦。
  包厢内依旧觥筹交错,钱总手中还握着酒杯,见江语棠回来也没主动提起代言的事,江语棠知道,她现在是求人的那一方,还是得她主动。
  她端着酒杯站起来,还来不及说话,包厢外进来一个人,是刚才坐在钱总身边的助理,压低声音在钱总耳边说了句什么。
  钱总大喜,“谢总真在楼上包厢?”
  今天这个酒局定在这里就是听说今晚谢沉和朋友有聚会,他特意来守株待兔,但也不敢抱希望,没想到老天还挺眷顾他。
  江语棠听到这个称呼心脏一缩,是谢沉吗?还是她太敏感了,姓谢的人何其多。
  不知道助理又说了什么,钱总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好不容易遇到谢沉一次,必须得上去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江语棠张了张嘴,想喊住钱总,可又担忧自己拦人反倒不美,这时一直没有为江语棠说过话的刘琴站了起来,“钱总还有事要忙,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您看这个代言?”
  钱总回头看了江语棠一眼,想起刚才她喝的酒,大手一挥,“江小姐很有诚意,我也言而有信,明天来公司商量合同。”
  “谢谢钱总。”江语棠心头的那口气终于松了。
  钱总一走,江语棠像是抽了气的气球,蔫蔫的靠坐在椅子上,胃疼的已经没有知觉了。
  刘琴瞄了她一眼,“还能走吗?”
  江语棠单手捂着胃部抽气,咬唇忍着痛,“琴姐,能麻烦您送我去医院吗?”
  “走吧。”刘琴扶起江语棠离开。
  到医院门口,江语棠告别刘琴,程文浩已经等着了,一下车就扶住了她,担心极了,“姐,你怎么了?”
  江语棠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等会再说,去急诊。”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就剩下一口气强撑着。
  好在这个时候急诊没其他病人,江语棠很快就挂上了药水,医生问要不要洗胃,不过她已经催吐了,感觉没有很醉,就是胃疼,浑身无力。
  程文浩看在眼里心疼坏了,接了热水捧着给她喝,“姐,你怎么喝这么多,还要不要命了!”
  喝酒喝多了会死人的,她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吓的程文浩不轻。
  江语棠连喝了几口水才喘过气来,艰难的笑了下,“没事,死不了。”
  幸好没有白喝,起码代言是拿下来了,虽然公司要拿大头,缴税后能进她口袋的,应该也有几十万。
  这几十万对于现在的奶奶来说杯水车薪,但有总比没有好。
  有人说娱乐圈就是吃青春饭的,从前江语棠不太明白,现在懂了,因为等年纪再大点,她恐怕很难从酒桌上下来了,也就是趁着年轻使劲作。
  江语棠挂药水到一点多,想到明天还要去谈合同,她还是回了医院附近的出租屋休息。
  西城的房价太高了,江语棠做梦都想在这里给她和奶奶安个家,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说不定再过两年她就可以买房子了,可是这一切美好都被江家打破了。
  挂过药水后身体舒服了不少,但胃部还有灼痛感,她怀里抱着一只洗的发白的宝蓝色布娃娃,蜷缩着躺下。
  她这一晚睡的不太舒服,七点被闹钟吵醒,揉了揉胃部,起床煮了点粥。
  吃了药,一碗热粥下肚,被酒精折磨的胃部终于舒服了不少。
  洗干净碗,进了卫生间洗漱化妆,待会还得去谈合同,站在镜子前,只觉得一夜之间消瘦了许多,揉了揉脸,咬了咬唇,为了让气色看起来好点,她化了个浓妆。
  正要换衣服,琴姐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接起,“琴姐,稍等,我换个衣服。”
  刘琴:“今天不去了。”
  江语棠的心被提了起来,“出什么意外了吗?”
  刘琴:“没有,我听钱总的助理说钱总昨天喝酒喝到胃出血,进医院了,合同的事过几天再谈。”
  胃出血?电话挂断后江语棠还觉得不可思议,昨晚酒桌上钱总一直说他酒量不错,喝了不少,也确实没有醉意,这得喝多少才能喝成胃出血?
  而且以钱总的地位,不舒服不喝不就行了,哪里至于喝进医院,除非和他喝酒的人地位比他还高,就像昨晚的钱总和她,地位悬殊,有求于人,不喝也得喝。
  江语棠单手撑在洗手台上,沉静的眸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昨天钱总应该是去见他口中的“谢总”,会是谢沉吗?
  江语棠摇了摇头,管他呢,反正和她没关系,只希望别再遇到谢沉,昨晚真的吓死她了。
  但凡那天晚上她没有喝酒,她都能从谢沉身上的气质判断出他是个危险的人物,可偏偏那天晚上脑子发懵,居然招惹了活阎王。
  江语棠深吸口气,希望谢沉能顾忌着谢家的颜面,默契的做两个陌生人。
  既然不用去公司,她把妆容卸了,重新回去睡了一觉,十一点起床做了两个菜,自己吃了早上剩下的粥,提着饭菜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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