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142/172页


  于祗还真不知道怎么答。她摸了摸鼻子,“没笑,您说的对极了。”
  要不然等下次江听白发疯的时候给她来个现场直播?
  于祲没再参与讨论,他低下头给江听白发微信:【我已经掌握敌方情报了,想听吗?】
  江听白早就登了机,但还没到起飞时间。他在淋浴间里洗了澡,刚换上浴袍准备休息。这样的长途飞行不睡一觉身体吃不消。
  有机组人员走过来,提醒他航程即将开始。江听白抬了抬手,示意他们稍等,待他打完这一通电话。
  萧铎把空姐们拦下,用眼神提醒她们下去等着,这电话对他来说也很关键。关系到接下来一周在德国的公务行程,他是过的心惊胆战、如临深渊,还是本份守职就够了。
  江听白看见这条微信,直接给于祲打了过去,“别废话,赶紧说。”
  于祲退开他妹妹几步,找了个安静地方说,“织织被诊断出不孕症,所以她才会跟你离婚。”
  “就这样?”
  江听白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说于二脑子不好吧,她还总梗着脖子不肯承认,事实就是一团浆糊!难怪读个硕士都差点毕不了业!活该!她导师没卡她论文真是她造化!
  长得一脸的聪明相,做出来的事,怎么那么叫人费解?
  于祲点头,“就这样。”
  江听白对大舅子一贯大方,“成,你要什么东西发清单给我。”
  何况他又刚破译这么一份重要谍报。
  “带个金发妞儿回来,你不刺激她一回,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江听白如释重负地笑骂一句,“滚。”
  于祲:“......”
  江听白嘴里咬了支烟,含混不清的,“我他妈用你看得起。”
  于祲:“......哥们儿,有出息。”
  活该一辈子被于祗压着。
  江听白散漫地把手机扔在案几上,给他倒上红酒的空乘顺便请示,“可以为您调飞行模式了吗?”
  空乘不敢轻举妄动。这位小江总平日就冷肃严苛,临近傍晚登机时,整套机组人员齐齐站在舷梯旁向他鞠躬问好,江听白脸上的线条紧绷得如同石像,连个表情都没给众人,就踩着梯子上去了。
  很意外的,江听白没有骂她,不曾冷眼相待,他只是说,“先别说话,谁都不要说话。”
  他现在需要缓一缓神。
  祖宗保佑。于二只是因为这种无稽至极的理由要和他离婚。她不是受够了他。她还没受够他。
  整个机舱内的人员,从秘书、助理、随行总监到乘务人员、安保都噤若寒蝉,他们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四平八稳、沉着审慎的江总,撑着桌子想的都是这些。
  过了片刻,他神色松弛地点头,“关吧。”
  空乘再次大着胆子提醒,“还有。江总,机舱内不允许吸烟。”
  江听白配合地把那支还没点的烟拿下来。
  空姐也在心里默默舒一口气。刚才他们在机组舱里抓阄,谁抽到签子短的那一根,谁就来给小江总送这瓶刚醒发的白马庄,并且再次提醒他关机,已经要超过预定的起飞时间了。
  她运气最不好,这个大难题就落到了她头上,来之前她已经做好被骂、被吼甚至被开除的准备。
  萧铎指挥着秘书室的人在安装会议设备。他把流程摊开在桌上,“江总,晚上九点有电话会议。”
  “什么内容?”
  “是关于寕江证券管理层的人事变动。”
  江听白点头,“知道了。”
  他刚戴上眼罩盖了羊绒薄毯,躺下没多久,随行的安保人员就拿了卫星电话过来。
  江听白火大地一把摘掉眼罩扔在地上,“是谁?”
  他们也很作难,“是大小姐,她坚持一定要和您说话。”
  他那位早逝的大伯留下的女儿江思。只比他大一岁。
  江听白接过电话,“什么事?”
  江思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今天她凶多吉少。她战战兢兢的,“江总,真要把我撤职啊?”
  “你说呢?你很有能耐啊江总监,”江听白反问她,森冷的语气让他大姐心头一颤,“寕江证券年初才交到你手里,不到半年硬给我亏了十二个亿。”
  江思还在试图为自己辩解,“也不能全怪我吧,这不是赶上股灾了嘛?我上哪儿说理去。”
  “十二个亿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江听白把脚架在沙发上,看一眼舷窗外透过云层的霞光,他条件反射地眯了眯眼,“就是把这些钱换成薄金石子儿,让你每天按时上下班站在河边打水漂,半年也花不完!”
  “知、知道。”
  江思抖着牙关回答他。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于祗那么柔弱一小丫头,被江听白大声威吓一句她真能站得住?
  可怜呐。命苦的嘞。
  江听白并不知道他大姐是这个想头。他的气焰没下去多少,“知道就别再来烦我了,以后按月到隆叔那儿领零花钱,安生当你的大小姐!”
  “那是多少啊?”
  毕竟关系到她以后的生活质量,江思再怕他,也捏紧了拳头多问了这一句。
  江听白一时也忘了,他大力压了压眉骨,“江念多少你多少。”
  “才三百万!她小孩子家的,开销哪有我的大呀?你开开恩,给我加点钱。”
  江思在那头跺了跺脚。她上周买那串帝王绿成色的翡翠钏都花了小七百万。
  “那我给你加到两百万?”江听白尾音往上扬了扬。
  “......就三百万吧,不用加了。江总再见!”
  江思生怕他再倒喊出一百万来,着急忙慌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江听白把电话扔回了安保人员的手里。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于祗在西湖边住了两天,周一上午请了个假,下午直接从机场去往律所上班。高律催得急,说是三点钟必须到所里,她的行李还堆在后备箱,就穿了一身亚麻棉的新中式旗袍裙走进了会议室。
  权立开会的风格简单高效,说明情况、布置任务、强调紧迫,然后就散会各自去完成。
  章家的那份累计期权合同到底出了不小的问题。章士道被空头的、巨大的远期利益吸引,无视于祗出具的律师意见,冒着不小的风险和东jsg林签了这份合约。到现在为止收益没见着多少,成倍递增的风险倒落在了头上。
  权立和于祗边走出会议室,边商量怎么让东林解除终止或是重新签订几份补充协议,路过办公区时听见好几声低低的惊叹。
  权立停下和她的谈话,问一个实习生说,“喊什么?”
  一个刚进所的小男孩站起来,“我们在说,没看于律师这么打扮过,这叫一个……”
  “一个什么?”
  “美。”
  权立板起脸训他们,“有点正形没有?忙你们的!”
  于祗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他们才刚进所里,仍有精力关注这些。”
  等他们在律所折腾个几年,变成老社畜之后,就算她再怎么光鲜,这帮男律师也没时间多看一眼。就拿于祗来说,有一次韩岷上完洗手间没拉裤链,坐在她对面谈了大半天的事情,她愣是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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