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163/172页


  Anson的口气听起来很不好,“你明天,还是先配合接受税务部门调查。”
  “出了什么事?”蒋玉轻也酒醒了。
  Anson痛心疾首,“早让你不要激怒江家那一位,你以为你名下的钱来路很正?”
  头一次有钟老板在其中斡旋,江听白肯高抬贵手,画廊也只是停了半年的业而已。这一次他接到有关部门的电话,连一丁点对方信息都打听不出。摆明了是公事公办、一查到底的态度。
  但Anson猜也不会有别人。除了那位处事利落,还不往身上沾一点腥的江公子。
  蒋玉轻绝望地闭上眼,“知道了。”
  江听白把于祗的手机扔在床头。
  他躺上去不到一会儿。于祗就贴靠过来,“干什么去那么久?”
  “当一个爱国守法的公民去了。”
  之前投鼠忌器,对蒋玉轻的整治太轻,反让他得意忘形起来,胆大到敢半夜给于祗打电话,那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的?他还不接受教训,那就再下狠点手。
  于祗轻嗤了声,像是不信,“就你?贫得要命。”
  江听白一下下拨着她耳边的头发,“看不起谁呢?”
  “老公。”
  江听白心里一软,“嗳。”
  “为什么又不收购鸿声?”
  于祗把头埋进他怀里问。
  江听白拍着她的后背。他贴着她的耳廓慢慢说,“都被赶出了家门,就差拿个要饭罐儿上街了,还敢和媳妇儿对着干呐?这点觉悟我总还有。”
  于jsg祗笑。
  她慢慢睡着觉。脑子开始想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你下辈子还娶我,好吧?”
  江听白被那声老公弄得五迷三道。他把位置一再放低,“你都愿意,我还能说不好吗?太抬举我。”
  于祗又说,“我再投胎的话,不想当人了,当只小猫挺好。”
  “那我就当小猫咪的老公。”
  她点头,“我还想当一只杜鹃鸟。”
  “那我就做杜鹃鸟的老公。”
  于祗不知是什么脑回路,“做毛毛虫也不错其实。”
  “那你自己去做吧。”
  江听白想想就恶心,实在是接不下去了。
  于祗:“......那你不陪我了?”
  “你就当我死透了。”
  “......”
  于祗发现了。她跟江听白永远浪漫不过十分钟。
  周一于祗到了律所,坐在权立办公室里,亲手把辞职信递给他。
  她面露赧色,“学生实在愧对老师的栽培。”
  “别这么说。我看着你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成为独当一面的优秀律师,当老师的已经很高兴了,”权立收下她的辞职信,当面赞扬了于祗几句,“好好把你父亲留下来的公司打理好,希望以后在商场上也能有你的好消息。”
  话已经说尽。
  于祗起身告辞,“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高朗走过来,看着于祗转过了走廊。他叹气,“本来还想派她去上海。”
  权立倒有先见之明,“我早料到她待不长,只是没想到是回娘家帮衬,还以为她要去寕江。”
  这样人家的小姐。像于祗这样能吃苦的已是少见,就算静得下心来律所工作,也无非是来积累经验,到最后,还是要回自己家继承家业的。
  高朗笑了下,“寕江有她先生,稳得好比泰山上的玉皇顶,那是个最精明干练的主儿。”
  权立点头,“听说连他爸都被欺下去,寕江已是江总的天下。”
  于祗在去鸿声的路上接到闻元安家佣人的电话。
  严妈的声音压得很低,“于小姐,姑爷又和我家小姐吵起来了。他反锁了门。”
  于祗的心揪起来,“你把我给你的东西,放在他们卧室没有?”
  “放了。我现在怎么办?”
  于祗说,“我马上过去。等着我。”
  那边郭凡已经一耳光把闻元安抽倒在地。他解开皮带握在手里,“看见于祲你挺高兴的?他爸出殡那天,我看你站都站不稳了。要不是人多,只怕你还要抱上去。”
  闻元安扶着床站起来。她不说话。
  从郭凡强迫了她的那天开始,闻元安就不和他交流了,他要出气便出气。出完气又搂着她不停地说对不起,闻元安觉得自己倒没疯。疯的人好像是郭凡。
  郭凡开始撕她的衣服。闻元安推了很多下,又踢又打地说,“你不要碰我!”
  但她没有拗不过他。她怎么可能有那份力气?
  闻元安只知道一切结束的时候。郭凡狗一样趴在她身上喘着气,他刚一张口,知道他又是要道歉。她就尖叫着捂上耳朵,“什么都别说,你太龌龊了。”
  等郭凡整理完,系着扣子打开卧室的门,和于祗撞了个照面。
  他脸上还来不及换上那副作伪的表情,有些僵的喊二小姐。
  于祗赏了他一个白眼,“你胆子很大郭凡,真以为这京里头没天没日,可以任你胡来?”
  她没给郭凡辩解的机会,走进去把坐在地上的闻元安扶起来。于祗喊严妈,“来帮你们小姐收拾东西,她以后再也不住这里了。”
  郭凡大力推开门,“你要把我太太带到哪儿去?”
  于祗给闻元安擦了擦眼泪。她冷笑一声,“你一个马上参加劳动改造的人,还是先想想自己会去哪儿服刑。”
  这个口气真是像江听白。一样的目中无人,一样的狂妄自大。
  是郭凡每次听了,都要痛骂老天爷为什么不公平,偏偏生得他姓江的口吻。
  郭凡还在笑,“二小姐神志不清了吧?我好好跟元安在家里,怎么就要去改造?”
  于祗从正对着他们那张大床的梳妆台上,一个露着缝的小盒子里取出微缩摄影机来。
  她小心放进包里,“刚才你对元安做的事,这里都录下来了。”
  于祗指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郭凡。她气得指尖都在发抖,“让我来告诉你,丈夫在婚内违背妻子的意志,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行与妻子发生关系的,构成婚内强.奸,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郭凡还在狡辩着,“这个法院很难判定。我可以说她是欲拒还迎。”
  于祗轻蔑地看他一眼,“所以为对付你这种人,我调出了元安每一次的伤检报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已经无路可走的郭凡威胁她,“那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于祗拍了下手掌,“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郭总?”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点头哈腰,不围着公子哥儿倒酒掐烟的、卑微到底的郭凡,意外的还有那么一点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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