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23/172页


  龚序秋又说,“啊她这么不要脸吗?我住陈晼家了。”
  江听白:“不用每一句后面都汇报你和陈晼的进度。”
  龚序秋:“好的我刚下班了,去找陈晼要亲亲。”
  于祲:“......”
  本来公司一堆破事就烦。
  江听白:“......”
  本来被泼了身脏水就烦。
  没多久于祗走过来找她的手机。
  江听白就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但她没有丝毫的起伏。
  于祗先是看见有陈晼的微信,然后划开手机,浏览了一下内容后就关上了。
  仿佛陈晼说的是一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甚至不如一句“你晚上吃过了?”,那样于祗都有可能会认真地回她“刚吃了沙拉。”
  而于祗什么回应也没有,好像读了一条垃圾广告。
  所以在她的眼里,他江听白在外面做什么,究竟是不是养了小三儿,对她来说无所谓。就是别人把她丈夫的花花事儿捅了出来,她也能无动于衷,于二小姐永远是最讲体面的那一个对吗?
  谁都别想凭一己之力打破她花了二十七年,才打造完成,把她自己装裱起来的这个高贵华丽的画框。
  他在她的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做妻子做到她这份上,当真是旷古绝今少有的贤惠大度,还是该说她冷漠无情。
  于祗拿了手机就要上楼。
  却被江听白叫住,“于二,你等一下。”
  她转过身,“你有事吗?”
  江听白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抽过手机,“我大活人坐在这儿,你连问都不问一句我是吗?”
  于祗反应过来他看到了陈晼的信息,因为她的微信是打开了预览功能的。
  她反问说,“江总您觉得,要问什么?”
  江听白被她气笑了,“至少该问一下,我是不是认识她吧?你一律师用我教你?吃饭要人喂吗?”
  于祗打开了那张图片放大给他看。
  “首先这张图拍得很模糊,她手放的位置是你不易察觉的,不好说有任何亲密关系。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十二条,未经人民法院依法判决,对任何人都不得确定有罪这一规定所派生出来的无罪推定原则,”于祗念法律条文的时候,声音很好听,有种咬曲奇饼干的酥脆,“既不足以证明被告人有罪,又不能证明被告人无罪的,应推定其无罪。这是现代刑事司法的进步,有效地避免了冤假错案的发生,极大限度的保障了人权。”
  江听白气得手搭在胯上转了三四圈。
  他被堵得心慌,等缓和了一些再转过来时,手指着于祗说,“你刚说的这些只能参考于法庭审判,这是你的家庭!我跟你在讨论的是我们的夫妻关系。”
  于祗仍旧清清淡淡的,“我们的夫妻关系,就只是一纸婚书而已,谁先违规谁出局。”
  这弦外之音江听白听得很明白。
  她的意思是,目前为止谁都没有明显的犯规动作,因此没有放到明面上讨论的必要性。
  他们这段因势而聚的政治婚姻,还不如她的《刑事诉讼法》有说头。
  江听白微眯着眸子静静看了她很久。
  好半晌才凉声道,“到现在还是不肯问一句,我和那女的有没有事儿,是吧?”
  于祗没有作声。
  “于二,你就这么骄傲?问我一句会折损你什么?能脏了你的嘴?”
  江听白无可奈何也不甘心的,偏又有几分认jsg命式的口吻。
  那你又为什么非要我质问你呢?
  于祗在心里这么想,但她说的是,“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江听白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他也不想再说了,对着一女德牌坊他无话可说。
  于祗眼看他摔门而去,面对江听白来的莫名其妙又毫无道理的怒意,她困惑地歪了一下头。
  他们这群公子哥儿,不是都不喜欢家里的太太问这些的吗?不问难道不是好事?
  从前陈晼半夜给龚序秋打电话,质问他怎么还不回家的时候,电话那头都会传来一声怒吼说,你少管老爷们儿的事!
  就连郭凡那样喜欢闻元安,钻石珠宝淌水似的送,也还是交代她不该问的不要多问,让元安一定要相信他,总之她是不二的郭太人选。
  自然闻元安也不会问,她对郭凡的事情向来就没什么兴趣知道,总说他这个人俗得很。
  眉姨拿着铲子过来,“先生他怎么生气了?”
  于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才懒得管他为什么动怒,何况,江听白这人本就阴晴不定。
  这位爷难伺候也不是一两年了。
  江听白摔门出去以后,就独自开车去了郭凡开在昌平的酒庄,这儿的经理见他面色不善,也没敢多问这位江总今儿要喝什么酒。
  只是很有眼力的,把郭凡私藏许久的一瓶白马庄醒上,给他倒了一杯,江听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他跟了郭凡很多年,也学来他家少爷待人处事一大半的圆通和油滑,他虽然不知道江听白到底是什么来头,但看这帮公子哥儿们都乐意围在他身边奉承他,便知不是简单人物。
  小心服侍着总是没错的。
  郭凡和龚序秋没多久就到了。
  龚序秋拿了个杯子长了口,“这种口感的白马庄少见,红酒还是我们郭总会喝啊。”
  “嗐,我懂什么是红酒绿酒的?这些都元安喜欢的东西,”郭凡端起瓶身来瞧了一眼,他都不记得哪一年买的了,“她不总骂我是暴发户吗?我开个酒庄装一把上流。”
  其实他也并非完全不懂,这些东西也没什么难的,他只是习惯了在这帮京圈贵公子们面前装憨厚,这是他一贯的处世之道,凡事善刀而藏是最好的。
  江听白从酒杯里抬起头问,“开了以后她就给你好脸了?”
  郭凡自己都想笑,“没有,该嫌弃还是照样嫌弃,说我是什么附庸风雅。”
  龚序秋摇头,“她生日那天你没能从香港赶回来,还生气呢她?”
  郭凡点了支烟,“她没生气,也就是连续熬了一周的闭门羹给我吃,辛苦她了。”
  龚序秋哼笑了一声:“闻元安还算好的,陈晼的脾气可比她要差多了,她都是直接发疯,不接连哄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这使性子动气,小姑娘是天生就会的吧?有没有培训班弄个上上?我给于祗报名。”
  把脚架在茶几上专心品酒,半天都没有发表言论的江听白,突然间就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把郭凡和龚序秋给听笑了。
  龚序秋掸了掸烟灰,“于祗那是我妈她们那帮人组成的京城女德评委团公开推举出来的典范,人家懂事还不好啊?”
  江听白说,“好他妈什么好啊?跟客服似的,还不如小时候好。”
  郭凡谦虚地请教他,“什么叫跟客服似的?”
  “就是问一句答一句,永远都不会和你吵。”
  龚序秋笑骂道,“你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憋着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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