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34/172页


  现在想起来,她连撩头发的手势都有几分做作,“但我妈妈说,总喜欢和人争辩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的先天条件足以让人忽略掉一切坏习惯。”
  于祗诚恳地摇了摇头,对江听白说,“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也不会有了。”
  何况和他结了婚以后,还能许她由着自己的品味挑拣感兴趣的男人吗?老于腿都要打断她的。
  她也没有那种美国时间,日常工作就够人操劳了。
  江听白眸色一黯,“好,我了解了。”
  于祗看着他阴沉下去的面容,张了张嘴想再解释两句说不会有的意思是,她会一心一意致力于搞好家庭内部的团结。
  但江听白已经摘下眼镜,他阖了眼在休息,于祗又闭上嘴低下了头。
  *
  闻元安刚搬到新家的第七天,便和于祲就“人类能解锁多少种床上姿势”这一主题,进行了一场出浅入深的交流。
  这事说起来她也负有一定的责任。
  那段时间闻元安一直在到处找房子,她没敢告诉陈晼和于祗,因为一说她们俩肯定有大把的办法。
  不是打钱给她,就是送房子,可既然决定了要自力更生,打算靠自己,不好再这样了。供养她的人从父母变成铁瓷,不如就乖乖滚回家结婚好了。
  有什么区别?
  于祲在金茂府有两套对门的房子,他自己住了一套,那另一套是专门给他放杂物用的。
  他东西太多堆不下,又不愿住在东山墅,每天堵着车起早贪黑地去公司上班,就在望京买了两套。
  那天闻元安到处被中介带着去看房子的时候。
  正碰上于祲回家,他说,“你真离家出走哇?”
  闻元安点头,“你也住这里?”
  于祲说是。
  他就顺带和闻元安一块儿进去看了看,那房子的品质还行,但中介一张口就说至少七万八一个月,还得预付半年房租。
  于祲还以为她这大小姐,算是心血来潮出来体验生活手头上也有两三个子儿,但闻元安拉了拉他说,“于祲哥,我们走。”
  这个价位虽然偏高了一些,但在金茂府这种地方算正常吧,压都不压价就直接走人吗?
  于祲说,“你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怎么......”
  “没有啊,我就是没钱,付不起半年。”
  于祲:“......”
  要不怎么说真诚是必杀技呢。
  他和闻元安在小区里晃了一会儿,“你上金茂府租房子,能有便宜的给你住?”
  “差的地方我都去过了,那是真住不了人那个。”
  闻元安虽然落了难,但还是有点娇气的。
  于祲想了想,“你要实在没地儿去,住我对面吧。”
  “那我付你租金,我按月付行吗?”闻元安眼睛都亮了。
  他摆手,“不用,织织要是知道我收你房租,我就别想活了,她能谴责我一整年你信吗?”
  但闻元安说,“别告她不就行了,不付钱的房子我可不住,好不好嘛于祲哥?”
  于祲也搁不住她央求,“行,那你自己看着办,怎么高兴怎么来。”
  于祲本来也是以为,这大小姐太太平平过了二十多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非得揭竿起义反对她爸的暴.政,左不过玩个两天就老实回家去了。让她过来住几日也没什么,况且她又是于祗的发小,保不齐哪天就又自己走了。
  她们这三个人里头没一个是能吃苦受罪的。
  于祗还算过得去,至少在美国读研和进红圈所上班,心里硬憋着一股不肯服输的劲头,不想被人家说成是不中用的花瓶,也遭了不少的罪。
  还没当合伙人之前的那三年,她做的非诉业务那一块指标重,长时间都处于一种高压状态下,有时候加班到凌晨才能回家。
  好几回于祲去接他妹妹下班,她坐在后座,还看着合同,就这么坐着在车上睡过去了。
  司机一个急刹车,于祲忙去扶住她,于祗被惊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电脑,然后保存好文件,再放心地关电脑。
  但那顶多了就是个精神压力,要是在物质上短了一两分,于祗也一样是寸步难行的。
  她也不是没和家里闹过,就为着老于不让她和蒋玉轻在一起,她也宣布了要断绝关系。为了表达她的决心,连司机送她上学都不要了,一个人跑去坐地铁。
  可她才刚进站,看着乌泱乌泱的人堆在等候区挤上车的阵仗,当场吓得跌坐在了路边,还不忘护紧了她新买的DIOR双肩小背包。
  所以于祲也不信闻元安能撑过一个月,尽管她搬进来的那一天事事自立自强。
  她那床单铺得根本不能看,拖地时把自己绊倒两三次。
  就这样也不同意于祲给她找个小时工来帮忙,英勇程度可堪媲美《草原英雄小姐妹》里,为了拉拢住羊群失去了左脚趾的龙梅小妹妹。
  那天于祲在外头应酬到很晚。
  和他一起的公关部总监,一个完完全全长在他审美上、拥有38E曲线身材的大美人,把他送回了家以后,又下楼去给他买解酒药。
  闻元安一直打他电话都没接,因为她那边的电卡找不到了,物业问她要的时候她拿不出。她见于祲回来以后就去对门儿想问他要,可还没等她说话,于祲就醉眼迷蒙地将闻元安拉进了怀里,“你怎么才来?”
  再后来两个人就滚到了地毯上。
  那尤物总监抱着一盒药摁了会儿门铃,见没人开就走了,想是大老板今天喝多了不想让她进去。
  等闻元安第二天早上浑身酸痛地醒来,于祲还在她身边熟睡着,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飞快地拿上鞋赤着脚跑回了对面去。
  之后的几天闻元安一直躲着于祲,都是听着他出门的动静,才下楼去超市买些东西,回来后就关着门写她的博士论文。
  她还接了几个影评,刚开始闻元安也就写着玩儿,千字三百都不到,后来在豆瓣上火了一篇以后,找她的人越来越多。
  闻元安如今全指着这点稿酬过活。
  但这几天她在家半个字都憋不出来,一开始构思,脑子里就涌现出那天滚床单的情形。
  于祲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顶上来,她整个人都像浮在空中。
  灵魂好似被活生生地拆分成了两半,另一个清醒的脱壳而出,双眼里含着同情的泪水,就在旁边看着她心甘情愿沉沦下去。
  闻元安觉得她不能再这样,必须找两个有经验的人士,就她现在这状况出谋划策。
  再说到了这会儿,也不能再去烦她平时的心理医生,她聊不起那个天。
  把手写断也付不起一小时的费用。
  因此,于祗在周三开例会的早上,就看见闻元安在群里发:【我有一个朋友,和她暗恋很久的男人上床了,但对方并不知道是她,你们碰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于祗一眼识破这种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娓娓道来的故事。
  基本找她来咨询法律业务的顾客,都很懂这种人艰不拆的说话方式。
  她在桌子底下回了句:【会像你一样到处问。】
  闻元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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