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37/172页


  于祲避重就轻的,“小姑娘嚷着要学包饺子,我助人为乐来着。”
  他下班回家的时候, 就看见闻元安的门没关,于祲走进去瞧了瞧。
  闻大小姐叉着腰,站在厨房里正和一团发吐了的面较劲,还妄想能揉成团。
  于祗压着火儿说,“问题是元安为什么会在你这儿学包饺子?怎么着, 于总下班之余还兼职教小丫头下厨是吧?”
  “我说江太太,今儿吃错什么药了吧你?”于祲挑起眼睛莫名其妙地看她,“这是跟你哥说话的态度?审问谁呢你。”
  于祲替她调了一下后视镜,“她前阵子在租房子,看好了又没有钱租,我把对门空屋子给了她住。”
  她哥这个人于祗还是了解的, 虽然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不那么守得住底线,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什么底线。但教养还是有的, 他做过就是做过,再怎么不愉快于祲都会大大方方的承认,要是他都说没有,那一定就是没有。
  “这么说你真是冤枉的?”于祗见他哥一脸坦坦荡荡,“她自己寻摸到这儿来?”
  于祲掸了掸衬衫上的烟灰,“你别那么看我,显得我这人多不正派似的。”
  于祗冷嗤一声,“你的人生主打的也不是一个正派好吗?”
  她哥也听出她的意思来了,好像他把闻元安弄进来住着是另有所图,十有八九打上了她的主意。
  于祲不免觉得好笑,“没事儿吧你?小安我看着长大的。”
  于祗根本不认为这种肤浅的理由,能在关键时候阻止他的兽性大发。
  她哼了一声,“江听白也看着我长大,吻起我来照样不嘴软。”
  于祲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他上下打量一遍他亲妹妹,这才领悟出点她的意图来。
  于祗问,“喔什么?”
  “我说你老天拔地跑来找我说些呢,敢情是跟你哥嘚瑟你美满的婚后生活来了,你现在喜欢上和他过日子了对吧?”
  “......”
  “一上来就说车是江听白那小子的,现在又大开黄腔,你想跟我证明什么?你们性.生活很和谐?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也很好是吗?”
  “......”
  “爸妈让你来说服我的?叫我抓紧时间去和那个一天不买Hermes就会死的简静见一面,好早点把婚事订下来?”
  “......”
  于祗最后只能说,“难怪你高考语文阅读理解会得零分。”
  “你们家江听白也是零分,”于祲大力拍了拍副驾台来表达他对于祗突然提及黑历史的愤怒,“他语文就从来没及过格。”
  于祗抚着胸口,花了好长时间才平复心情,然后指着车门,“你赶紧走。”
  “我再重申一遍,我参加高考就是去展示优越感的,考零分照样保送。”
  于祲一摔车门下去了。
  是的,这对语文老师们口中的卧龙凤雏,靠着数学竞赛直接拿了Q大的保送。
  这口堵在胸口的恶气到于祗回了家都还没有消下去。
  于祗把高跟鞋一踢,她趿着拖鞋从客厅路过北边茶室时,看见江听白和龚序秋正在里头喝茶,两个人谈笑交加的。
  她忿忿地凝视了江听白几秒,拨通了陈晼的电话,就往负一层的酒窖里走下去。
  这么一个怨念冲天的短暂目光被江听白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端着白瓷盏的手顿了顿,很得意的,“看见没有?于二刚才狠狠瞪了我一眼。”
  龚序秋也转过头去看,“人就是路过,哪有瞪着你这么夸张?”
  再说了于祗哪是会瞪人的主儿?见了谁都温温柔柔的,但凡从她小嘴儿里说出来的话,那没一句是不中听的。
  “不不不。”
  江听白连连否定道,“她刚才就是瞪我了。”
  龚序秋实在不明白一个眼神有什么可总揣摩的。
  他摇了摇头,“就算是瞪你了,又怎么样呢?你找她瞪回来?”
  “这表示她开始不和我见外了,”江听白笑着摸了摸下巴,“有了情绪也能对我使点性子。”
  龚序秋还是不太懂得,“这点我蛮佩服的,她好像从来没有情绪。”
  江听白说,“那只能表示她一直都在和你客套,你是外人。”
  龚序秋:“......”
  心里却在哂笑:我要是内人,你不得疯了,饶得了我吗你?
  龚序秋喝完杯里的茶,站起来说了句,“你们在结一种很新的婚。”
  “我从不和离异人士探讨婚姻。”
  “……”
  龚序秋想不过又吼了句,“陈晼她也不愿意和我离婚,是我妈那个人太专横了。”
  “你确定她有那么不情愿吗?知道陈晼下班哪儿去了吗?”江听白微眯了眼看他,还很有几分同情心的,“就在她新开的美容会所里,大厅的接待个个男模出身。”
  龚序秋:“......”
  合着只有他一个人,真情实感的在难过。
  江听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龚,拿你当兄弟才告诉你的。”
  “还是别拿我当兄弟了,否则我早晚被你气死。”
  龚序秋把茶杯一丢就拔腿走了。
  江听白下去地窖的时候,于祗刚开了一瓶香槟,她连杯子都懒得找,捧着瓶子仰头就往下灌。
  说真的,他很少看见于祗有这么不注重仪态的时刻。
  他没忍住笑了笑。
  江听白正要走过去,于祗忽然声高起来,“我是怕他犯错误,难道我做错了吗!”
  他停住脚,“谁犯错了?”
  于祗背对着他这边,也没回答问题,搁下香槟又开始说,“你没看见元安那个样子,她平时多讨厌别人对她指手画脚的,但于祲说她泡茶太烫的时候,她jsg竟然笑吟吟地说这么多讲究呀,她完了,她一整个坠入爱河了。”
  “她以为自己在演绎十九世纪的北欧文学,从大西洋上吹来的寒风,裹挟着窗外的落叶和少女的真诚,无知女孩被一个浪荡半生的贵族青年引诱怀孕,再回到规矩森严的城堡接受严苛的审判,最后只有大雪将一切的过往都掩盖。”
  陈晼在那头听完于祗这一段造作的文艺腔笑得想划水。
  听到这里,江听白也勾起嘴角笑了下,原来她戴了耳机在打电话。
  过了片刻于祗说,“消遣环节到此结束,元安没那么蠢的啦。”
  江听白转过身抬腿上楼,又听见她气道,“我就更别提了!被同事嘲笑一整天了都。”
  他停在原地等着听后续。
  “我连寕江要收购Yamani都不知道,早上开例会还分派我写什么发言稿,被群嘲说就是个摆设玩意儿。”
  然后于祗把听到的闲话那些删删减减说了一遍。
  江听白脸上的笑早已收敛得水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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