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作者:惘若》第44/172页


  龚序秋刚才的火儿怏了大半,他强忍着笑淡淡地嗯了一声,“陪老江去练了几次。”
  陈晼反抓着他的手把他压倒在身下,动作十分熟练,“就江听白这么勤快于祗能受得了吗?”
  龚序秋笑了一下,他伸出拇指刮过陈晼艳如渥丹的唇瓣,再掠开她的长发,“少胡说。”
  陈晼被他温柔的语气激得酥麻了一下,她猛地想起来第一次见龚序秋的情形。
  就在柏林市中心的Mitte区,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高高瘦瘦的,模样挺周正,手里拿了本德语书,在Du Bonheur 打包份安曼黄油酥。
  她隔着挤满可颂的橱窗望向他。
  陈晼当时正在吃杏仁肉桂卷,刚出炉还残存着一点温热,上头的酥油没来得及凝固,她一口咬下去,像小时候洗完澡被妈妈裹进干燥柔软的宽浴巾里,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
  也不知是肉桂卷真好吃,还是因为龚序秋的出现。
  她回国后就到处打听这个人,于祗一看照片,“这不就龚序秋?小时候我不是带你见过他吗?”
  陈晼哎唷了一声,“原来是他呀,长大了这么正啊?”
  于祗当时就劝了她,“不过他们家规矩大得吓死人,你还是别去招他,我怕你受了委屈没地儿伸冤。”
  真叫她给说着了。
  这几年的心酸涌了上来,怎么讨好那位龚夫人都是没用的,金银珠宝堆到人面前反被骂伧俗,该看不上她还是看不上。
  陈晼早已经受够了这些,但那并不妨碍,她是真的迷恋过龚序秋。
  她俯低身体,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Daoder Schatz”,龚序秋不可抑制地轻轻打了个摆子。
  Daoder Schatz.
  他教给陈晼的第一句德文,它在德语里是宝贝的意思。
  龚序秋发狠地扣住她的颈骨,恨不得将她摁进自己的身体里,颤抖着咬住花瓣般柔软的嘴唇。
  陈晼滚烫着双颊迎了上去,话语湮没在他温热的吻里。
  “龚序秋,我讨厌你姓龚,好讨厌。”
  *
  于祲进门就看见了睡在沙发上的闻元安。
  她垂下来的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个Riedel的勃艮第杯,于祲掰开她拿了出来。
  这个动作把闻元安给惊醒,她察觉到杯子被人拿走时,轻声道:“要注意轻拿轻放,很贵的,我买不起几个了。”
  喝高了也不忘勤俭持家,这个觉悟很好,有希望打赢这场持久仗。
  于祲拍了拍她说,“小安,小安?”
  闻元安含了七分醉意睁眼看他,比平时多了些浓烈妖冶的憨痴。
  她以为自己做梦,梦里有个她的心上人,她拉过他的手道,“昭公十五年春,将禘于武公,戒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黑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
  她一字一句诵读古文时,有股子寻常姑娘难模仿得来的、雪沐松竹时摇风于山巅之感,于祲听得迷怔了半天。
  闻元安又叹道,“所以你怎么会取这个祲字呢?不配你的品貌。”
  于祲也不知她能不能听见,“是我外公取的,生我的时候天上乌云遮日,的确不是吉兆。”
  他那个一辈子都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外公,还是头一回迷信,索性就以毒攻毒,说是取一个意头不好的字兴许能压得住。
  闻元安倏地笑了下说,“我再没见过,比你生得更好看的人了。”
  “好看的人未必是好人,”于祲摸了下鼻梁,“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在胡言乱语了一通后,闻元安总算和他在同一频道上交流了,用力捏了一把他手心,“我已经领教过了,你还把我当别人。”
  这句话像原子弹似的在于祲脑子里炸出一朵壮观的蘑菇云。
  真的是她。
  那个晚上他抱在怀里,上上下下颠扑沉迷着的,从里到外仔细贪吮着的,真的就是闻元安。
  想起那一天,于祲就忍不住滚了滚喉结,“我不是故意的。”
  “但我是。”
  于祲没明白,“你说你什么?”
  闻元安将他往下拉了拉,于祲俯身下去,温热的吐息吹过他耳畔,“我故意来这儿找房子,故意接近你,这一切都是我的故意。”
  于祲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明知故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
  闻元安只说了两个字,就“咦”的一声跟发现了什么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似的,含舔了住了他的下颌。
  像一股微弱的电流传遍全身。
  于祲轻吁了一声闭上眼,用尽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紧抱住闻元安,不让她再在他身上乱动,“小安你喝多了,我抱你去休息。”
  闻元安真的没有再乱动,她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于祲把她抱回了卧室,一个错误犯一次是偶然,犯第二次说不过去。
  闻元安人都不清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也不想趁人之危。
  作者有话说:
  孟大小姐的原型故事在专栏预收里,有兴趣的宝子们可以点一下收藏哦===
  感谢在2023-02-23 23:17:08~2023-02-25 00:2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宅腐属性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纸婚
  ◎你胡说八道你!谁准你离婚的◎
  第二天早上, 于祗不但因为堵车迟到了,她还是戴着墨镜去上班的。
  她失眠了。
  从她进到律所这种社畜重度集群jsg的地方上班起,在白天高强度的工作下,于祗还是第一次睡不着,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两点多都还困意全无。
  酒醒之后甚至开始数她人生中做过的每一件错事。
  数完才发现竟然有那么多, 从小学三年级不该往于从声杯子里吐口水害于祲挨打, 到后悔怎么没直接在上海外婆家参加高考然后报F大, 那也就不会遇见蒋玉轻了。
  已经是两点半, 她下床去找安眠药, 陈晼还在群里发疯。
  陈晼:【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
  陈晼:【我要完蛋了啦啦啦啦啦】
  于祗回了句:【不要发癫,本来我的焦虑症, 就已经达到峰值。】
  陈晼:【我也是姐妹,想不到我们两个人竟然,顶峰相见了。】

当前:第44/172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