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剧本》作者:你的荣光》第58/360页
孟昔昭眨眨眼,笑起来,让桑烦语宽心:“放心吧,陛下这么说,与你无关,他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想让你进宫呢,朝臣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他淹死了。当初废后的事情,已经让他得到了教训,为甘贵妃他尚不能得逞,为你,他更做不到了。”
桑烦语也笑起来:“二公子,你这么说,奴家可是要伤心了。”
说着伤心的话,她却笑得无比轻松,越接触天寿帝,她是越知道后妃的不易,哪怕一开始她还艳羡过那些女子,现在也就那样了。即使还会艳羡,她艳羡的也是她们的家世、她们的清白,跟她们后妃的身份,却没半点干系了。
既然孟昔昭都这么说了,桑烦语又奇怪起来:“那二公子为何独独对这件事甚是在意呢。”
孟昔昭唔了一声:“因为这番话,让我发现了一个事。”
桑烦语好奇的问:“何事?”
孟昔昭却摇摇头,“现在还不能说。”
虽说桑烦语现在都快被他发展成他的女特务了……但有些事,她不知道比较好,毕竟人要是知道了什么事,总是难以藏得住,万一在跟天寿帝的相处中,流露出一点点的情绪,那都有可能成为蝴蝶翅膀,把后面的剧情给扇没了。
那哪行?!
他可是万事俱备,就欠东风了!
桑烦语见他不愿说,也会心一笑,反正在她眼里,孟昔昭做什么都是为她好,无数次的事实都证明了,孟昔昭是把她当人看的,他不会害她,那就够了。
倒完了最近的情报,桑烦语本以为孟昔昭这就要走了,她都准备好送客了,却见孟昔昭摆摆手:“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桑烦语顿时坐下来,露出了女为知己者死的表情。
“二公子的吩咐,奴家无敢不从。”
孟昔昭点点头:“那就好,来,你摸一下我的手。”
桑烦语:“???”
…………
事实证明……桑烦语也不行。
最后,桑烦语已然是一脸诡异了,没错,她是把孟昔昭当自己的主子和伯乐这么看,但她对孟昔昭可没有那种非分之想啊,她喜欢大文人,通晓历史的那种,跟她在收集文物上有共同语言的那种。
孟昔昭一则刚脱离文盲没多久、二则连三百年前中原有几个国家都不知道、三则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竟然指着她新收来的春秋时期王族专用的青铜簋说这个盆怎么这么大……
哪怕她很努力的想要对孟昔昭动一下心,听到他那句话以后也就心如止水了。
动不了,真的动不了。
迎着桑烦语那颇为愧疚和怜悯的表情,孟昔昭木然的走出了院门。
金珠看他这么努力,也是非常不能理解:“郎君,没犯还不是好事吗?每次您犯起来,都会把夫人老爷,还有我们这些下人吓一大跳。”
孟昔昭叹气:“你不懂。”
这就跟脑袋上悬着一把刀一样,这是多大的弱点啊!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想着法的利用一下,那他不就歇菜了吗。
原本以为自己不再花痴,就万事大吉了,谁知道这身子还有这么一个毛病,再加上他那个怕水的阴影……
等于他现在有两个致命弱点,随便哪个,都够要他命的。
怕水好说,随便一条河都能触发他的恐惧心理,问题就是这个花痴后遗症,看起来毫无规律可言啊。
难道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他认识的,平时跟他相处的太熟了,所以条件不满足?而年仙儿是陌生人,这才一摸就成功了。
孟昔昭在桑烦语的家门口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以掌击拳:“我决定了!咱们今天就去逛青楼!”
金珠:“…………”
她快给孟昔昭跪下了。
你就这么喜欢作死吗!
然而孟昔昭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金珠来置喙了,于是,脚步一转,孟昔昭就去了百花街,而且在第一家有穿着很少的女子出来拉客的酒楼前,就停下了,那些女子一看有戏,顿时笑靥如花的来拉孟昔昭,孟昔昭站着让她们碰了一下,发现也没事。
皱皱眉,他干脆走了进去。
东宫里,崔冶穿着太子常服,站在长案后面,平心静气的练字。
郁浮岚走进来,对崔冶欲言又止。
崔冶抬头,“如何,如今府城里,可有关于孟昔昭落水的流言?”
郁浮岚:“……落水的流言,没有。”
崔冶听出他的话里有话,不禁拧起眉:“莫非还有其他流言?”
郁浮岚默了默:“启禀殿下,准确的说,不是流言,而是很多人都看见了,孟少卿在休沐日大张旗鼓的进了红春楼,还一口气点了二十多个姑娘,把红春楼的掌柜高兴的都快找不到北了。”
崔冶:“…………”
默然的盯着郁浮岚,后者一脸的尴尬,崔冶知道他没胆子骗自己,过了许久,他才重新低下头,准备继续练字。
然而越写心越不静,荒芜的荒字只写了三笔,他就突然把笔摔到一旁,转身离开了这里。
直到崔冶已经出去,郁浮岚才悄悄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宣纸。
只见宽大的宣纸上,只有一个“艹”。
郁浮岚:“……”
没写完?
第29章 狎妓
落水这事并没传到大街小巷去, 大概是孟昔昭运气真就那么好,虽说有人看见官员落水了,但是没人认出来他是谁, 这才免了一场口舌之灾。
但逛青楼这事,就是大罗金仙下来, 也不可能帮孟昔昭遮掩住了。
不过, 好像没几个人在意的。
连孟昔昭的爹娘听说了这件事,都没露出多少情绪来, 顶多轻叹一声,就知道会这样。
他本来就是满应天府都知道的纨绔, 之前隐隐有几分洗心革面的意思, 大家还觉得惊讶,现在看见他又旧态复萌了, 反而感觉这才正常。虽说孟昔昭如今不是一个普通的纨绔,他还是个官,但当官的老爷们流连勾栏的还少吗?顶多就是没有孟昔昭这么大摇大摆, 远的不说, 就是闫相公,年轻的时候也有个叫佟如意的红颜知己呢。
文人嘛, 都风流。
应天府的百姓们见怪不怪, 朝堂之上的御史们则掂量了一下,感觉虽然此事有文章可作, 然而孟昔昭那个名声……直娘贼,也忒狼藉了,这好人突然干坏事, 能惊掉人们的下巴,但坏人突然干坏事, 那就跟放了二年的甘蔗一样,干得人毫无啃食的欲望。
所以不管是谏院,还是御史台,都没有人准备出这个头,然而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很快就要过去的时候,一个常朝日上,某位杨姓资政殿学士突然站出来,义愤填膺的把这件事禀告给了陛下,还说孟昔昭此举破坏了大齐官员在百姓中的形象,不仅给众官员抹黑,还给陛下抹黑。
这话一出,官员们第一反应是去看站在第二排的孟旧玉。
常朝之上,一共有四列官员,从左数,第一是甘太师,第二是司徒相公,也就是门下省的左相,第三是闫相公,中书省的右相,第四则是唯一站在第一排的武官,现任骠骑大将军,尚将军。
孟旧玉连个第一排都没混上,甚至在第二排,他都不是第一个,而是第二个。第一个站的是枢密使耿文锦,虽然正儿八经的文臣,但他手下管理的全是武职。而孟旧玉右边,本应该是三司使邱肃明站的地方,不过他称病告假了,所以那边是空的。
大家看孟旧玉,而孟旧玉悄悄抬头,看天寿帝。
从他小儿子不知死活的跑去逛妓/院,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一个普通学士提出来的。
孟旧玉看一眼天寿帝如今的表情,见他微微皱眉,却不是真正生气时那种阴沉的皱眉,而是不耐烦时才有的烦躁性皱眉,孟旧玉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冷哼一声,孟旧玉右跨一步,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
“先不说孟少卿去红春楼究竟做什么,他就是真的如你所说,歇在了红春楼,又与尔等的形象有何关系?尔等的形象就如此不堪一击,只一个小小的流言,就能把尔等打成奸臣贼子?殊不知,这城墙要是自身足够顽固,便是拿着攻城车也攻不开一条缝,可要是原本就已经被白蚁蛀空,内部四分五裂,摇摇欲坠,那哪怕一个小儿轻轻一踹,也足以使其轰隆倒塌。”
说完,他挑着眉回头,问那个人:“杨学士,你可是认为现在这崇政殿上,站的都是一群被白蚁蛀空的酒囊饭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