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设陷》作者:靠靠》第41/89页


  任和站在帐篷外,感受了一下夜晚大雨过后的冷风,无奈问:“是不是风吹着帐篷,贴到你的脚上?”
  简希文不承认是自己胆子太小,被风吓到,索性在防潮垫躺下,嘴里不停抱怨:“让你过来保护我,推三阻四,什么工作态度!你跟那个A狗睡一个帐篷干吗?他都发情了,跟他睡一个帐篷多危险!你都没上过生理知识课啊?一个发情的Alpha是无法跟其他Alpha相处的,他的信息素都紊乱了,释放出来都是挑战其他Alpha的信号,会激怒其他Alpha,甚至让你的信息素也紊乱失控!”
  任和坐下。
  即使是双人帐篷,大小也只刚好能够容纳躺着的两个人,空间有限。任和坐下后,几乎紧贴着简希文了。
  任和把睡袋拉链拉开,把睡袋展开,像个小被子一样盖在简希文身上。
  任和轻笑:“原来不是胆子小,是怕我被打?”
  简希文一下转过身来,怒目而视:“谁怕你被打?你皮糙肉厚,我还怕人家摄像师打你把手打折了,得我赔钱!哼!”
  简希文这种嘴硬又别扭的样子,真的跟小孩一样。
  任和想笑,但忍住了。
  简希文嘟嘟哝哝:“让你过来给我看帐篷门,废话那么多……”
  任和打开水杯,意识到自己戴着止咬器,又把水杯盖上。
  简希文看看他,说:“过来,我把你止咬器解开。”密码是关嘉茂告诉简希文的,叮嘱他不要泄露给任和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任和收好杯子:“不用,明天再喝。”
  简希文伸手去摸任和的止咬器,想摸到输入密码的小数字键。任和躲了一下,简希文摸到了他耳朵。
  简希文猛地缩回手,骂:“你躲什么躲!戴着止咬器不难受啊?!”
  戴着止咬器,连大声一点说话都不行,嘴巴能张开的幅度只有一点点,怎么可能不难受?但任和拒绝解开止咬器。
  任和真的无奈极了,自从认识简希文,他经常出现无奈的感觉。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一个Alpha?你跟一个Alpha这么近距离过夜,怎么可以解开止咬器?以后谁跟你说什么原因,你都别听,不能够解开止咬器。”
  简希文在黑夜里愣了一会,讷讷道:“那、那你不是吃抑制剂了吗?有什么关系……”
  任和只能坦白:“刚刚摄像师信息素失控,把我的信息素也弄紊乱了,抑制剂已经失效了。”
  帐篷陷入沉默。
  任和失笑,伸手揉了揉简希文的头发,说:“别担心,我还能控制住自己。”
  简希文突然轻声说:“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的抑制剂一直没有用,你的信息素一直散发着,我每天都闻得到。”
  任和:“……我不是故意的。”
  简希文睁着又亮又大的眼睛看着任和,轻声说:“不过,你今天的信息素味道是比以前浓。我还以为是运动了一天,加上下雨的关系。”
  任和不解:“跟下雨有什么关系?”
  简希文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雨后森林,我觉得你的信息素味道很像雨后森林。下雨后,我就觉得雨水、树叶的味道跟你的味道混在一起了。”
  玫瑰花的香气丝丝缕缕,在狭小的帐篷里蔓延。
  任和慢慢说:“雨后森林?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那别人都怎么说?”简希文问。
  “说我很土,像是泥土味、杂草味。”任和回答。
  “哼哼,不止泥土,泥土只是一点点,还有青草、树叶、灌木丛……”简希文细数。
  任和笑,笑声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低沉,震得简希文耳朵发麻:“土味、草味,不都是很土吗?”
  不土啊,简希文觉得很好闻,让人安心,变得沉静、平和。
  空气中的雨后森林味道好像越来越浓了。
  简希文原本盖着睡袋,躺了一会,翻来覆去,觉得浑身燥热,都快流汗了,一把掀开睡袋。
  任和看向他,帮他往上提了提睡袋。
  简希文又掀开,说:“热。”
  不止身体发热,简希文后颈的腺体,也在微微发热。
  简希文伸手摸了摸腺体,热热的,还有点胀。
  简希文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他很惊讶,他很少这样。只有每年的发情期,他的腺体才会这样,热,胀,还有些酸涩。
  他的抑制剂也失效了吗?
  怎么回事?
  山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容易造成抑制剂失效吗?
  简希文迷迷糊糊,按了颈环的指纹锁,把颈环解开了。
  “咔哒”一声,在静夜里十分明显。
  “怎么了?”任和听见声音,问道。
  “我难受。”简希文抱怨,一点没意思到自己声音软得跟撒娇没两样,“脖子难受。”
  颈环一解开,帐篷里的玫瑰花香气更浓郁了。
  任和身体一僵,沉声道:“把颈环戴上。”
  简希文突然坐起来,靠近任和,撒娇道:“不要,难受。”越靠近任和,越能闻到他身上雨后森林的湿润气息,就觉得似乎浑身的燥热好了一点点。
  任和察觉到他的靠近,也察觉到玫瑰花的香气已经完全把自己包裹了。任和身体越来越僵硬,控制不住往后退。
  但后面就是帐篷,退无可退。
  任和轻声喝止:“冷静点,简希文,你怎么了?”
  简希文不怕他,直白说道:“我腺体在发热,都是你害的。是你的信息素影响了我,我难受……”简希文的声音都不像他平时了,黏糊糊的,往任和的耳朵里钻。
  任和确信,简希文的抑制剂也失效了。大量浓郁的玫瑰花香气已经把他包围住了,让他动弹不得,毫无招架之力。
  他能感觉到,犬齿在微微发痒,迫切想咬点什么东西。
  任和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即使平时不吃抑制剂,也从未遇过这种情况。
  任和靠着仅存的自制力,咬着牙说:“我出去。”
  他刚要起身,就被简希文拉住了,简希文摇着他手,恳求道:“不要,不要,我害怕。山上有没有野兽?你去哪里?不许去摄像师的帐篷,你的信息素味道这么浓,你们两个想半夜打架吗?”
  “他打不赢我。”任和说。
  简希文软声道:“我难受!你要气死我,我脖子好疼,怎么回事?你快看看,我腺体是不是肿起来了?怎么回事?好疼呀……”
  如果说平时的简希文是娇气包,现在的简希文简直是娇气包乘以十倍。
  磨人、黏糊、撒娇,抓着任和不放。
  任和咬紧牙,真的凑过去看了看他的后颈处,还摸了摸,确认没事,只是简希文太娇气。
  简希文抓住他手,恳求:“你再揉一揉,好疼,你揉一下感觉好多了。”
  当然会感觉好多了,腺体发热,是因为轻微发情了。有Alpha的亲密接触,当然会觉得好很多,如果被咬一口,还会觉得很舒服……
  任和轻轻推开简希文,呵斥:“清醒点,简希文。”
  “好吧。”简希文嘟哝,“我很清醒,我躺一会,躺会就会好多了。”
  他攥着任和的手不放,叮嘱:“你不许跑掉。我现在没有安全感,你不能跑。你跑了,万一别人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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