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作者:不见朝夕》第40/66页


  白亿鑫点点头,领着俞意走出了包厢。
  俞意喝了酒不能开车,他们站在大门口等着代驾,顺便闲聊,俞意说:“我们两家虽说是早年的交情,但伯父这么多年还一直牵挂在心,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这次我回国,一方面是因为家父早逝,我扶灵回乡,另一方面也是寻找新的合作伙伴。伯父肯出手相助,对俞氏是份大恩,我铭记在心,但家慈曾说过,得人恩惠,切记不可得一望二,贪得无厌,此番我已得了白家的恩惠,又怎能再夺走白家的明珠呢?”
  白亿鑫张了张嘴,始终没能说得出什么,最后也只是说:“既然是世交,又何必这么客气。”
  说话间代驾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前,他看了眼白亿鑫接着说道:“说句俗气话,人生最难得的是自由,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高官贵爵,一生中总是在不断地做抉择,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幸运,但我依然不希望这个选择里还有婚姻。它该是充满着生命力,才会让彼此相扶前行,而不是带着犹豫和不安做下的决定。祖祖辈辈多年努力,也不过是为了一句随心,吾辈不肖,没能让祖产在我手里发扬光大,但希望未来的旅途里,能不忘先辈初心。”
  临走时,俞意犹豫了下,又笑了笑说:“亿鑫,我们两家是多年好友,又得伯父相助良多,我厚颜叫你一声小弟,劝你一句,人生有时候就是一场眼花缭乱的流星雨,漫天繁星看着美丽,实际划过天空的,都是已经死去的生命,不要让你的青春也如同一场流星,孤独的在空中燃烧殆尽。”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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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俞意,晚饭也就差不多结束了,聚会就是这样,有人开头离开,后面的人也会很快的跟着走,仿佛一个圆缺了口,人都得顺着往外流。
  白亿鑫站在门口送客,顾源蹭在一边,二代们都见怪不怪了,这俩打小就总凑一起,暧昧地笑了笑,嘻嘻哈哈出了门,转头又约起了下个局。
  顾一铭跟着沈既白出来,边上还站着陈郁,陈郁不时望一眼曾经的梦中情人,再看看顾一铭,心里多少有点儿不服气。
  “我的人就这么好看?”顾一铭低声说。
  陈郁收回目光放缓了脚步,两个人慢慢地走在后面,纳闷地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今年。”
  “今年刚认识就结婚了?”
  “嗯。”
  这人太缺德了,陈郁想。一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顾一铭,内心五味杂陈唯剩羡慕,最后也只是说:“我下周走。”
  “都处理好了?东西收拾完了吗?”顾一铭问道。
  前面沈既白已经走到门口了,瞧见他们在说话也没打扰,站在一边和白亿鑫聊天。
  “房子卖了,我妈也退休了,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了,亲戚们不如不见,走的倒也方便。”
  前面白亿鑫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沈既白笑出声,顾一铭和陈郁往那边看了眼,都看见了那双笑弯的眉眼。
  陈郁率先回过头,说了句:“新婚快乐,顾哥。”
  顾一铭笑了笑:“谢谢。”
  前台安排了代驾,陈郁告别之后就先走了,剩下顾一铭看着顾源,见他还算清醒,问道:“我送你回去?”
  顾源笑眯眯地:“我晚点儿走,我们还有事要说呢,亿鑫哥会管我的,”他揽上白亿鑫的肩膀,确认道,“对吧,亿鑫哥。”
  白亿鑫身体微僵,他想推开顾源又怕反应过度被人看出端倪,而且刚被标记过,身体本能的渴望顾源的信息素,他闻着身边浅浅的白茶花味道,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好无奈地说:“你们先走吧,一会儿我送他回去。”
  顾一铭看着顾源说了句:“注意分寸。”说完就让司机开车,载着沈既白先回去。
  等人都走的不见踪影,白亿鑫推开顾源的胳膊,自顾自往办公室去,他懊恼自己刚刚的软弱,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顾源。
  “你自己去玩吧。”白亿鑫进了办公室,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
  “不是说了要送我回家吗,人一走,就不认账了?”顾源跟在后面,锁住了门。
  白亿鑫嗤笑一声:“我们有什么账?行了快点滚。”
  顾源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靠近白亿鑫的后背,扒拉他衬衣的后领,瞧见被抑制贴盖住的脖颈,不高兴的皱了皱眉。
  白亿鑫正解领带呢,被拉得身体往后,半挺着腰很不舒服。
  一把挥开那人的手,白亿鑫撑着桌子站直了,怒吼道:“你烦不烦,赶紧出去。”
  身后的人没说话,白亿鑫又不忍心了,想着跟一个喝醉的人发什么脾气。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子劝慰道:“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顾源沉默了半晌,才说:“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好?”
  “什么?”把领带扔到桌子上,白亿鑫左右转了转脖子,走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为什么你不能像我母亲一样,注入信息素后就只能接受一个Alpha的味道,无时无刻都需要这个Alpha的信息素来调养身体?”
  他的眼神透着执拗,像是真的在思考怎么才能完成这个问题,“终身标记应该就可以了吧。”
  一本书从桌子方向扔过来,砸中了顾源的胸膛,又从沙发上滚到地毯里,啪的一声不动了。
  白亿鑫愤怒地瞪着他,沉声道:“有病就去治,别特马的在我这胡言乱语。”
  顾源捡起书本,随意翻了两下,又扔到了沙发上,“你不喜欢我的信息素?”
  “不喜欢!”
  顾源思考了三秒,他站起身往前走,直到靠近书桌才停下来,双手撑着桌面,他盯着白亿鑫,咄咄逼人地说:“再试一次,这次时间久一点,你会喜欢的。”
  突然白亿鑫笑了声,然后他冷下脸平静地瞧着顾源:“有必要吗,你不是在高二那年的暑假已经试过了吗?”
  ………………
  车里,顾一铭和沈既白的手交叠在一起,车窗上闪过一道道光影,印在两人的脸上,忽暗忽明的霓虹衬得人有种梦幻的朦胧。
  顾一铭的身上带着氤氲的酒气,把玩着沈既白的手,“你觉得陈郁怎么样?”
  “嗯?”沈既白不是很明白,“什么怎么样?”
  顾一铭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勉强笑了下:“没什么,明天是白班吗?”
  沈既白点了点头,把脑袋歪在顾一铭的肩膀上。
  他有点儿累,今天一天从睁开眼睛到现在,他的脑子一直在转,连午休时间他都睡不安稳。
  顾一铭没有再说话了,他闭上眼睛拧着鼻梁,似乎也很累,静谧的空间里只有轻缓地呼吸声。车子平稳地驶过一条条街道,沈既白在密闭的空间里沉下心搜索着顾一铭流淌的丝丝在意。
  忽然,他看见窗外的行人道上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还不等他仔细观看,车子就很快驶离人群,沈既白也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是岳月和林厚蒲,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岳月住院时林厚蒲曾经见过她一次,当时他下班后来住院部看别的病人,但两人并没有说上话,应该只是一面之缘,怎么……现在一起逛街了?
  心里带着疑惑,他也并没有想太多,离开医院,他们之间也只是很疏远的医护关系。
  虽然他对于岳月一直有着怜惜的注视,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这种关注,更多的受害者只希望沉默地消失在人群中,不要再有任何掀起涟漪的人物事,他们更喜欢隐藏自己。
  心理的疗养远比身体上的更困难。
  在思绪中,车子被开进地库,两个人进了门,三七跳下爬架颠颠地跑到了沈既白的腿边,一天没看见主人,它十分生气,大声喵喵控诉着两人的无情。
  顾一铭弯下腰,在半路把它劫了过去,抱在怀里挠它的下巴,三七顿时咕噜出声,再也没空找事情。
  “先去洗澡?”他抱着猫询问。
  结婚已经有半个月了,顾一铭自认为对他的伴侣某些习惯很是熟悉。
  沈既白低声应好,先去洗了手,又去卧室拿了干净睡衣,才往浴室去。
  洗到一半顾一铭进来了,他放下一套黑色的丝质睡衣,拿走了沈既白原本打算穿的灰色,嚣张地笑了下又出去了。
  顾一铭曾经说过,他穿黑色很好看,像被揉碎的香槟玫瑰,带着茉莉香味,花汁液从大腿流下来,很有高贵的破碎感,看着就想加倍用力。
  瞄了眼放在旁边的睡衣,沈既白无奈地想,这家伙为什么都不会累?
  虽然发情期那几天他比较主动,那也是因为顾一铭的信息素太好闻,他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人,难免有些热情,跟本不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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