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够他一剑劈的吗》作者:朽罢》第32/84页


  半躺在地的钟迟撑地坐起,掏出似乎在闪的侦测镜,赫然发现它在疯狂闪动,比在城主府内还要闪得过分。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都慢慢转头看向握剑平静斩杀妖兽的仙君。
  他们都猜到了,之前亮恐怕不是因为城主府里有任意门,而是有任意门的鹤凌序在城主府内。
  钟迟把镜子塞进了宿半微的手里。
  看着她的意思很明确:你去试探。
  这节骨眼,不容推脱,她最终还是握紧了镜柄。
  单方面斩杀很快结束了,鹤凌序站在一堆妖兽尸体中,一席雪服不染纤尘,剑身唰一下过白雾,其上的腥臭血渍也被一下清除。
  宿半微攥着镜子,一脸惊喜地跑了过去,“哇塞,鹤凌序,你好厉害哦!”
  刚挂上微笑的钟迟嘴角瞬间僵硬,这么不走心的话她是疯了吗。
  不过现在没人管他怎么想,宿半微已经猛然抱了上去,死死搂上了凌序仙君的腰,人都死劲往仙君怀里塞。
  真惨不忍睹,钟迟默默撇开眼。
  自求多福吧半微。
  凌序剑被吓得偏离开主人的腿侧,单纯是因为怕伤到这个曾沾了主人气息的人。
  “逾矩,放开!”
  怀里突然卡进个人,若不是早知是她,他不可避免会伤害到她。
  这般莽撞,又不知距离,真是放肆。
  被冷声训斥的宿半微怎么可能轻易放开,她一手穿过宽松开襟的乾泽外袍,越发搂紧了他的腰,一手拿镜上下在他身后试探。
  挪到鹤凌序后面的钟迟开始正色观察镜子闪烁的频率与亮度。
  宿半微从他的发端一直快速地移到腰后,差点没抱住耳尖滴红要把她扯开的仙君。
  她急切请求:“鹤凌序,就抱一下!别扯我了,再抱一下!”
  真不要脸的话,钟迟一边认真盯着镜子一边在心里吐槽。
  跟被条章鱼死命缠着的鹤凌序感觉背后作肆的手顺着他的脊骨到腰,似过电一般,不致疼却难以忽略,甚至走到他的腰段,仍有往下走的趋势。
  长眉骤蹙,他加重了语气警告她:“若你再不松手,我施法了。”
  眼尾似沾了墨般折痕洇深,他连刚刚斩杀一群发狂妖兽都没现在这么狼狈,还束手无措。
  “等等,我马上松!”
  话虽这样说,但她根本没半点松懈力道。
  及臀时候,仙君一双眼蓦然睁大,似是没想到她当真敢继续摸下去,当即就顾不得什么,把她给一把拉开了。
  但他没想到,很轻易得便把她给撕了下来,甚至还致使她踉跄几步险些没站稳。
  心一紧,他连忙转腕施术扶她。
  被无形力量给稳住身形的宿半微挺直身子,呼了口气。
  本来看到钟迟点头她就想放手的,没想到他正好恼羞成怒,结果就差点没站不稳了。
  她大大方方地把镜子收到怀里,心里尴尬但是面上不显,笑嘻嘻开始掩饰性地解释:“你一来我就像看到了神仙,太激动了,没忍住。”
  钟迟瞅了眼握剑愈紧的劲白指骨,心想半微还不如不解释呢。
  沉着脸色,压着眼底墨色,鹤凌序抿唇看着她故作嬉皮笑脸的神色,不置一词。
  瞬息收剑,他转身就走。
  衣袂翻卷,身着银纹鹤氅的仙君不再理会她,径直迈腿走了出去。
  诶,他不抓他们啦?
  宿半微一脸莫名,看了眼同样懵的钟迟,示意点点头后,也抬脚跟了出去。
  出了妖兽瘴林,迎面就碰上了城主。
  靠在赤色横椅上的男人撑着椅把起身,挟着笑意出言:“凌序仙君,此次还要多谢您及时施以援手啊,要不然应某于心有愧啊。”
  “应城主,明知妖兽有可能会发狂,便就不该让人入里冒险。”连一根睫毛都不动一分,鹤凌序冷淡提醒他。
  “凌序仙君教训得是,只是应某年岁渐高,日后小女可依靠之人,必得保护得了她啊。”
  望向笼着瘴气的朦胧森林,城主悠悠叹息,白皙指尖拂上太阳穴,轻轻揉了揉。
  *
  跟了鹤凌序一路,他也没再理过她了。
  眼见他踏入了城主府,宿半微噔噔噔也要往里进。
  很不幸,被墨青衣衫的小厮给拦住了。
  她指着往里走快没影的人,试图解释:“不是,那个凌序仙君,我认识的!”
  眉眼端正的小厮熟练地拒绝了她,“凌序仙君,天下无人不知,自从仙君入了府内,您也不是第一个想这样混进府的人了。”
  “他、他也认识我!”宿半微结巴了下,辩驳道。
  “可是仙君和您前后脚,也没见仙君理您啊。”
  小厮口齿清晰,明明很板正的语气听起来却又匪夷所思带了点嘲笑。
  宿半微默默看了眼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小厮,想拍拍他的肩膀套近乎,被绕开了。
  行吧,她不甚在意地撤回悬空的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刚不小心得罪了点凌序仙君,所以他短暂地对我生气了,我这不是急着哄他吗?”
  宿半微憨笑了几声,“对吧,你说这是不是得通融一下?”
  “哄他?”
  她疯狂点头,“对啊,生气对身体多不好啊。”
  “那你就等仙君消气了,再来领你吧。”
  宿半微:“……”
  这么负责任的小厮,城主哪里找的?
  快速收回笑僵的嘴角,宿半微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对面墙角,盯着大门不走了。
  就搁这守着了,她还不信鹤凌序不出来了。
  直至天色转黑,月明星稀。
  期间也就回府的城主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除此之外,无人问津。
  挪了挪脚,她靠在墙边仰头望天。
  点了零星星子的漆黑缎带,像盖在人眼前的纱,似近似远,捉摸不清。
  连风声都没有的夜色,静谧到孤寂。
  脚下影,月中夜,感觉有些空无。
  直至一席白衣出现在余光中。
  她微侧头,是披着月光的鹤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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