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点》作者:阿卡菠糖》第19/76页


  容凡因着方思怡这话默默转头,盯着她的腕上淡淡瞥了一眼,随后轻嗤一声,又将头转了回去。
  哪里像了?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更别说串珠。即使相似,那也只能说是巧合。对方这话听在容凡耳朵里,怎么琢磨都觉得太过刻意。
  容凡扭头背对着方思怡,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耷拉在身侧被他捏地嘎嘎作响的那几根手指,却在无形中暴露出了他此时的不淡定。
  方思怡观察着他的反应,淡淡勾唇一笑,心里有了主意。
  恰好此时乘务员走了过来,俯身轻声询问每个人的需求,看要不要来点什么喝的。
  方思怡思索了一下,告诉对方她想要一杯美式,糖少一点,之后将目光定格在傅温礼的身上:“对面的这位先生和我一样,哦对!还有那边的小朋友。”
  她说着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像是故意说给谁听一般,憋着笑道:“给他来杯可乐,记得插上吸管。”
  方思怡话音落地,成功吸引了容凡的注意力,让他直起身子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对于容凡来说,这杯可乐喝不喝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他最烦的就是这女人一副自作主张的模样,跟傅温礼套近乎也就罢了,竟然还用这么幼稚的词语来称呼自己!
  胸口憋着一股气,容凡咬着牙悻悻骂了一句:“谁他妈是小朋友?”
  然而机舱总共就这么大点空间,饶是他音量放得再小,也无可避免会被周遭的人捕捉到。
  一时间,加上空乘在内的三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容凡。
  傅温礼沉着眸子没有说话,而方思怡拖着尾音“额”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气氛正尴尬间,容凡听见傅温礼对着空乘说道:“我现在不渴,暂时不需要喝的。”
  之后指了指自己这边:“给他来杯果汁就好,谢谢。”
  乘务员离开后,容凡又将自己缩回了座位里。
  而方思怡与傅温礼之间,因着刚刚那个小小的插曲,交谈也戛然终止了下来。
  从朔宁回安城的旅途并不漫长,但由于早起的缘故,飞机刚刚起飞不到半个小时,容凡的头就有些撑不住,开始困顿地打起瞌睡来。
  头等舱的座椅可以放倒,但是他依旧撑着最后一丝意志将头枕在了傅温礼的肩膀上。
  迷迷糊糊间,容凡听到傅温礼问乘务员要了个小毯子,给自己盖到了身上。之后扶着他的头在肩膀上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手拿开的时候,傅温礼的指腹还在他眉骨上轻轻摸了一下。
  容凡睡一觉的功夫,他们又回到了安城。
  临下机前,方思怡与傅温礼聊了几句,说是下月初政府的一场招标会她也会去,两人到时候见。傅温礼微笑着回应对方,始终保持着礼貌与客套。
  容凡默默推着行李,一路跟在傅温礼的身后,直到出了机场上了车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傅叔叔,你过两天还要和她见面吗?。”
  傅温礼松了松颈间的领带,闭着眼靠到了椅背上,回道:“不一定,招标会也有可能是陆译忱去。”
  容凡淡淡“哦”了一声,低下头转了转眼珠,却在这时听到傅温礼突然开了口,语气稍显严肃道:“容凡,你刚刚在飞机上的行为,很不礼貌。”
  “她的行为就礼貌吗?”容凡闻言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她问都没有问我,就决定了我要喝什么,还拿个破手串来你这儿碰瓷,纯属有病……”
  “我管不了人家,但我有义务规束你的言行。”傅温礼看着他皱起了眉:“你天天在我这儿喊叫说自己长大了,可你却连对一个女士保持最起码的绅士风度都做不到,这只能证明你还是很幼稚。”
  容凡弯腰将头抵在前座的靠背上,于傅温礼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翻了个白眼,嘴里喃喃道:“我就是幼稚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她。”
  傅温礼叹了口气,面色平静地解释道:“她的性格就是那样的,有些过分热情,但本心并不坏。”
  听到他这话,容凡目光一滞,身子直了起来瞪着傅温礼:“所以你现在是在帮着她说话吗?”
  傅温礼:“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就是在帮着她说话!”容凡的语气稍显急躁,声音拔高之后,连带着前排的助理都跟着偷偷瞄了过来。
  很显然,傅温礼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他做过多无谓的讨论,看他又有了耍小脾气的兆头,便闭上了眼睛,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回到椅背上。
  容凡沮丧垂下了头,两只手放在腿上不安地捏在一起,过了一会儿,看傅温礼好像是睡着了,才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嘴里开始低声念叨:“我不是不喜欢她,我只是平等地讨厌每一个曾经企图嫁给你,做Carlton酒店老板娘的女人。”


第19章 “男人都是感官动物”
  容凡对于方思怡表现出的敌意虽然看上去十分幼稚,但他所说的话,也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要真细论起来,其实方思怡比容凡还要更早认识傅温礼一些。
  那是在傅温礼创业的初期,两人才开始因为公司业务上有往来,故而产生了些许交集。
  方思怡名校毕业,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父亲还是安城有名的地产大亨。放眼望去,整个圈子里想跟她攀上关系的青年才俊简直数不胜数。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她最感兴趣的那个人──傅温礼。
  论学识和样貌,方思怡对自己一向是有足够的信心,论家庭背景,她更是自觉没有半点配不上对方。
  但令人沮丧的是,无论自己如何蓄意接近、制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傅温礼给出的反应都平静得有如一潭死水,让人毫无可乘之机。
  方思怡曾经以开玩笑的口吻试探过傅温礼,说自己的娘家人或许有朝一日,会成为他事业上很好的助力。
  被傅温礼一笑置之,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岔了过去。
  傅温礼其实不是那种很倨傲的性子,恰相反,他待人谦和,言谈举止皆是彬彬有礼。
  但聪明人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与人相处时的尺度越是拿捏得有分寸,就意味着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客气的另一层含义,其实是疏离。
  方思怡曾经以为像傅温礼这种表面温和却内心骄傲的男人,这辈子是遇不到能把他降服、让他心甘情愿弯下腰对其俯首称臣的那个人了。
  直到一次机缘巧合,让她见识到了傅温礼与容凡的相处,才从心里彻彻底底打破了这种认知。
  傅温礼替容家养孩子这事,方思怡之前是略有耳闻的,但第一次见容凡还是在他高考过后的那个夏天。
  当时的方思怡因为要去酒店送资料,在楼下遇到了急急忙忙从电梯里出来的傅温礼。
  她挥挥手跟傅温礼打招呼,傅温礼与她擦肩而过,但因为心里装着事儿,故而并没有注意到她。
  傅温礼平日里做什么都是一副有条不紊不紧不慢的模样,难得见他有这么着急的时候,身旁没带助理也没有司机,一个人跑出去。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方思怡定了定神,随后穿着高跟鞋一路跟了过去。
  Carlton酒店位于安城地段极好的遗址公园附近,方思怡跟在傅温礼身后,在广场上找了一圈,最终在花坛旁的长椅上,发现了那个低头捂着膝盖,脚边还放着滑板的少年。
  方思怡听见傅温礼远远喊了一声容凡的名字。
  那少年抬头,在烈日的炙烤下,额间隐约挂着汗水,随后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傅温礼走了两步,在两人的距离只剩两米的时候,突然咬着牙向前跑,扑到了傅温礼的怀里。
  傅温礼从兜里掏出了纸巾替他擦了擦汗,温声软语在人耳边说了两句什么,怀里的人却是撅着嘴,一脸的委屈。
  很快,傅温礼扶着容凡坐回到长椅上,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他膝盖上的伤情。
  容凡一脸丧气,说话间用好着的那条腿对着滑板用力踹了一脚:“什么破板子啊……以后再也不学了!”
  傅温礼抬眸看他,无奈失笑,目光中却带着道不尽的温柔与宠溺:“不想学就不学了,你自己不带护具受了伤,这锅滑板可不背啊。”
  “我果然没有什么运动天分。”容凡瘪了瘪嘴,用手指戳了戳傅温礼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啊?”
  “你哪里笨了?”傅温礼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受伤了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我看你机灵得很。”
  傅温礼说完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朝四周看了看,低声对着容凡说道:“伤口要消毒,这儿没碘伏,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容凡乖乖点头,下一秒却将自己的两只手举了起来摆成个“大”字,对着傅温礼故意撒娇道:“走不了路,你背我。”
  傅温礼轻笑了一声,叹口气:“好……”
  随后转过身蹲了下来,任凭容凡这么一蹦,托着人的两条腿,把他背到了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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