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钓过鲨鱼吗》作者:陆云云》第101/104页


  灯再次亮起,周望川摸摸她半红半白的脸,潮热而烫人,二话不说带她去医院。
  急诊人不少,周望川问了护士,说必须去发热门诊。七拐八拐进了另一栋楼,小穗在门口畏手畏脚:“明天还要上班,进去会不会被扣下来啊……”
  “要扣也是我和你一起扣,别怕。”
  小穗想,那也挺好。两利相权取其重,不上班也能接受。
  按照医院的要求,问诊前所有病人先去做核酸和胸片。六个小时出结果,结果出来前,看完大夫也不许离开门诊楼。
  周望川取了药,去找护士给小穗输液。病区的座位中间贴了封条,小穗坐在孤零零的椅子上,没精打采地窝着。双眼无神的放空,但视线总胶着在他周围,不知在想什么。
  针管很粗,扎针的时候小穗的小臂不自觉地发抖。有人从身侧压住了她的手肘,另一手勾住她的脖子,让她靠进她怀里。
  病了几天,连嗓子说不出话的时候,都没有此刻这么的委屈和脆弱。等周望川打了热水回来,她心中的悲切瞬间疯长,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多大了,生病了还哭?”
  周望川指指对面,让她看。对面隔了一排的椅子坐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戴着大大的口罩,一边输液一边看平板上的动画片。看过来的眼神像在说,你一个大阿姨,还这么娇气。
  小穗偏开头,泪流得更凶,在脸上汇成一条小河一样。他就在身边,不撒别的娇,哭一哭还不行?
  周望川很自觉,走到她身前,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就着站立的姿势把人揽进了腰间。
  输到一半小穗倚在他身上睡着了,什么时候拔的针,什么时候核酸结果出来,继而被他抱起来去车上,她彻底不清醒了。
  醒来在他家里,让她骤然分不清今夕何夕,恍惚回到了两人夜夜抵足而眠的日子。
  小穗发了好一会的呆,回想昨夜的他是幻觉还是臆想,那么不真实的印象。
  快到中午,周望川打来电话,问她吃什么。小穗接通手机,听着他沉厚的声音,却一言不发。
  周望川轻声说:“你先吃药,一会儿给你叫苏记的粥?”
  小穗回的驴唇不对马嘴:“我头疼。”
  “喝了粥,去睡个午觉?”
  昨夜的药效起了作用,小穗浑身舒坦多了。额头不热了,整个呼吸道像被清扫过一遍似的通畅。
  但还是细着嗓子说:“脖子也疼,可能和睡觉姿势没弄好有关系。”
  怪他马虎粗糙?周望川说:“自己按一按,管用吗?”
  “手没力气,抬不起来。”
  “吃过饭,睡醒了,就有力气了。我还要开会,先挂了。”
  多有距离感的口吻,所以,昨天那个人确实是假的对不对?小穗郑重的考虑要不要病中冒险绝个食,老虎不发威,难道她要一直当病猫。
  二十分钟后外卖到了,周望川的微信也发过来:【知道了,晚上给你按。】
  刚刚电话里不说,小穗跪在床上,撇着嘴回他:【这还要考虑?感觉好勉强,不然算了吧……】
  她一拿乔,周望川忽然间又不好了,放好的台阶也不要:【也行。】
  小穗干瞪眼,他接着发来一条:【你有选择的权利,我可以全听你的。】
  【无论什么,都听我的?】
  【对。不过我不百分百保证,因为这不是法定义务。】
  小穗被他一句话绕住了,【什么法定义务?】
  【以后结婚,惟命是从就是我的法定义务。】
  ……小穗被他一句话震住,还没表态,他伸出来的触角又缩了回去,许是看在她病着的份上。
  【现在也不勉强,今晚我早点回去。】
  有的人呢,擅长口是心非。嘴里说着不是法定义务,天天晚上按时按点去公司楼下蹲守接人。
  周望川肯定不是吃了她装可怜的那一套,但小穗还是悄悄恢复了标准女友的待遇。
  面对女朋友,哪来的原则可言,有原则也硬被扭转成了不守原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这样。
  失而复得对彼此都是一份慌乱过后的庆幸。小穗已经放平心态,也许有些地方两人不同步,走一走总会越来越近。
  周望川在那次刺她之后,看似过了逼婚的劲,对她放任自流了。可小穗又感到不自在,总觉得他在憋个大招……


第79章 正文完
  周末,小穗被门外不时传来的谈笑声吵醒了。
  从被窝里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双眼半睁,往床头柜上的闹钟瞟了一眼,天啊,已经十点半了。
  这一觉睡得好死,香香甜甜的一个梦也没做,小穗不觉唇角已经弯了起来。
  昨晚下班她捂着肚子说饿,想吃夜宵,油水多、口味重的那种。周望川停了车,在手机上搜索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馆子,小穗屁股还没坐热,又改了主意。
  “家里冰箱有菜吗?我们回去做吧。”
  周望川动作一停,默了默,继续把手机页面往下滑。
  “你那没有?”小穗想起来,“那去我家,我那还有上周末买的菜,凑合一下应该行。”
  “太晚了。”
  “简单做点。”小穗的眼里星光闪闪,电流隔着空气直往他身上流窜,“好久没投喂你了,怕你把我做的味道忘了。”
  周望川闻言眉眼一松,启动车子往家走。过了一个红绿灯,才说:“如果不累――大半夜,你可以投喂我点别的。”
  ……以为他能老僧入定似的多坚持几天呢,小穗噗嗤笑了:“投喂啥,你还挑嘴了?”
  他伸过胳膊,一下一下地掐她指头:“小黄鱼,只想吃这个。”
  回去自然被拐到他家,小穗脸皮薄,换好衣服一头钻进了浴室。
  花洒水流如注,她全身还没沾湿,另一个人已经等不及跟着进来了。
  淋浴间的门没关,周望川脱衣服的手速比她快多了。小穗扭腰,躲开他不规矩的大手:“现在说累,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他贴在她后背,声音里尽是温柔的笑意,身体却凶狠地顶上来,“我给你洗。从现在起你不用动,只管放松地享受就行。”
  说完托起她,让她像树袋熊一样把双腿盘在他腰间。小穗绷着身子向上缩,踢着腿,死不肯往下坐。
  他抱着她猛一掂,小穗吓得“啊”一声,紧搂住他的脖子。被他顺势按住后脑,衔住双唇重重的咬进来。
  接下来的过程完全由他代劳,她被架起,压在坚硬的大理石上,半身悬空的随他游游荡荡。水汽弥漫之中,小穗情不自禁地紧闭双眼,眼睫抖得像狂风中的树叶。而他从她胸前抬起头,用力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进而目光向下,牢牢地盯住不放……
  清晨时分,小穗趴在床沿将醒未醒,被他从身后按住,两个人又胡混了一场。
  床头日历上空白了许多天,她一会儿起床要记得给它多画几个圈补上。
  不为别的,她实在缓不过来的散架,万一他今晚饿虎扑食,小穗一定要申请休战。
  等小穗洗漱完毕出来客厅,两个中介小哥收好签字的文件正要走,和周望川在门口说了会儿话。
  “真要卖房子?”人走了,小穗问,环顾一圈很是不舍。
  两个人和好了,那卖房一定不是为她,是她当时气急攻心想左了。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她习惯了隔壁一墙之隔就是他,想起来都觉得心安。
  周望川说:“是,手头活钱不多,我需要变现一部分。”
  “至于到变卖财产的地步吗?”小穗神色紧张,脑子中一下涌出许多不好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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