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莲花》作者:古离》第120/149页


  那坐在椅子上、穿着微乱又有皱褶的红色中衣衣衫,墨发垂落在劲瘦有力的腰间,白皙似玉的脸还有尚未褪尽的潮红的少年不是许扶清是谁?
  谢宁头都大了,唇瓣翕动了下,寻找着说辞,还没张嘴,又看到了檀木茶桌上叠在一起的信和帕子,刺得她眼睛发疼。
  我滴乖乖,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他手上?
  视线又放回许扶清脸上,他仿佛知道她醒了,慢条斯理地抬眸看过来,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凝视着她,很是复杂,叫人看不透。
  谢宁想到了一个词——死亡凝视。
  她头皮顿时发麻,掀开被子想下床穿衣裳,却发现脚踝一重,双脚是被拴起来的,好像是许扶清的红色发带,尾端还系着他从未取下来过的铜铃铛。
  他应该不是想绑住自己,毕竟自己的双手还是自由,谢宁明白这是什么,他们昨晚玩得也太花了吧,换了很多招数吗?
  她没什么印象了。
  “小夫子。”谢宁出声后,发现嗓子是哑的。
  许扶清指尖缓缓地刮过摆放在桌面的帕子和信,弯着唇,如画的眉眼也弯出弧度,似漫不经心,“谢宁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情落八
  “你等等。”
  谢宁表情管理失败, 有些僵滞,拿着纱幔帘子的手松开了,将许扶清那张脸隔绝在外,努力地按捺住心里翻涌的复杂情绪。
  系统并没有出来报好感值, 说明没掉, 她紧绷的身子稍微缓和了一点儿。
  不过也是,要是跟他睡了后, 好感值还一直掉, 自己真的连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好感值貌似也没升。
  真拿捏不清许扶清的想法。
  倘若许扶清很喜欢昨晚的事,那么好感值一次性突破十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并没有, 谢宁叹口气, 不知是羞还是无奈地捂了捂脸。
  暂时也没脸去问系统确定一下好感值。
  对于酒后乱.性这件事,谢宁无话可说,这时脑海里隐约地浮现一点儿昨晚的画面,自己似乎很是乐在其中,享受着。
  毕竟以为是一场美妙的春.梦, 更何况对方长得还是难得一遇的好看, 谁会对做梦时的行为负责?肯定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反正谢宁经常在梦里放飞自我。
  只是,如果给谢宁一次回到昨晚的机会,她一定会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可惜没有如果,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还必须得面对。
  事已至此, 后悔也没用了。
  之前还说要尽量地在保持非负数好感值的情况下远离许扶清, 现如今压根儿不可能实现了。
  谢宁刚刚瞄了一眼外面, 看到了自己的衣裳在哪里,被叠在床头边的柜子上面,她做好心理建设,掀开帘子的一角,偷偷摸摸地伸手出去,想拿过衣裳。
  摸索着摸索着,摸到了一只手。
  措不及防的肌肤相贴,让她想起更多昨晚的画面,男女间唇齿磕碰,墙上影子起起伏伏着,他偏低的体温因自己渐渐地产生了变化,有时热得叫人心惊。
  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谢宁指尖微僵,她只是掀开帘子一角,所以并没有看到许扶清站到了床榻边,还拿着自己的衣裳。
  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缓慢地将衣裳给她。
  “你是在找这个吗?”少年嗓音褪去了昨晚的低沉,恢复如初。
  说完,放开了手腕。
  “嗯。”谢宁艰难地哼出一个音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衣裳,便匆匆地收回手,帘子一角又落了下来,重新隔开他们,谁也看不见谁。
  她的脸烫得不行,三两下地把套好。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透过一层不厚不薄的帘子传出去,许扶清站着没动,逐一抚摸摆放在柜子上面的三支钗子,“你,是不是后悔了啊?”
  语气寻常到不能再寻常。
  谢宁系腰带的动作一顿,紧接着飞快地系好,又伏低腰去解开拴在自己脚踝的红色发带,盯着它尾端略沉甸甸的铜铃铛,迟疑了几秒,还是顺便解掉了。
  期间寻思着该说什么话。
  说实话后悔了肯定不行,撒谎说没有后悔也不行,两种回答都有弊端,前者容易得罪许扶清,后者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为难死她了,到最后选择了沉默。
  许扶清也没逼谢宁回答,安静地候在帘子外面。
  她掀开帘子,跟他面对面,将红色发带和铜铃铛一并递过去,眼含着别扭之意,尴尬地干咳几声,道:“还给你。”
  许扶清勾唇,“还给我?”
  他红色衣襟半敞着,露出轮廓深邃的锁骨,还有暧昧的红印。谢宁眼神闪了闪,颇为不自然,是怎样弄到的,她心知肚明,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真想原地去世,谢宁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当然,是表面看起来生无可恋罢了,事实上她还是非常地爱惜自己这来之不易的性命的,“嗯,还给你。”
  他接过红色发带和铜铃铛,笑了声,“谢宁昨晚不是嚷嚷着要我这铜铃铛吗?怎么,这才过了一晚,你便又不喜欢了?可当真是多变呢。”
  什么?居然是她要他取下来拴到自己的脚踝上的?
  谢宁难为情地耷拉下脑袋,没底气地说:“我,我没有。”
  许扶清又笑了几声,轻松地戴回还留存着谢宁温度的铜铃铛,叮当叮当,铃声幽幽地传出,谢宁恍惚记得昨晚铜铃声仿佛就没有停止过。
  导致她现在一听到这种声音,就有些难耐。
  想捂住耳朵了。
  还有,铜铃铛滚过自己皮肤的感觉难以忘却,令她颤栗又恐惧,颤栗是舒服,恐惧是怕深陷陌生感觉无法自拔,自此被人拽进泥沼里,不声不响地淹没掉。
  可谢宁清醒过后,理智回来了。
  一瞬间的愉悦快.感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她不知道别人会怎么选,无论发生什么,自己应该都会坚定不移地选性命。
  命儿要是没了别的也就没了。
  时辰不早了,看窗纸投下来的太阳斜影可知。
  许扶清戴好铜铃铛,然后用皱巴巴的红色发带束好从昨晚披散到现在的墨发。谢宁看着打了个寒颤,那是拴过她脚踝的,自己都嫌弃。
  他就不洗洗再用,或者换一条束发?
  她记得他分明是有几条发带的。
  许扶清皮肤有一层浅色绯红,面若桃花般姝丽,愈发衬得整个人唇红齿白,听说女子被滋润过后会容光焕发,男子也会吗?
  不得不说谢宁的关注重点又一次歪了。
  她赶紧穿好鞋子,站了起来,想跟他说今晚再聊昨晚的事,现下自己要离开了,不然会被发现的,“小夫子......”
  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打断了谢宁的话,应如婉站在房门外,顾不得会不会冒犯里面的人,脸带着急地使劲敲门,“夫子,你可起了?”
  许扶清将惊慌失措的谢宁拉到铜镜前,掌心握着三支钗子。
  “怎么了?”他对房门外说。
  少年似冷玉的五指微微分开,像梳子一样梳过谢宁的长发,青涩地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再把钗子一支一支地插进去,眼睛望着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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