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随军日常》作者:八极安春》第27/175页


  史云拿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昏暗的房中悬浮着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随即而起一声“汪”,吓她个大激灵。
  “哎哟我的妈,屋里怎么有条狗啊?”
  史云不解,在墙上摸到灯泡开关,光明洒满房间, 客厅中有条大狼狗直勾勾冲着她摇尾巴哈舌头。
  “小巍哪里捡的破狗, 长这么寒碜。”
  老黄身上的狗毛白天不是被小刀切得东一块西一块,一身狗毛参差不齐,真个把史云给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对门邻居打开房门, 出来个穿军装的苹果脸小战士:“阿姨,您能让您家的狗别叫了吗?我在学习,明天有政治考试,一下午这都叫几回了。”
  “不叫,不叫, 我让它不叫, 对不住啊小兄弟。”史云女士热情的笑容中有种荣辱不惊的淡定。
  “谢谢阿姨。”苹果脸小战士关上门。
  史云也关上门, 然后抽抽鼻子。
  咦, 房里怎么有股若有若无的女人味儿?
  瞬间悟了。
  儿子昨晚借住的战友是个女战友?!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管多大的女人。
  史云在房子里走进走出,机敏得像个侦察兵,兴奋得像个发现自家偶像有绯闻的小粉丝。
  老黄也跟在她的腿边走进走出,对她严防死守。
  “你一直跟着我干吗?这是我儿子的房子,你还怕我偷东西?嘁。”史云说完翻个白眼,到底是风韵犹存的资深熟.妇,动作做起来就是比小菜鸡杨思情熟练。
  而且她还是用嗲声嗲气的上海话跟老黄说的,幸亏老黄是条老狗,它要是个老汉,哪里遭得住她这顿嗲。
  阳台上晾晒的女装、卧房里折叠整齐的棉被……种种迹象让史云确定儿子的女战友仍然借住在这里,那她就不好收拾房子了,她要赶紧回家找老公汇报自己发现的重大情报!
  骑上自行车,蹬脚踏板的双脚如同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
  从东院回到西院,用时仅为去时的二分之一,可见她要跟老公分享儿子绯闻的心情有多么迫切。
  时间倒退到一小时前,这时候天边还有红彤彤的晚霞。
  蓝巍今晚带杨思情出门没开吉普车,而是骑自行车,这样她就可以坐在自行车的横杆上,被自己镶嵌在怀中。
  “诡计多端男”的替代词其实是“心机boy”吧。
  不知道蓝团长蹬自行车途中跟怀中的小女人说了些什么妙语,逗得她在他怀中一边哈哈哈笑个不停,一边在前面跟他热聊。
  欢声笑语随着行驶中的自行车,像迎风的彩条,一路飞扬过去。
  时值傍晚,军院路旁的人行道上多的是下班去食堂打饭的人、散步的人,亲密的他们就这样在机动车道上招摇过市。
  男帅女靓,回头率达到一级水平。
  文工团的办公楼跟干部楼一样落座在军院东院。
  12月尾要举办比赛性质的全军汇演,最近团里好几个部门都在紧锣密鼓地排练。
  大燕帮话剧团几个正在排演话剧、抽不开身的女干事去食堂打饭,她慢吞吞走着去,却是赶着投胎似地跑回来,把两提兜沉甸甸的饭盒甩得虎虎生风。
  正好舞台上的一幕戏刚演完,演员们喝水的喝水,看剧本的看剧本,讨论的讨论。
  “大燕回来啦,开饭喽!”
  “哈哈哈,看大燕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咱们给大燕同志鼓鼓掌。”
  掌声雷动ing。
  大燕放下两提兜沉甸甸的饭盒,扶着膝盖,大喘特喘:“别、别拍了,过来领饭。”
  干事们一一领走自己的饭盒,分散到排练厅四处吃起来。
  姑娘们盘腿坐在舞台中央围成一个圈,端着饭盒边吃边莺声燕语。
  大燕开嗓前瞥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卞玫,故意压着嗓门说:“你们猜我刚才去打饭的路上看见谁了?”
  姑娘们一听她这个鬼鬼祟祟的语气就知道她的小道消息库又刷新了,集体把好奇的目光投到她脸上,包括卞玫。
  大燕又瞥一眼卞玫,压着嗓门,一字一顿地公布:“我看见蓝巍同志骑着自行车打我身边经过。”
  姑娘们集体仰头冲天高呼:“害——”
  卞玫的脸色要多无语有多无语,低头回去吃饭。
  不得不承认,大燕这个话剧团编剧很会讲故事,很懂得“长句拆分法”:“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姑娘们又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她。
  “我看见蓝巍同志骑着自行车打我身边经过,车的横杆上坐着个美女同志!蓝巍同志呀……”大燕学古代的教书夫子,悠悠转着脑袋,“用身体包围着美女同志,笑得那叫一个英俊帅气,美女同志跟他也很般配。美女同志好像是院里的新同志,不然院里有这么漂亮一个大姑娘,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她说完见闻,姑娘们的关注焦点集体转移到阴着脸的卞玫身上,相互间你看我我看你的,纷纷埋头藏起幸灾乐祸笑弯的嘴角。
  全话剧团,不,全文工团的人都知道卞玫相亲被蓝巍同志拒绝后,私下里找了郝主任好多次,求她跟蓝巍同志的妈妈再说说。
  她以为大家不知道她私下里找郝主任,可哪有不透风的墙。
  大家也都知道她为什么跟谈了一年朋友的高干事分手,不就是因为高干事的部长爸爸被打下来发配了,高家倒了,她嫌贫爱富呗。
  文工团管户籍的干事偷偷说过她家在什么山村,可穷可偏僻了,家里几辈都是种田的农民,真难为能飞出她这么只金凤凰。
  宿舍收发室的干事也说过每个月她老家都要给她寄两次信,月初一封,月中一封,有次听到她拿着信烦躁地嘀咕一句:真讨厌,又来要钱了。
  卞玫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大燕有近视,眼神不好,可能看错了。
  可是她之后的排演还是接连出错,不是台词忘了就是走神没接住对手演员的戏。
  晚九点排演结束,她被话剧团团长叫到幕布后面痛批,说她要是演不好主演,就让B角(候补)上。
  卞玫把心里的怒气全算到大燕这个长舌妇头上。
  从排练厅冲回宿舍,看到洗完澡的大燕躺在上铺舒舒服服翘着脚看小说,脸上盖满黄瓜片,嘴里再啃着黄瓜,好不惬意,自己却被团长骂得一塌糊涂。
  全身燃起熊熊火焰,把手中卷成长筒的剧本往桌上狠狠一砸。
  嘭。
  上铺的大燕翻起眼皮睨她一眼,知道她是因为彻底失去成为司令员儿媳妇的希望,才这样气急败坏。
  嗤一声,不予理睬,甚至抖起了脚。
  “大燕!”卞玫平地怒喝,拉开塑料花姐妹撕逼序幕。
  大燕又翻起眼皮:“你叫那么大声干吗,吃炮仗了?”
  别听她声音很悠哉,其实心里开始发虚,意识到自己这次彻底把卞玫惹毛了。
  平时这对塑料花姐妹在宿舍生活中有什么磕磕碰碰、看不爽对方的地方,都是在对方背后翻翻白眼了事。
  今晚卞玫可真是气炸了。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上铺的大燕,愤怒地噼里啪啦起来:“你故意在我排戏的时候说蓝巍同志的事让我分心,让我没排好戏被团长骂,让我当不成主演,你心肠太歹毒了!”
  话剧团每场戏每个有上台参演的演员都有补贴,按戏份轻重发不同等级的补贴。
  今晚话剧团团长跟她说演不好主演就换人演。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这,卞玫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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