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作者:川澜》第129/131页
这几天分开,她必须全身心投入拍摄,一点空闲不留,才能维持心态,不被他时时刻刻占满。
盛檀深吸气,她是没救了,拿着这只面具,勉强压了几天的想好像突然就控制不住。
想见他……
想他在身边。
电梯门打开,盛檀调整好表情,迈进走廊,远远看见自己房门前站着一道身影,是演少年江曳的那个男生。
盛檀走近,男生一双眼湿漉漉的,波光泛滥,带着轻轻哭腔说:“檀檀姐姐,这几天我给你添麻烦了,今天杀青,我舍不得走,可不可以加你的微信。”
盛檀跟他保持着距离,公事公办地笑了笑:“不是已经加了吗?”
男生摇头,嘴唇咬得发红:“那是工作微信,平常联系不到你,我想加你的私人微信,好不好,姐姐。”
这个称呼让盛檀当即厌恶皱眉。
男生跟阿燃的那一点相似,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里,崩塌得面目全非。
她反应过来,这小男生是有意的,他在凭着对镜头里阿燃的片面了解,自以为是模仿他少年时的样子,让她关注。
这种膈应感难以形容,东施效颦都不能表达万一。
盛檀脸色彻底寒了,男生被导演吓到,委屈地又叫了一声姐姐。
盛檀正要开口,背后属于她房间的那扇门,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里打开。
男生一愣,眼睛慢慢睁大,脸上露出几近惊恐的表情。
只有阿燃有她的房卡。
盛檀被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大肆笼罩,从后颈开始一阵一阵泛上酸麻,她不能置信地猛一回身,一只浴袍包裹的手臂揽过来,不由分说把她搂进臂弯。
一句“阿燃”还没有叫出来,泛凉的嘴唇就肆无忌惮压下,堵住她后面的所有话。
盛檀唇上微微一疼,被吮咬得过重,这种微不足道的疼迅速唤醒她身体里的无数思念。
她抬手抱他,抚摸他短发。
后面的男生已经傻了,一脸煞白地呆呆看着。
陆尽燃的吻深重,但很快抬起,唇齿间还有彼此纠缠的水光,他黑瞳直视男生的脸,散漫地挑起唇:“别叫了,她不是你的姐姐,你功课做得太烂,装也装不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这么差。”
男生当场吓哭。
盛檀环住陆尽燃的腰,拧开门把他往里推,门缝要关上时,她突然回过头,朝男生一挑眉:“小孩子学会安分守己做人,别想着登月碰瓷,你亲眼看见了,没有人能跟他相比。”
门重重关上,盛檀仰高脖颈,听到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
她后背挤压在门上,吻铺天盖地覆上来,她急切地回应,也抵不过陆尽燃的攻势,身上到处都在脱力,她热得融化,嘴唇肿胀出刺激神经的麻痒,心一下一下收缩狂跳,撞击着胸口。
“你怎么提前……”
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昏暗光影里,他像是要吞掉她,吻永远不够,不断加深掠夺。
盛檀手里还抓着面具,链条发出哗哗响声,她氧气被攫取一空,腿要站不住,水份都被他抢走。
她为了顺畅呼吸,喘着按住陆尽燃的肩膀,把他推开一寸,趁他没防备,眼明手快地把面具盖在他脸上。
冰凉的金属,滚烫的皮肤,盛檀借着窗外光亮,看到面前的美景。
她的阿燃被扣上止咬器,湿红的嘴唇隔绝在金属中,眼神还是那么烈,像只漂亮不驯的野猫,欲.求不满,张牙舞爪,陷在欲.望里不能自救。
……艹。
比她想象的再色几万倍。
“不锁你一下,你都不知道适可而止,”盛檀胸前起伏,指腹摸着他脸说,“偷偷回来,不好好休息,就是欠收拾,现在乖了吧。”
陆尽燃的浴袍早就在激烈的吻里被她扯乱,领口敞开,他抬着眼尾看她,金属止咬器寒光凛凛,拦住他红润上翘的唇,反而成了他招人的利器。
他一脸纯真,攥住她的手,混账地拉向自己腰间:“姐姐,止咬器只能阻止我亲你,管不了别的,我既然这么欠收拾,你最好过来,把我腰带也上锁。”
第70章 70.[正文完结]
上锁是不可能上锁的,拉扯间,止咬器从陆尽燃脸上滑落,随被子颠簸,直至满是潮湿。
到昏昏沉沉睡着前,盛檀也没拷问出来他为什么会临时更改航班赶回来,还事先不告诉他,追问得紧了,他只是哑声说了一句“我梦见”,到底梦见什么,又不肯再提,拿吻来哄她。
盛檀心里记挂着,睡得不安稳,凌晨天还没亮,莫名醒过来,她躺在陆尽燃怀里,腰间的手紧得像道禁锢。
床头的灯亮着一盏忘了关掉,恰好方便盛檀看清他的脸,她抬头,目光描摹他睡着的样子,他眉心拧着,明明人都不清醒,抱着她的力气还在加重。
盛檀轻轻触碰他的鼻尖,眼帘,他似乎在做什么不好的梦,睫毛一直发抖。
她不放心,想把他叫醒,刚摸摸他的发梢,他突然受了伤般半蜷起身,下意识把她狠狠抱紧,含糊不清地低喃:“别走……别不要我……我不提了,不提结婚,我再也不提……”
盛檀完全怔住,任由他揉着,许久都忘了动,到他再次睡沉,她才眯了眯眼,水迹顺着眼尾淌到他手臂上。
是为了这个。
不止是因为见证了一场婚礼,他应该很早,很早以前就在渴望跟她的婚姻。
为了她无所不能,可以上天入地的少年,怕成了这样,唯恐说出那两个字,就会被她放弃。
梦里的盛檀,是不是跟过去一样无情,一样疾言厉色?
盛檀咬住唇,尽自己所能地搂住他身体。
难怪会在意一个不过临时出演的小演员,难怪出发前那么心事重重地望着她,他心那么脆,埋得那么深,藏着不敢给她看。
只差十天了。
十天之后,无论奖项如何,她都会把自己拥有的毫无保留给他。
窗帘间透出微薄的天光,盛檀轻软吻上他嘴角:“阿燃别怕,想要的,我都给你。”
十天时间,《春风野火》始终保持高强度的拍摄,到剧组出发前往沪市参加金枝奖红毯和颁奖礼的时候,进度已到尾声。
盛檀心满意足给组里暂时放假,等颁奖礼结束后,她想跟阿燃去过一段真正的生活,而不是从早到晚都为了电影和工作奔忙。
金枝奖在业内地位崇高,各路媒体早早在红毯边抢占位置,整个拍照区人满为患,数不清的直播镜头对准硕大签名板,弹幕区飞速滚动,字都滑出了虚影,也能不断看到《独白》,燃燃,盛导的关键词。
下午三点红毯开始,各大剧组相继登场,随着时间推进,到最后一组《独白》出现时,现场气氛彻底沸腾。
盛檀穿一条草绿色绸缎长裙,长发随意散开,微卷弧度拂过瓷白脸颊和肩颈,看似纤细易折,实际上端得起摄像机,扛得住流言重压的手腕,明晃晃挽在陆尽燃的臂弯上。
他的黑色西装跟她黑发相称,胸口又戴了一枚祖母绿胸针,在灯光下跟她的长裙互相辉映。
第一次红毯,第一次以演员的身份正式亮相,比起各大新闻通稿上呼风唤雨的小陆董,演员陆尽燃这一次被营销号扣上的形容词,是绝代风华。
颁奖礼晚上七点准时开始,《独白》剧组被安排在坐席第三排,中间不断有主办方的人过来,不安地询问是否要调整到第一排去。
电影圈论资排辈,盛檀坐第三排合情合理,但按资方爸爸的分量算,小陆董就该坐到第一排正中间。
盛檀还是一样的回答:“不用,就坐这里,我家演员跟我走。”
陆尽燃手里端着女朋友的保温杯,鼻腔里淡淡笑着:“我家导演在哪,我就在哪。”
现场巡回的摄像头抓紧机会转过来,明目张胆对着两个人猛拍,放大到舞台两侧的大块屏幕上,也收进所有正在直播的镜头里。
各平台上的粉丝和路人集体炸锅,盛檀毫无所觉,还特意偏了偏头,朝陆尽燃身边靠,额角边的头发垂下来,略微挡了她眼睛,陆尽燃自然抬手,轻轻给她拂开,勾到耳后。
奖项颁布的节奏很快,越是往后,奖的分量越重,在《独白》一举拿下最佳故事片的大奖后,最佳导演和末尾公布的最佳男主角,就成了意义更重大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