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作者:小涵仙》第107/220页


  也许是他真的堕落了,尝过一次滋味后就开始可耻地食髓知味,也许,易思龄让人上瘾。
  他滚了下喉结,温柔地握住易思龄的脚,拿掌心贴她脚心,先诚恳地道歉:“抱歉,我现在感觉有些不对劲。如果等会儿的行为有出格,你可以制止我。”
  虽然制止无效。
  易思龄被他握着脚,大脑有瞬间地空白,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道歉,下一秒,他俯身靠过来,吻上她的唇。
  温热的气息笼罩她。
  淅淅沥沥的雨挂着玻璃壁,颗颗滚落,划出凌乱的,没有章法的线条。长指将主灯揿灭,但室内并不黑暗,因为街上挂满了为圣诞节的到来而准备的霓虹灯,那光源透进来,照得满屋子都是斑斓星光。
  明明上一秒还在生气,这一秒就被亲得发软,指甲在属于她的画纸上,抓住凌乱的,没有章法的线条。
  接过吻后,谢浔之的声音暗哑,透着一丝满足。
  易思龄啃咬他的肩膀,瞳孔涣散。
  幽暗又安静的空间里,灼热的火山口缓慢迂回,来到活跃周期,火山之中的岩浆在频繁的强烈的运动,不知何时会冲出地面。
  她浑身都绷紧,可耳边的低语又如此轻柔,令她松泛,带着一种潮热的温度,“……我们都是剑桥毕业的。”
  “………”
  易思龄不懂,他今天已经暗示第三回 了。他也是剑桥毕业的,她知道,她知道,她知道……
  谢浔之手臂撑起来,在黑暗中凝视着她发软发烫的脸颊。
  “那我也应该是你学长吧?老婆。”他温柔低声,猝不及防,凶悍上,顶。
  谢浔之觉得她像一泓温泉,如此温暖,如此波心荡漾,他像一头在黑暗中找不着方向,四处乱撞的狮子
  “………”
  易思龄一瞬间紧紧咬住唇。
  尽数,吐出,又尽数,纳入。像深呼吸,吸到肺的最深的位置。
  “那你能不能,也叫我一声学长。”
  “………”


第46章 金玉良缘
  次日一早要飞布达佩斯,易思龄艰难地坐起来,睡眼惺忪,坐在床上发呆。
  后悔了。
  不该选这么多地方拍婚纱照,她现在只想睡觉。
  谢浔之已经洗完澡出来,见她一幅没睡醒的样子,叹了口气。他已经穿好了西装裤和正装袜,背对着她,脱下T恤扔在沙发上,换上熨烫好的衬衫。
  易思龄打了个哈欠,偏头看过去,视线落在男人精壮的上身,她蓦地一愣。
  男人坚实而宽厚的后背之上,布满了凌乱又暧昧的红痕,一道又一道,暗红叠新红,到处都是,像是惹到了哪只春天里的野猫,被抓得惨不忍睹。
  “谢浔之!”
  谢浔之穿衬衫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她,“醒神了?”
  易思龄指着他,“你的背……怎么回事?”
  他的背。
  谢浔之眼神缓慢地幽沉下去,意味不明地笑了,长臂伸展,把衬衫穿上去,修长的手指系着纽扣,一边走过来,坐在床沿,“嗯,我的背怎么了。”
  他在讲废话。
  易思龄愣了下,“……你的背上全是红痕,这怎么搞的?过敏了吗?荨麻疹?还是抓的?”
  说完最后一句时,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谢浔之还是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手指已经将纽扣扣到最后两颗。
  “我抓的??”易思龄懵了。
  谢浔之扣完最后一颗,衬衫完美地勾勒出他优越、令同类艳羡的身体,他眉间透出深深餍足的慵懒,但眸色仍然幽深,像某种速度迅猛,力气野蛮的夜间动物,能靠一双眼睛看到对方心底。
  他低下头,趁着易思龄思绪凌乱,亲了她一下。
  “不是你。是一只小猫抓的。”他面容沉稳而平静,一本正经说,“剑桥毕业的小猫。昨晚还喊了我学长。”
  “…………”
  易思龄想到昨晚,四面楚歌之下,羞耻地喊了他学长,气不过,把他拽过来,狠狠一口,咬在他穿了衬衫的肩膀上。
  咬过的衬衫都留下了齿痕,更不提底下的皮肉,含着情欲的齿印,像是打上专属于易思龄的标记。
  他浑身上下,都是易思龄的标记。
  凌乱的,胡乱的,张牙舞爪的。
  谢浔之只是微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踩他,抓他,咬他,夹他,都可以,全凭她高兴。
  ――
  落地布达佩斯,一整天的时间都被排满。
  上午用来妆造,下午去渔人堡和当地最有名的咖啡厅,夜晚的拍摄则在船上,夜游多瑙河,看亮灯的国会大厦。
  包场之后的咖啡厅没有客人,只有端着托盘的侍应生,在罗马柱和金漆浮雕中穿梭,准备拍摄结束后享用的下午茶。
  团队提前购置了大量的玫瑰花,铺满楼梯,有种令人头晕眼炫的华丽。
  易思龄穿着华丽的巴洛克风格的婚纱,从玫瑰台阶上缓缓走下来,头上的金钟花冠冕熠熠生辉,修长的手臂被金色的丝绒手套裹住,每每抬手,就像优雅的天鹅展翅。
  她如此合适这种富丽堂皇,没有任何的露怯,好似人间一切顶级的富与贵都是滋养她的泥土。
  谢浔之跟在她身后,托着她长长的曳地蕾丝头纱,偶而提醒她小心台阶。易思龄抛在脑后,高跟鞋踩得如履平地。
  拍完,一群人都迫不及待去喝咖啡,吃甜点,易思龄把手机拿给谢浔之,让他拍几张花絮,她要发ins。
  “你找一下角度哦,尽量拍我的左脸。切记拍丑了就删掉,不然我看见丑照会生气的。”易思龄强调。
  谢浔之笑,“为什么要拍左脸?”
  “左脸比右脸更漂亮一点点!”易思龄推他,让他不要话太多,认认真真拍照就好。
  谢浔之受不了她撒娇,尽量多拍左脸,当然,右脸也雨露均沾,他觉得两边没有任何区别。
  其中有几张按快门时手晃了,牢记她的叮嘱,点进相册,打算将那几张删掉。
  她的相册无一例外全是她的美照,一眼望去,珠光宝气。谢浔之没有任何偷窥的心思,不过是不经意地一扫,还是看见了那张过于突兀的男人的照片。
  他半垂眼睫,犹豫片刻,还是点开。
  是他自己。
  昏暗的机舱里,头顶的阅读灯洒落在他熟睡的面容,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剪影。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睡觉的样子,在此之前,没有人敢做这种事,他也绝不会在外人眼皮子底下睡熟。他脑中时刻保持着警惕。
  是易思龄趁着他睡觉时偷拍了他,并且把这张照片留在了她的相册。
  这个猝不及防的隐藏信息令谢浔之几乎心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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