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作者:小涵仙》第139/220页


  灰蓝色的烟雾后模糊他冷峻的面容,很倜傥,手腕上的腕表在夜色下闪动着幽幽光泽。
  “你喜欢,可以再放一次。”
  “我是喜欢,但一次就够了。”
  任何烟花都比不过。
  谢浔之听懂她的话语,笑了,把雪茄搁在小茶几上,起身走到她躺着的那只超大的粉丝绒沙发边,蹲下去,吻了吻她的耳廓。
  “别闹…”易思龄别扭地推他,“她们能看见呢。”
  谢浔之回头看了眼正在忙着吃甜点的老四,然后是兴奋拍照的老三,最后是端着一杯鸡尾酒,坐在秋千上,低头看着手机发愣的老二。
  没有谁注意到他们。
  但她脸皮薄,上次接吻的图片传遍全网已经让她不爽很久,若是再被她姐妹看见他们躲在这接吻,肯定又要跟他闹脾气。
  “好。”他叹气。
  易思龄嗔他一眼,勾勾手指,“把雪茄拿来,我尝尝什么味。”
  “不可以。”谢浔之看着她。
  易思龄翻身坐起来,“凭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又不吸进去,我就玩玩。”
  她推他,哪知他这人实在是高大,压根就推不动,“你快去啊,烦死了,谢浔之,我生气了。”
  “…………”
  他无奈,只能折回去,把雪茄拿过来,递给她。
  易思龄纤细的手指捏着这根比香烟粗上几倍的雪茄,来回把玩,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唇边,不太会吸,样子很笨拙。
  谢浔之就单膝跪地在她身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做坏事。
  饱满的红唇微微翕张,看见一丁点糯白的牙齿,含住雪茄,试探着吸了一口。
  谢浔之不知为何,滚了下喉结,背脊的肌肉绷紧。
  联想到了某些不能说的画面。
  他光是想就觉得把她染脏了。他为自己道德的底线一退再退而感到耻。
  易思龄蹙了蹙眉,也不知想到什么,眼波流转,瞥了眼谢浔之,她忽然抬起手,抓住他的领带结,借着支点凑过去,把烟雾全部吐在他脸上。
  她得逞地笑起来。
  一瞬间,浓郁的雪茄香与她气息里的玫瑰香混为一团,将他淹没。
  她穿着露肤度很高的吊带裙,慵懒地披着一条羊绒围巾,遮不住胸前的白皙,在夜色下也晃眼。
  谢浔之觉得他道德败坏不是没有原因,她这种精怪,谁碰上她都要堕落。
  “不好抽。”易思龄嫌弃地瘪瘪嘴,做了坏事跟没事人一样。
  谢浔之双眼微眯,眼底团着似烟雾一样浓稠的东西,沙哑地开口:“不是这样抽的。方法错了。”
  “哦…关你什么事,我想怎么抽就怎么抽…”易思龄还委屈地撅了下唇。
  谢浔之受不了她在这时还撒娇,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将雪茄拿过来,扔在一旁的威士忌酒杯里。火星啪地,被酒水淹没,溢出一丝了无生气的雾。
  “昭昭,你有时的确太调皮了。”
  他沉声说完,利落地把她压在沙发上,吻住她的唇,近乎贪婪又凶狠地吻。
  远处的烟花还在不停绽放。
  大街小巷全是为新年狂欢的人们,仰着的视线偶而瞥过这栋亮着灯光的摩天大楼。不会有人想到,这幢九十层的建筑顶上有一座花园,一对爱人在接吻。
  易思龄被他吻得又懵又怕,他温柔的时候太多,都让她忘记了,他其实骨子里是一个喜欢掌控全局的男人。


第59章 百年好合
  易思龄的的确确太调皮了。
  在港岛停留的三天,她如鱼得水,如鸟归林,应接不暇的新年宴会邀请她,或是在太平山顶的别墅,或是在浅水湾的庄园,或是在红磡的夜店。
  她打扮得珠光宝气,比欧洲王室的公主还要更像公主,坐上她泛着雪光的宾利,兴冲冲地从易公馆出发,回来时是深夜,身上沾了五花八门的香气,像一朵朵旋转的花。
  每一场酒会,舞会,party,谢浔之都在。他全程意兴阑珊,也不去舞池跳舞,也不玩游戏,也不当显眼包出风头,也不会清高地故作姿态,只温和而安静地坐在能看见易思龄的地方,偶而喝一口龙舌兰,眸色晦如雾霭,唇边的笑意很淡,让前来和他攀谈的人猜不出心思,不多说也不冷场。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若不是因为易思龄,这个男人绝不会出现在这种纸醉金迷的欢乐场。他衬衫整齐,一丝不苟,再系一条领带,他可以直接去参加国际金融峰会。
  他看上去和所有人格格不入,和易思龄也格格不入。可易思龄晕乎乎地靠在他怀里撒娇时,男人会占有欲地搂住她的腰肢,手背青筋迭起,画面氛围强烈,冲击感官,没人会违心地说他们不般配。
  他在这里浪掷寸秒寸金的三个小时,就是为了最后带她回家。
  易思龄被朋友灌得微醺,出来后吵着要坐敞篷车,谢浔之只好让司机开一台四座敞篷来。敞篷是红色奔驰,易思龄很傻地趴在他身上,一只手懒洋洋地举起,抚摸夜风,霓虹迷离,让她的眼睛朦胧又斑斓。
  在五光十色的夜里,敞篷一路从红磡开到浅水湾,他们像一帧七十年代的电影。
  谢浔之无奈地抱住她,低沉的声音散落在风中,听不真切。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你回港岛住?”
  周边的街景极速倒退,易思龄蹙眉,风吹乱她的头发,吹得满脸都是,“谢浔之,你说什么?”
  谢浔之叹气,“我说。”他把她在风中乱飞的头发聚拢在一起,没有皮筋,于是用手束起。
  “新年快乐,昭昭。”
  今年的新年愿望是:易思龄少调皮,两家人平平安安。
  ——
  回京城后,走亲访友,也是一连好几场饭局。易思龄这种社交达人也想歇菜,太累,从港岛玩到京城,她终于不再喊无聊,谢浔之对此颇为满意。但很快,他的满意成了更大的不满意。
  初九之后,各机关单位,企业工厂纷纷开工,短暂到可怜的假期结束,宛如一现的昙花。
  谢浔之恢复早五点半起床的生物钟,和易思龄睡在同一张床上,却睡出东西半球的时差。
  他起床时,天色未亮,深湛的蓝天刚刚泛起鱼肚白,身旁的易思龄还在梦乡酣睡,呼吸很浅,很均匀,很乖。
  易思龄起床时,忙碌了一上午的谢浔之已经坐在集团高管食堂,安静地吃着午餐。
  谢浔之结束繁忙紧凑的一天,回到谢园时,大概率是抓不到易思龄的人影。她不是和贺嘉语厮混在一起,就是带着易欣龄谢温宁找乐子,各大俱乐部、品牌奉她为座上宾,被她玩遍。
  谢浔之在外应酬到晚九点,易思龄在外要玩到晚十点。
  最严重的是上周,她不打一声招呼,和贺嘉语跑去巴黎时装周看秀,等他从北城出差回来,才被梅叔兴奋告知,少奶奶已经在巴黎花了一千万了。
  “少奶奶说,让您别惦记,她肯定给您带礼物回来。”
  谢浔之:“………”
  他不是惦记有无礼物。
  当然,易思龄也有认真的时候,定是星顶酒店那边打来汇报工作的视频电话,她只有在工作时才会收起一身的散漫随心。
  谢浔之被这种明明晚上睡在一起,却天天见不到易思龄的生活弄得哑火。
  他时常在想,他也许娶了一只蝴蝶精。
  梅叔看破不说破,叹气,只能日日给大少爷泡一杯清热降火的金银花菊花茶,再加点莲子心,嘴巴苦,心里就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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