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作者:小涵仙》第158/220页


  “是…”易乐龄难得露出笑容,“当然很厉害。”
  “不过你现在都不睡懒觉了?”
  易思龄轻哼,“我今天八点起的。明天就不可能了,明天我得十点起。”
  十点起也很夸张了,易乐龄心想。她忽然有些口干,起身去找水喝,下一秒,男人就心有灵犀地拧开矿泉水,递过来。
  易乐龄看了他一眼,烫着般,迅速收回目光,把手机紧贴耳廓,敷衍说:“那你真的好棒…”
  易思龄一愣:“???”
  她气得站起来,“什么意思?老二你敢阴阳怪气!”
  易乐龄蹙眉,懊恼自己脑子短路,只能甜言蜜语哄了易思龄好一通,又保证下周抽时间来京城看她,这才让对方消气。男人就坐在几步开外的小吧台上,一身浅色的西装不似平日里那般高冷,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易乐龄哄人。
  易思龄被妹妹哄着,心情很舒畅,那股兴奋劲因为有人分享,也逐渐消退下去,“好了,不和你说了,lvy,我现在要工作了。等我的福娃娃新产品做出来,第一时间给你寄,你帮我试吃哦。”
  易乐龄:“没问题,多寄几份,我让周围人都试吃,写试吃报告。”
  “挂了,不打扰你工作,拜拜,下周来看我哦,你说的。”
  电话挂断,易乐龄终于松口气。她没想过会在上午十点,在这样尴尬的时刻接到易思龄的电话。她是不会说谎的人,也不会伪装,差点就露了马脚。
  暧昧的气氛被易思龄娇滴滴的闹腾搅得烟消云散,易乐龄尴尬地看了男人一眼,低声说,“你回去吧,我要工作了。公主都在工作,我不好开小差。”
  “这是什么逻辑。”男人清冷的面容松动,染上笑意。
  “没什么逻辑,Mia都工作,我更得努力工作给她赚钱。这是我承诺她的。”易乐龄一板一眼。
  她接下裕丰集团,替易思龄困在日日规矩的笼子里,易思龄完成家族联姻的任务,留给她绝对的婚姻自主权。这是两姐妹达成的默契,彼此成全。
  “好,我知道。在你心里,Mia永远是最重要的。”他很无奈,但表示理解。
  他读高中时就领悟到易思龄在整个易公馆占有超凡脱俗的地位。想让易乐龄注意到他,只能和易思龄处好关系。
  没曾想弄巧成拙,闹出了一个天大的误会。
  “那当然。你若是喜欢Mia,我不可能会……”易乐龄倏地打住话题,看了他一眼。
  男人认真地接上她的目光,“lvy,是我解释不到位吗?我对Mia没有任何想法,当初给她补习数学,是因为这是唯一可以去易公馆见到你的方法。仅此而已。我承认,我私心很重,需要检讨,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给她讲题的时候心不在焉,每次结束了都不走,要留下帮你改错题?”
  男人一向沉默寡言,在工作上说话也甚少大段大段,可解释这个问题,他却一遍又一遍。
  易乐龄脸都红了,定定地看着他,让他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了…”她细声催促他,心跳轻度紊乱,她想到刚刚被易思龄的电话搅黄的吻。
  只差零点几厘米,唇瓣就要触碰在一起。
  他们没有在办公室接过吻。
  男人也不纠缠,心里残着一丝遗憾,为几分钟之前被一通电话搅黄的吻,但还是站起来,注视易乐龄,用粤语说:“lvy,我晚上来接你下班。一起吃饭?”
  “我要加班…”
  “加班也要吃饭,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打包带过来。”
  易乐龄只能应下,等他走了,她连忙去翻镜子,看见镜子里那张清冷没有表情的脸,浮着浅淡红晕。
  她叹气,沉重地将镜子阖上。
  她不敢想,若是易思龄知道她和陆伽霖在一起了,会发出怎样夸张的尖叫。也更不敢说,易思龄大婚那晚的游艇派对上,她做了循规蹈矩的人生中最疯狂的事。
  但愿公开的那天,公主别太夸张,她心脏受不了。
  ――
  接下来四天,谢浔之要去纽约参加今年的国际金融峰会。
  那台订制湾流g550早已提前完成检修,安静地伏睡在停机坪养精蓄锐,几个小时后将是一次疲惫的长途飞行。
  谢浔之淡定地坐在餐厅用午饭,对面的易思龄很兴奋,丝毫没有因为他一去四天而有任何不舍,她整理了一份长长的清单发给他,全是要在纽约购买的东西。
  从包到衣服到药品到小玩意儿,预计要塞下四大箱。
  “谢浔之,这个包,还有这两条裙子是同一个牌子,我已经和纽约那边的sales联系了,你一定一定记得给我拿回来哦,不然走国际物流很慢的。”
  “还有这个蛋糕,你必须在上飞机之前买,这样带回来时蛋糕还是冰的。不然过了两天味道就不好了。”
  “还有这个黑胶唱片……”
  谢浔之看了一眼易思龄,随后垂眼,沉默吃饭,听她兴奋叮嘱。那模样,恨不得他立刻收拾行李去纽约给她买东西。
  “我说的,你都记住没有啊…”易思龄见他闷不做声,像个食不言寝不语的古板老头子,恼恨地在餐桌底下踢踢他的腿。
  谢浔之叹气,把口中的食物咀嚼完毕,筷子规矩地搁在托架上,再拿餐巾压了压唇,这才开口:“我记住了,老婆。”
  易思龄斜眼睨他,“蛋糕什么时候买?”
  谢浔之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居然还要考,清清淡淡开口:“上飞机之前最后一秒买。用保温袋装着,上飞机后立刻放冰箱。”
  “棒。”
  易思龄竖起大拇指。
  一旁陪吃的梅叔差点笑出声,谢浔之冷冷地给他一个眼神,梅叔立刻把最后一口汤喝了,匆匆擦嘴后站起来,“我去给您检查行李,实在是吃不下了。”
  易思龄:“你不要对梅叔很凶。他跟着你,怪可怜的。”
  谢浔之着实不知梅叔哪里可怜,叛变和跳脱是常事,又加上阴阳怪气,还会偶而无辜补刀,他没有让他退休,已经是非常善良了。
  他不想把最后的几个小时浪费在梅叔身上,只是静静地看着易思龄。
  “我不可怜吗。”
  易思龄拿小勺子搅碗里的乳鸽汤,吸饱汤汁后胖鼓鼓的枸杞在碗中沉沉浮浮,她无语地说:“你有什么可怜啊……在集团里别人天天吹你彩虹屁,很可怜吗?”
  谢浔之眉心凝住,心口仿佛被猫咪的爪子狠狠挠了一下,鲜血涓涓外流。他已经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了,但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往脱轨的方向疾驰而去。
  易思龄比他想象得更不服输,更劲劲儿,非但没有觉得管理福娃娃枯燥,反而上手极快。
  从一开始十点起床,到九点起床,到八点四十五起床(虽然周末永远要睡到十二点),这已经是惊人的转变了。
  这些都是很好的转变,谢浔之很欣慰,但他仍旧每天找不到她,午饭的时候她不是和福娃娃的员工吃,就是和谢明穗吃,不然就是开车去找易欣龄和谢温宁。偶而还有贺嘉语从北城跑来,要缠着她。
  分给他的时间,还是只有下班后回谢园的那一点微薄时光。
  “老婆,我们是在一起上班吗?”
  “……是啊,明知故问做什么。”易思龄白他一眼。
  “那为什么我一整天都看不见你,中午想陪你吃饭,你也没时间。”谢浔之笑了笑,温柔地看着她。
  易思龄:“………”
  “这周你也没来我办公室汇报工作。”
  易思龄:“…………”
  “我要去纽约四天。”谢浔之转着无名指的对戒,强调,“四天。”
  易思龄:“…………”
  她不知为何很想笑,又怕惹到面前这个紧绷而冷峻的男人,但实在忍不住,她干脆不吃了,仓促地下桌,一边笑一边往院子里逃。谢浔之冷静地起身,大步流星地追上去。
  易思龄在谢园穿着舒适的平底鞋,跑起来飞快,粉色的蝴蝶结飘带飘荡在盛开的蓝花楹树下。
  好似身后有一头要把她吞掉的狮子,她一边跑一边肾上腺素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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