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作者:小涵仙》第189/220页


  谢浔之:“…………”
  他不记得还有一条尾巴。
  易思龄:“???”
  脸颊上薄薄的一层红晕迅速蔓延开来,热意遍布全身,易思龄忽然从雪茄椅上站起来,像横冲直闯的动物,不管不顾地扑向谢浔之。
  “谢浔之,欺负我,我跟你拼了。”
  谢浔之仍旧维持着单膝跪地的蹲姿,被她猝不及防地扑过来,本能地张开双臂护住她,抱紧她温软的身体,惯性往后仰倒,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她有时候脾气上来了根本不管其他,甚至连自己扑过去会不会受伤都不管,好在谢浔之牢牢接住她,坚实的手臂宛如城墙,将她挡在安全区。
  “昭昭!注意点。你撞到头了怎么办。”谢浔之口吻严肃。
  易思龄趴跪在他身上,桃花眼中盛满了委屈,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不停地晃动,“撞到就撞到,怎么?你昨天撞我撞少了吗!你心疼我你昨天怎么不心疼我,我本来就在发脾气,你还拿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气我,你欺负我,谢浔之,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接下来两周你不准和我睡在一起!”
  谢浔之被她晃得头昏,暗哑的声音带着沙沙的质感,“怎么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是喜欢各种各样的睡裙?”
  “你买的是情趣内衣!”
  “老婆,我买的这些睡衣是严格按照你上次穿给我看的标准,没有超标。”
  “…………”
  他还敢狡辩!
  谢浔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低声哄:“刚起床生气不好,老婆。次卧的床坏了,梅叔早就让人搬出去扔了,院子里只有我们的主卧有床,你总不能看着我睡两周沙发吧。你不心疼?”
  易思龄轻嗤,委屈地说:“我心疼个屁。”
  谢浔之是讲究文雅的男人,他从不会说任何粗俗的话,气急败坏也不会说,从小到大一句国粹都没骂过,弟妹有谁敢在他面前说脏话,必定得到他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他有必要纠正她的言行,“老婆,你是大家闺秀,是剑桥毕业的高材生,不能说这种粗俗的话。”
  “你也是剑桥的,不还是买一堆不正经的情。趣内衣,装什么温雅君子,就是大尾巴狼,以后你别对外人说你是剑桥毕业的,免得败坏我们学校的名声啦。”易思龄顶嘴的水平一流。
  “…………”
  谢浔之不得不败下阵来。
  若是不做出退步,还要继续坚持,她会一直生气,想到昨晚实在是占了她太多便宜,几乎是禽兽般地为所欲为,前前后后折腾她四次,于是他让步――
  “好,这两周我打地铺,但是要睡在床里面,可以吗?”
  拔步床就是一方独立的小空间,床下有一块宽敞的平地,能够打地铺,睡一个成年人完全没问题。
  总之,易思龄睡着后他就能轻松地转移上去,等早上五点半醒来,他再离开。一夜天明,神不知鬼不觉。
  “真的?”易思龄不怎么信。
  “真的。”他风度翩翩地保证,温柔地捋顺她一小簇缠结的发尾。
  易思龄还是不解气,又低下去,对准他的肩膀咬了一口,这才满意地从他身上起来。
  “我懒得和你说了,去洗澡了。噢!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
  “我来解决。”
  易思龄轻哼,从里面拎出唯一一件正经的暖橘色蝴蝶刺绣纱裙,“这件不错,我留了。”
  谢浔之唇角勾了勾,哑声说:“尾巴的也不错,可以也留下。”
  易思龄冷冷地瞪他,灯下,她生气的眼睛也含着光彩,黑眸清澈而明艳。
  谢浔之很轻地笑了一声,她昨晚说了爱他,喊他daddy老公,给了他四次,包括浴室一次,客厅一次,今天被她瞪一瞪,骂一骂又算什么,只是微不足道地小小代价。
  这世界上尝到任何甜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易思龄见他笑得和煦而温柔,有些狐疑地蹙起眉,实在不懂他都被罚睡两周地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神经…
  她有些恼,在心里暗暗骂了句。
  洗过澡,谢浔之为她深深推了一支冰凉舒爽的消肿药。易思龄丝毫没有宿醉和纵欲过后的颓靡,她并不知道昨晚有多纵欲,此时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前,喝着浓郁而不油腻的牛骨牛腩汤。
  喝了几口,她这才想起塑料姐妹,啊了一声,连忙放下汤匙,给陈薇奇拨去电话,问一问她今天什么行程,昨晚睡得好不好。
  谢浔之无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剥着虾。这姑娘昨晚还为了姐妹不肯回家,今天就把姐妹忘到脑后。
  看来也不是很重要。
  易思龄不懂他又怪笑什么,在桌下踢他一脚,示意他等会儿不说话。
  电话拨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易思龄不喜欢听等待的嘟嘟声,嗔怪地说:“陈薇奇,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什么意思啊。”
  电话那段沉默了几秒,响起一道沙哑的男嗓,听上去很倦惫,“她在洗澡。”
  易思龄怔住,“……庄少洲?”幸好她脑子反应得快,没有脱口而出驰仔,不然陈薇奇知道后会杀她灭口。
  电话那端:“是我。”
  “你不是在港岛吗?”易思龄张着嘴,不知想到了什么,头皮都发麻了。
  周霁驰也住在云澜酒店……云澜酒店这两天人很多,有不少周霁驰的粉丝在外面蹲他,阵仗很大。
  “昨晚四点到的。”庄少洲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心不在焉。
  易思龄庆幸昨晚谢浔之把她接走了,若是庄少洲过来,发现她和陈薇奇睡在一起,还不知有多尴尬,那就真是脸都丢光了。
  “那你照顾她,我挂了,拜拜…”易思龄飞快地挂断,心还在为他们三个人住在同一家酒店而砰砰跳,再狗血的电视剧也不过如此了,可这不是电视剧,是生活。
  碟子里多出一只剥得完整干净的虾肉,易思龄倏地抬起头,对上谢浔之淡定深邃的眸。
  “怎么?”他不经意问。是刚刚那通电话让她变得失魂落魄。
  易思龄吞咽一下,“惨了,谢浔之,陈薇奇的老公来京城了,现在就在云澜,驰仔也在云澜,你说怎么办啊,我需不需要让人给驰仔换一家酒店?但理由是什么呢?总不能我随随便便就让人挪地吧。”
  谢浔之没有停下剥虾,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戴着透明手套,就连拆分虾头这样粗暴的动作也有一股斯文儒雅,那虾肉在他手中,像矜贵的钢笔,像昂贵的文玩,不像食物。
  他剥了三只虾,尽数放在易思龄面前,微笑着说:“为什么要通知周先生。”
  虽然昨晚她喊了他好多声甜甜的Daddy老公,但她唤别人什么什么仔,他还是感到轻微地不愉快。
  “驰仔是陈薇奇前男友啊!”
  谢浔之动作一滞,“陈薇奇的前男友?”
  “不然呢。”易思龄叹气,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热汤,淋漓的汤汁沾上她的唇瓣,染得艳红。
  “你不懂,他们之间可纠结了…我还是打电话通知一下吧,别三个人遇见也太尴尬了。昨晚怎么就没有想到云澜住了驰仔,若是想到了我才不会让你安排在那!都怪你!”
  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发泄到他这里。
  谢浔之无奈地笑了声,“嗯,怪我。”
  “明天还要和驰仔录节目……不行……我今晚请他吃饭吧,宽慰宽慰他,别明天办正事给我出岔子,那我就要发脾气了。”易思龄为了明天的录制做了很多前期准备工作――
  包括减肥运动让自己看上去更上镜,购置了很多新款服装珠宝,甚至请了老师教她说普通话,若明天周霁驰掉链子,她火气上来肯定会发脾气。
  谢浔之蹙眉,脱下手套,把热毛巾攥在手里,“晚上我来安排,我请你们吃饭。”
  “啊?”易思龄笑他小题大做,“没事啦,不用太麻烦,我和箐姐一起就行,他那边肯定还有助理,一大堆人,你不是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凑在一起?”
  谢浔之淡淡说:“但我也不喜欢我的老婆宽慰别的男人。”

当前:第189/220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