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作者:小涵仙》第202/220页


  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奖赏他一个吻。
  短暂到如同一只蝴蝶在他心上停留,然后翩翩飞走,蝴蝶不知道,它轻轻扇动翅膀也能掀起风暴。
  易思龄又吹了一次蜡烛,生日歌飘荡在海风之中,伴随着霓虹万千的灯火,温柔起伏的海浪,在朋友家人的陪伴中,在这个美好的夜晚郑重地许下生日愿望――
  年复一年,岁岁今朝。
  ――
  到了半夜两点,众人尽兴后才散了。总共喝了十一支香槟,七支红酒。
  谢浔之怕易思龄喝多后又像上次那样说话肆无忌惮,所以私下安排给易思龄的酒都是无醇起泡酒,欲盖弥彰的口感几乎完全接近含有酒精的香槟,易思龄高兴,也喝不出来,还对谢浔之今日让她放肆喝酒的良好态度刮目相看。
  吃剩的食物水果狼藉地散在桌子上,这些自有船上雇佣的工作人员来收拾。
  谢浔之和易思龄送完客人,又折返回了游艇。没有了喧嚣和吵闹,易思龄这才能安安静静地完整地欣赏她的生日礼物。
  她拉着谢浔之的手,从一层逛到四层,像骄傲的小猫巡视自己的领地。游艇上许多小设计都被她翻了出来,比如那一套BBQ的工具,台球桌,易公馆同款的按摩浴缸…
  “所以到底多少钱?”易思龄拿手指戳他的手背,“快说!”
  谢浔之没想到她还在惦记这事,只好说了一个价格。
  “二十?”
  其实不止,谢浔之在心里补充。二十只是游艇的价格,不包含从意大利运过来,船上雇佣的工作人员,港口的托管费,维修费…一系列七七八八。
  易思龄瞳孔中的震惊假不了,就算是她挥金如土,奢靡无度,还是为这个数字心跳砰了砰。
  星顶集团一共有五家挂名星顶牌子的直系酒店,去年的净利润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亿,这在顶奢酒店这一行中还算生意非常好的。他买一艘超级游艇要花掉五家顶奢酒店一年的利润。
  谢浔之见她不说话,或许是把他想成了打肿脸充胖子的男人,只能严肃地解释:“老婆,我买这个是在能力范围之内,不算乱――”
  话没说完,就被她扑进了怀里,他没有准备,往后退了一步,撞上吧台,但还是护住她。
  易思龄开心地凑上去亲他下颌,谢浔之快要被她的主动弄到神魂颠倒,“我喜欢你对我大方!以后多多挣钱,老公,当我的头号取款机。”
  谢浔之:“…………”
  易思龄直到逛累了才回主卧,也没有换衣服,还穿着那身银色高定礼服,躺在落地窗边的榻榻米上,抬眼就能看见今晚明亮的月色。
  一切沉寂下来,时间和空间都被拉长,游艇驶入更深的夜海。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易思龄喃喃自语,月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皎洁。
  谢浔之把西装褪掉,领结配饰腕表都取下,单穿着黑色衬衫,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易思龄继续看着月亮,眼忽然眯了眯,打了个哈欠,“其实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为什么这么想?我不是说了我肯定会来吗,老婆。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谢浔之还是抱歉,对于不能陪她从早到晚,他早就把易思龄生日这天空了出来,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是有突发事件来临,让他不能得偿所愿。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以为你只是哄我。”她委屈地瞥他一眼,想到了一整晚在期待和失落中反复横跳的失重感。
  “我哄了你又没赶来,你岂不是更生气?我何必惹你不开心。”谢浔之抬起手,指尖抚摸她柔软的脸颊。
  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今天开会顺利吗?”
  “做完汇报就走了,领导讲话都没听。回头得找外公去卖个人情,不过也不是大事。”他说得很轻松,把中间复杂的人情关系一概掩藏。
  若是他没有外公撑腰,其实也不敢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堂而皇之地早退。这不是社会、商业属性的会议,而是那种级别很高,商政两界都派代表参加的座谈会。
  他擅自在这种会议上离席,迈巴赫一路狂奔去机场,下了飞机马不停蹄上车,一路开到浅水湾,中途还差点和一台随意变道的车撞上。这些就不与她分享了。
  “外公会不会骂你。”易思龄窝进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这个角度看他,下颌线更明晰而流畅,鼻梁挺拔,骨相非常优越。
  “不会。他顶多罚我给他抄几卷经书。”谢浔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忽然咬了她一口,“只有你敢骂我。”
  易思龄的手指被他拿牙齿磨着,痒得她咯咯笑,“我骂你什么。土?不解风情?老变态?可是都没错啊,我只是陈述事实,又不是骂你。”
  谢浔之:“…………”
  “你怎么不说话?”
  “被你气死了,昭昭。”
  易思龄转过身,趴在他怀里,手肘搁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托腮看着他,“那支毛笔是你做的。”
  他嗯了声,垂眼低瞥她。
  其实她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那笔杆上的昭昭二字是他自己刻的,刻得并不好,“是不是不喜欢,下次不送这些了。”
  其实那支毛笔很委屈,光是那块通体鲜艳,色泽莹润的紫翡原料就很昂贵了,做手镯的料子,被他用来当笔杆。他自以为别出心裁的礼物,结果大翻车。
  上一次大翻车还历历在目,他得出了经验,要送她贵的、华丽的、风光的礼物,还得梅叔把关审美。
  “倒也不是不喜欢。”易思龄小腿回勾,在空中晃了晃,十根粉润的脚趾晃人眼。
  “我以为是你买的,随便买了打发我。害得我对第二份礼物都不期待了。你应该告诉我是你做的啊。”
  这艘游艇不知驶到了哪里,灯火渐稀,夜色是无边无际的漆黑,时间静谧,适合被浪掷。也许到了明天,就要驶入公海。
  他们在自己的游艇上,想做什么都可以,无所顾忌。
  谢浔之拿手敲她额头,他不想做点什么事就要拿到她面前夸耀,他没这么轻浮,“别把我想的很坏。”
  “你是很坏啊。”
  易思龄歪着头,她没有卸妆,眼睛周围点缀着亮晶晶的人鱼姬闪粉,就这样望着他,睫毛扇动,蝴蝶一样扰得他心迷神乱。
  谢浔之眼眸很暗,因为她口中的坏太有暗示性,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今天是不是还没有接吻。”他忽然出声,口吻从容不迫。手指已经触上她的唇角,指腹沾一抹红,被他揉搓至融化。
  易思龄飞快地垂下睫毛,瓮声瓮气地说:“你闭嘴…坏蛋…”
  谢浔之扣住她手腕,把人往怀里压,低头吻住她的唇。夜色静谧,海浪浮沉,适合拥吻,也适合做很多事。
  很快就翻身,两人倒在柔软宽敞的榻榻米上。
  易思龄的唇被他吃得水光迷离,她紧紧闭着眼,最后才说,“没有那个…”
  谢浔之把头埋进她颈窝,很轻地咬,磁性的嗓音在清冷的月光中很性感,“准备了。”
  准备了半年的。
  易思龄呆滞一瞬,抬手就打他,但打下去的力道其实很软绵,不亚于调情,“你就知道准备这个…”
  其实她也想要。
  勾下来的蕾丝湿答答,谢浔之的手指和掌心流满了,都是证据,他假装不知道,只轻轻笑了声,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想也只能一次,现在太晚了,要早点休息。”
  “………”易思龄恨不得咬死他。
  “生日快乐,老婆。”
  他让她在上面,十指交扣的力量托住她,身后是漆黑夜海,朦胧月色,随着远离城市,繁星布满苍穹。
  海豚脊披星光,跃出海面,又回到海洋的怀抱。他们拥有一整个不被打扰的晚上,在这无人经过,只有飞鸟和鱼的海上。
  ――
  在港岛玩了三天,易思龄才恋恋不舍地回京城。当然,她也很想念京城,一下子有了两个值得她眷念的地方,她像一个渣女,不知道怎么安排才能平衡得了。
  生日的第二天光去拆礼物了,上百份礼物堆在杂物间,等着她临幸。除了邀请来参加生日宴的客人都送了礼物,还有其他没有邀请到的朋友,伦敦的朋友,生意上的伙伴,各种奢侈品牌、酒店、俱乐部等赠送的生日礼,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其中有一份没有署名的盒子,也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混进来的,连张贺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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