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作者:小涵仙》第63/220页


  梁咏雯见谢浔之也醉的不轻,尽管没有表现出来,从眼球的血丝和迟几拍的动作可见一二,于是也留人:“不如就住下吧,易公馆房间这么多,宁宁和小起,还有梅管家都有地方住,不麻烦。”
  谢浔之滚了滚喉结,朝易思龄的方向看去,好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一双黑眸昏昏沉沉,领带也松了些,整个人在尽力克制,保持清醒,站得笔直,但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颓唐的性感。
  易思龄咬唇,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留他住下?还是赶他走人?
  易乐龄出于安全角度考虑,跟易思龄提议:“我觉得你让姐夫住下吧。喝醉了坐车会吐,何必,家里有医生,万一怎样还能照顾点,他们在港岛人生地不熟的……”
  易琼龄和谢温宁成了好朋友,也想让他们住一晚,拉着小伙伴的手,可怜地望向易思龄。
  易思龄骑虎难下,哼了声,最终默认。梁咏雯赶紧吩咐佣人把洗漱用品都备好。喝酒的几位挪步花厅,喝了一壶茶,半小时后,佣人们把四间房打扫出来,众人就各回各的房间。
  佣人领着谢浔之来到他的房间,就在易思龄的隔壁。虽是两间房,实则另有玄机,中间的墙打通,有一道滑动门,且共用一个大露台。
  易思龄先一步回卧室,不理那一群酒气熏熏的家伙,洗澡后换上睡衣开始护肤流程,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没多久,听见哐当一声,从隔壁传来的。
  睡在床头的小狸花猛地直起身子,大眼睛瞪的圆溜溜。
  易思龄也惊愕地坐起来。
  隔壁是小时候为了方便栗姨照顾她而开辟的,等她上学后就空置了下来。那间卧室比起她的起居室就小了太多,好在五脏俱全,有卫浴和独立衣帽间。
  妈咪竟然安排给谢浔之了?
  易思龄盯着那扇滑动门。
  哐当,又是一声。
  易思龄蹙眉,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听上去像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她咬了咬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走过去看一眼。她不确定谢浔之醉没醉,但万一谢浔之醉死在房里,她可就未婚丧夫了……
  就当看在那一对镯子和花的份上。也看在谢浔之让她的家人都很满意的份上。
  卧房的地毯是通铺,易思龄赤脚踩在上面,走到门边,压下门栓锁,很轻地咔哒一声,滑动门灵活,像一幅转轴画,铺开来。
  下一秒,易思龄愣在原地,猛吸了一口气。
  空气氤氲着潮湿,夹杂着洗澡后还未散尽的热雾,以及沐浴露的香气,和她此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男人颓唐地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抵着额头,发梢滴着水,湿答答。
  浴袍散开,衣衫不整,露出精壮紧实,肌肉线条利落分明的胸腹,一把椅子狼藉地倒在他脚边,一看就知,是不小心被绊倒了。
  他很少很少有如此慵懒,甚至是散漫轻浮的一面,他永远是一丝不苟,领带系到最顶的英伦式绅士。
  易思龄呼吸静止,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下意识咽了咽喉。
  她知道他不是那种瘦弱纤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男人,从他高大的身型,挽起袖口时精壮的手臂可窥见一二,但的的确确没有想到,他身材能这么……顶。
  谢浔之在人前尚能保持清醒,靠强大的理智和意志力克制住醉意,一进房间后,就快步进浴室,吐了。吐过后冲澡,从热雾腾腾的浴室出来时,人早已不清醒,脚步凝滞,也不知绊到了什么,人一踉跄,就跌在了地上。
  他四肢沉重又酸软,一时半会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又觉得好笑,多少年没喝醉过了?
  他就这样阖眼,手指按上太阳穴,缓住这波上涌的醉意,直到耳边传来小滚轮滑动的声音。
  他是醉,但敏锐,瞬间,警觉地抬头看过去。
  目光触及到那张艳丽又呆讷的小脸后,他立刻又松泛下来,任由醉意吞灭他所有理智。
  他吁出一口酒气,冲易思龄笑了笑,勾勾手指。
  易思龄怔怔,不可置信面前的男人成了这个样子……
  怎么看都有些…浪荡。
  谢浔之声音低沉沙哑:“……昭昭,过来。扶我起来。”
  -


第29章 蟾宫折桂
  易思龄确定以及肯定,这男人喝醉了,就连那低沉磁性的声音里也有一丝狎昵。
  她口干舌燥,抓了把头发,试图让自己清醒点,然后镇定地走到谢浔之腿边,也不扶他,就垂眼看过去。
  这次离得近,他块块分明的肌肉线条看得更清楚,发梢滴下的水珠顺着胸口往下滑,最终隐匿在腹之下。
  男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
  她双颊隐隐发烫,猛地挪开视线,“你酒量又不好,也敢陪我爹地喝尽兴?喝不了就不喝,逞什么能。”
  她抬脚,踩了踩他的小腿骨,“自己起来,我又不是小猫小狗,你让我过来就过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虽然还是过来了,但要表示抗议。
  谢浔之揉了揉太阳穴,呼吸中都是沐浴露香氛和白兰地混合的味道,香氛很浓烈,似乎不只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他本来就乱,被她踩得更乱。
  “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
  又低声叹,“…醉了。万一哪里不稳重,你原谅我。”
  易思龄咬唇,哼了声,又拿脚丫子踩踩他,“喝醉了还假正经,你自己起来。”
  她的脚掌冰凉,但踩过的地方却变得很热。
  “起不来。”谢浔之双眸半阖半眯,撑着地面,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晕了醉意的脸很颓散,但目光却灼热,是平日里绝无可能的温度。
  他平日永远板正,沉肃,强大。
  此时,他就这样灼热地盯着她,声音低低:“得昭昭扶。”
  “……”
  丢!
  易思龄内心的防线崩溃。
  天呐,他喝醉后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被他弄得手足无措,胸腔里仿佛住了一只兔子,不停地乱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谢浔之,你是真醉还是装醉?”
  谢浔之阖上眼,随意往后靠,倚着沙发脚,“也许。”
  他说没头没尾的话,易思龄好笑又好气,就是不肯扶,“那就让我来测测你醉没醉。”
  她环抱双臂,目光流连在男人露出的肌肉上,身体被撩出一丝丝心猿意马,她眯眼,“之之?”
  叫他那土掉渣的小名,不怕他还装。
  谢浔之闭眼,没反应,看上去很昏沉。
  “之之!”
  他一动不动,似入定的老僧。易思龄咬唇,踩他脚背,然后沿着他的小腿往上踩,用她一如既往娇嗲的语气,还有一丝挑衅:“之之之之之之――――谢浔之!”
  谢浔之抬手扣握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地力道,就这样一拽,她整个人跪跌在他身上,香气撞了他满怀,他轻而易举接住。
  两人用的同一种沐浴露牌子,同一种香型。直到撞在一起,两人才同时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们身上的香味是一模一样的,融在一起,分不出是你还是我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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