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作者:小涵仙》第73/220页


  谢浔之眼眸暗了几寸,很自然地回想到提亲那日的午宴上,易思龄似乎也是在他拍了拍她的大腿后变得不对劲,激动地挤掉他的手。
  他当时看不见她的手在桌布底下做什么,只当她是在护着不让他碰。
  现在看来,也许只是单纯地――
  她的大腿很敏感。
  获取这个隐藏信息后,谢浔之微妙地抬了抬眉尾,然后看易思龄一眼。易思龄察觉什么,转过脸,和他对视。
  “…怎么了?”
  易思龄有种错觉,他此时此刻的目光中潜藏着不怀好意的因子,可整个人又过分清正,端方,和坏完全不挂钩。
  谢浔之微笑:“没事。”随后云淡风轻地收回目光,继续陪易坤山喝酒聊天。
  晚饭过后,谢浔之和易坤山转战茶室喝茶,继续刚刚在饭桌上的话题。
  这两人倒是很有共同话题,聊生意经,聊政治,聊如今国内外形势,聊人脉关系……易思龄一点也不想听,只觉得这俩男人在和尚念经。
  她回卧室去清行李。这次去京城不止要领证,还要拍第一站婚纱照,选京城主婚礼的妆造团队,以及正式见他的家人。
  结个婚真是麻烦。
  易思龄只当结婚就是穿最漂亮最昂贵的婚纱,在聚光灯下接受瞩目,拍一堆美美的照片,在高朋满座的宴会厅给宾客敬酒,最后等着媒体夸赞她是最美新娘,就完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复杂程序。
  易思龄让栗姨帮她把行李箱拿出来,自己则在偌大的衣帽间里东挑西选,当她将第二十八双高跟鞋拿过来的时候,栗姨委婉地提醒她,已经装满九只箱子了。
  易思龄嘟了嘟嘴,默默将这双鞋放回去。
  “可是才这么一点啊。”她看向开放式鞋柜中上千双琳琅满目的高跟鞋,嘟哝,“婚后我要长住京城,这么多衣服鞋子怎么搬啊?”
  栗姨默了,这不是九只箱子能解决的事,九百只箱子都不够。
  也不知姑爷看到大小姐的衣帽间后,会是什么反应。
  ――
  聊到晚上九点,茶室里才散。谢浔之揉了揉轻微昏胀的太阳穴,回房间洗漱,换了干净的休闲服,这才走到那扇滑动门前,敲了三声。
  易思龄也刚洗完澡,正贴着面膜,听到沉寂已久的门被敲响,她机警地看过去。
  “谁啊?”她明知故问。
  “是我。”
  隔着一扇门,男人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愈发厚重,像鹅毛棒刮着耳廓。
  易思龄压了下耳根,仍旧慵懒地瘫在沙发上,娇滴滴问:“不好意思啊,我不认识,你是谁啊。”
  门外的人倒也不恼,只是沉沉说:
  “是两天后将与易思龄小姐领证的男人。”
  “谢浔之。”
  两日后是吉日,双方父母都同意这一天。
  易思龄:“………”
  又发酒疯(骚)了是吧!
  她一把将皱成一团的面膜揭掉,面膜还滴着精华液,湿答答地,一张被水雾熏蒸过,又被面膜滋养过的小脸,泛出莹润光泽,她快步走到那扇门前,解锁,推开,男人高大而宽厚的肩膀像一堵坚实的城池,就这样矗立在她面前。
  谢浔之低眼看过来,面容瞧不出丝毫醉意,就连休闲开衫的纽扣都扣到最上一颗,不似那晚醉酒后的性感颓唐。
  他微笑:“现在想起来我这个人了吗?易思龄小姐。”
  声音倒是能听出一丝醉意,些许沙哑。
  易思龄心尖子被拨了下,镇定地回望过去,犟嘴:“sorry,刚刚才想起来。”
  “找我做什么,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她抱住双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地斜靠在门框。
  谢浔之无奈地笑了声,似是拿她没办法,“想问你行李清好了没有,京城最近温度低,你多带些御寒的衣物。”想了想,又说,“去那边买也行,不用戴太多,省得你麻烦。”
  易思龄:“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京城的温度和港岛不一样,她带的都是什么?凉鞋,高跟鞋,套装,超短裙……
  谢浔之就知道她是个迷糊的,“你的行李都放在哪?你去衣柜拿几件厚的,我帮你装进去,其余的到了那边再买。”
  易思龄正好要跟他说衣帽间搬迁的事,干脆说:“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谢浔之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也不多问,只是跟着她的背影。
  穿过易思龄的卧房,来到另一端,谢浔之这才发现,原来易思龄的卧房两侧都打通,左侧连着影音室和他住的隔间,右侧连着什么暂且不知,但那扇门远远不是一个带锁的滑动门那样简单,而是厚实的,防弹的,精钢密码门。
  “这是?”谢浔之问。
  易思龄得意地冲他挑挑眉,撒娇:“等着看就行啦,问多了也不怕我嫌你土。”她那张湿漉漉的脸在暖色的灯光下如此明亮,妩媚。
  谢浔之这辈子没有被谁说过土,易思龄是第一个,也一定是唯一那个。
  就在易思龄要去扫瞳孔锁时,谢浔之无声扣住她的手腕。
  “干嘛啦!”易思龄蹙眉。
  “在你眼里,我很土?”谢浔之的目光没有情绪,却笔直地看进她眼底,有一股凝滞的墨色,缓慢流动着。
  这是第二次说他土了。
  易思龄怔了瞬,还以为什么事,她好笑地瞥他,瓮声瓮气地嗯了声,调子微微上扬,落在耳朵里,不像嘲弄,倒像调情。
  “哪里土。”谢浔之看着她,“穿着,行为,爱好,说话,还是…”
  我这个人。
  都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酒醉后的谢浔之多思,冷不丁又想起,易思龄的废柴前任大吼大叫的那些话。他不知为何要在意这些荒诞无稽的话,他从不是能被三言两语撩动情绪的人。
  他只知道,他在意他在易思龄心中的形象。
  没有哪个男人,哪个丈夫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认为自己…土。
  他若是不在乎,他就不正常。
  “哎呀哎呀,不土不土。怎么还认真了呢。”易思龄才不想和他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她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展示她的衣帽间。
  谢浔之看了她几秒,滚了滚喉结,她轻佻的言语,轻佻的态度让他有些莫名的愠怒。
  招惹他,又嘲他认真了。
  没有她这样欺负人的。
  谢浔之还是松开手。被她带偏,不是他本意。
  那扇厚重的密码门就在眼前自动打开,剥开外壳,露出一个绚烂的,纸醉金迷的世界。
  谢浔之掀起眼眸。
  易思龄踩着鸵鸟毛低跟小拖鞋,步伐优雅地踱步,身上拢着宽大的刺绣红色睡袍,腰上系着带子,勾出一截婀娜的曲线,目光所到之处居然全是各类华丽昂贵的鞋子,衣服,包,帽子,珠宝……各类高定,奢侈品,法式古典水晶灯琳琅满目地悬吊在头顶,弗洛伊德玫瑰花开得到处都是。
  光是衣服就品种繁多,有居家穿的丝绸丝绒质睡裙,外出的各色套装,喝下午茶的欧式裙子,参加派对的轻礼服,夜礼服,参加晚宴的隆重高定华服……
  空间巨大,颜色绚烂,数量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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